洞房前还有遗言吗+番外(38)
我跟你道歉。
他的手猛地撑在桥栏上,将她圈在身下,目光灼烈。
被禁锢在桥杆和他之间的卿如是吓了一跳,疑惑地望着他,“世子?”
他凑近卿如是,探究的眼神里带着侵略性,热气铺开,浓烈的情意在眸中缠缠绕绕好半晌。
压下去了。
默然,他松开手,回眸叹了口气,轻笑道,“听说女子都喜欢我这般模样的,相识以来却见卿姑娘与众不同。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就想试试,姑娘能有多不同。”
卿如是拂了拂被他压过的袖子,气定神闲地笑道,“那结果如何?”神情间对自己的定力满是自得。
却听他道,“结果很明显。你慌了,说明对我还是有些意思的。”他嘴角微弯,留下一句半真半假的话,负手往前走去了。
“???”卿如是蹙眉。
照她从前的性子,定会追上去与他扯出个究竟,但经过月一鸣那种纨绔到能将人烦出精神恍惚的锤炼后,她觉得月陇西不过是小调,还不值得炸毛。
更何况,月陇西是月一鸣的后人,那也算是她半个孙子了。她持着祖宗的身份,何必与后生计较。
想罢,她与月陇西在店中落座后,看他的眼神便生了慈爱,“我方才仔细想了想,这顿饭理应由我掏钱。”
“哦?”月陇西端起汤碗,轻啜一口。
“你年纪还小,省着银子娶妻生子,为月家繁衍后代、开枝散叶方是大事。”
月陇西险些一口汤呛出来。
怎么和他想好的不一样?他故意抛出轻浮之句试探,若是秦卿,听得他方才那话理应追上来与他揪扯;若不是秦卿,寻常女子便会羞答答一番娇嗔;再端庄些的也该是风轻云淡,不和他这等世家纨绔计较。
卿如是这是什么野路子?
她仍苦口婆心地絮叨着,且有理有据:“月家虽然富裕,但你娶妻之后总是要藏些私房钱的。照你方才那幅轻浮模样我也看出来了,如寻常公子哥一般吃喝嫖。赌样样在行,若往后没存个余钱,迟早被锢得死死地。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离赌坊勾栏远一些,钱要用在念书写字上,不然像如今连个案子都破不了,需要我插手帮忙才能有些进度,那以后……”
身后的皎皎听不下去了,凑到她耳边轻声提醒,“姑娘……这话你来说不合适。”
卿如是故意反问,“不合适吗?”
“不合适。”皎皎肯定地道。
她这才打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卿姑娘说得好,受教了。”琢磨须臾,月陇西慢吞吞端起茶杯敬她,“往后我必定谨言慎行,方才多有得罪。”
“好说好说。”卿如是回敬,心底窃笑。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他高祖那般同姑娘耍流氓?此番算她胜过一筹。
那糯米鸡被斟隐试了毒后端上来,“世子,试过了。”
卿如是拿筷子在自己的那盘中扒拉了两下,喃喃着,“味道似乎不如从前了……”
月陇西双眸微亮,转头看向她。
第十九章 解惑
“从前?”他斟酌着这两字,回忆的是那晚她在他身下睡去时喃喃要吃糯米鸡的情形。他真是什么都想给她。
卿如是不紧不慢地说,“对,从前。大概四五岁的时候罢,爹爹常带我来这里,印象中是很好吃的。而今摆在面前了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馋人。”
月陇西有心试探,反问道,“你是说,卿御史常带你来此处?”
她说的当然不是卿父,关于这位父亲的从前,她不怎么清楚。
“我还能有别的爹?”卿如是虽不知他是在试探,但事关重生,仍旧反应极快,“爹爹那时候不忙,陪我的时间多。这里的糯米鸡也是我幼时吃过最美味的东西,后来自己也常出府玩,却都没来吃过。”
“好稀奇。”月陇西的指尖在桌沿敲着,“卿姑娘常自己出府玩,不必学习琴棋书画,或者女工刺绣吗?就算不必学这些,也不至于耍得一手好鞭子?”
皎皎插了句嘴,“我家姑娘的字写得极好,琴棋画不曾学,是因为姑娘不喜欢那些,但并非不懂品赏。”
卿如是醒来后的整整一月都致力于摸清原身为人习性,摸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两人大致方向无差,不喜琴棋书画,偏好诗词歌赋,不过原身为人低调些,秦卿更为张扬罢了。
原身跟着学武堂的教头练过几年鞭子,后来因为及笄之事耽误了,就暂且搁下,若要再拿,想必会不太顺手。
卿如是也是自上辈子手废之后便没拿起过鞭子,再碰时多少会有些不顺畅,恰好附和。
一切都顺理成章,她的贴身丫鬟都不觉得她家小姐有何不妥之处。月陇西凝视着卿如是,一时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