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骄阳亦是长夜(39)
对着这双写满了心虚、委屈和为难的大眼睛,蒋彦泽发现自己已经熊熊燃烧了一整天的怒火竟然悄然熄灭了。宁谧的黑夜,月色朦胧,寂静的大楼里完全不受打扰的独处,被自己堵住的小姑娘,委屈的缩在墙角,他竟然有点心猿意马了!
他伸手掐住她的脸蛋:“说话!哑巴了?”咦——好滑嫩!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慌忙拍开他的手,忍不住教训他:“松开,松开!你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还和别的女生动手动脚!”
他大呼冤枉:“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哪个是我女朋友?”
齐继对他装傻很是气愤,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你每天和谁出双入对你自己不知道吗?”
蒋彦泽痛快的回答:“你啊!”
她更生气了:“不要混淆视听,我看见你和余曼琳几次了。”
蒋彦泽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审视着她,目光如炬。齐继被他看的心虚,不自觉移开自己的眼。
她的心事、她心中那些不为人知的萌动,在他的审视下似乎都无足遁形。她愈加肯定某种从未体会过的感情真的在自己身上悄然觉醒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的了然,笑的得意,带着前所未有的喜悦!她好像从没见他笑得如此开怀,眼中似有璀璨星光,眼角眉梢俱是风流,他整个人都在发光,原本昏暗的楼梯间似乎都被他照亮了。
她痴痴的看着他的笑颜,察觉他眼中的戏谑,立刻气(羞)红了脸,她突然觉得他笑得——好欠扁!
“笑什么笑,你觉得你自己笑得很美吗?”她恼羞成怒的冲他嚷,更让她生气的是自己还是觉得他笑得好好看!
蒋彦泽眼睛亮的吓人:“我美不美不重要,只要你觉得我美就行了。”
他肯定是看出自己的心事了,这个水仙花明显更得意更傲娇了!他是不是在取笑自己?她觉得自己糗的要爆炸了!这个时候如果她有一只手榴弹,她肯定会和他同归于尽,或者杀人灭口也可以!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怎么能笑得这么开心!他难道不知道这种情绪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影响他们的友情吗?什么都不懂的猪脑袋,也只有脸蛋能看了!
想到这里她更生气了:“我觉得你臭美!懒得和你废话!我走了!”
她推开他就要下楼,不料被他揽进了怀里,两个年轻的身体骤然相贴——坚硬和柔软,健硕和纤细,两人心中俱是一dàng。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体温,闻到她发间的馨香。她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伟岸和自己的娇小,第一次闻到他身上特有的男孩子的味道……
“喂!”她被他的动作吓得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怀抱。
蒋彦泽迅速从这个不在预期的拥抱中回神,举起双手:“你别怕,我不碰你!”
齐继躲回墙角,警惕的看着他,好像受惊的小松鼠。
蒋彦泽没有再靠近她,只笑着看她:“你认为我有女朋友了,所以就和老师说调座位?”
她低头不语。
他凑近了一点:“你喜欢我?”
“你少臭美了!我才没有!”被说中了心事,某人仿佛炸了毛的小公jī,整个人好像煮熟了的虾子,连耳朵和脖子都绯红了。
他好脾气的解释:“我没有女朋友,我喜欢的人是你!”
齐继被他突然的告白惊呆了,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半天都不知道眨一下。
蒋彦泽轻轻抚着她的头顶:“你这个小傻子,有什么话不能来问我,事情都没搞清楚就自作主张和老师说调座位,你真是……”
她小声嘀咕:“可是那天我明明看到你和余曼琳靠在一起……”
他连忙举手投降:“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只是误会!我今天已经回绝了演出,以后她不会再来找我了。”
齐继听了他的话,忍不住露出浅浅的笑痕,心下有些后悔,蒋彦泽不会骗她,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可是,是我主动和老师说调座位的,现在还能反悔吗?”
蒋彦泽无奈:“反悔就别想了,老老实实坐在第一排专心学习吧!不过你可以想想该怎么补偿我?”
齐继不解:“补偿?”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大少爷姿态:“对啊,因为你胡思乱想,害的我不能和自己喜欢的女生坐在一起了,还要每天对着蔡珩那个假正经,你想想怎么补偿我吧!”
看他委屈又忿忿不平的样子,齐继觉得好笑。不料他忽然靠近,又把她圈在怀里:“你怕不怕?”
她满脸的问号:“有什么好怕的!”
楼梯间的灯突然灭了,眼前一片漆黑,齐继跺了跺脚,灯依然没有亮。
蒋彦泽轻声说:“听说这栋楼晚上会闹鬼,既然你不怕,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