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如斯年华(24)
反正每次单独相处他都要和自己说这个字就是了。许攸决定下次自己主动点坐下,不给他命令自己的机会。
“魏叔叔和我爸以前是同事,后来我爸下海经商,魏叔叔则来纽约发展。他开的是间外贸公司,不要看他的公司规模很小,每年的公司利润绝对让你吃惊。”
许攸哦,不明白他和自己说这些干嘛。
谈斯年看着她,继续道,“董坤在车里说的资料,是我们离开前魏叔叔的秘书私下给他的,关于CB这个品牌的详尽介绍,包括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内部信息。”
许攸想起董坤之前在魏先生的公司有起身短暂的离开,理由是去洗手间,现在看来应该是去秘密接头去了,否则别的时间他们都在一起,谁要是特意给他什么东西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魏先生不直接把资料交给谈斯年,而是要转一道手,有意义吗?
谈斯年看出她的疑惑,就挺耐心的和她解释,“魏叔叔就是这样的性格,他觉得有些事只要不过自己的手就可以最大程度上减少麻烦的产生。”
许攸秒懂,“遮羞布?”说完额头被敲了一下,有点疼。她怒瞪‘凶手’,‘凶手’比她还没好气,“阿姨总说你嘴笨,现在看来真不是谦虚。”
“又人身攻击是不是?”许攸很不高兴。
谈斯年无奈,“在指责我之前,麻烦好好了解遮羞布的含义,谢谢。”
许攸鼓起的气球瞬间泄了气,她没别的意思,只是说出自己的理解,但仔细想想好像是有些不尊重人。何况魏先生还是谈叔叔的好朋友,人家提供的是帮助,这样形容这件事是过分了。
“对不起。”
谈斯年嗯,“下次说话前先想三秒钟,这样会减少说错话的几率。”
许攸底气不足,只能讷讷受教。谈斯年没有多待,很快就离开了房间。等他走了,许攸才反应过来,他专门跑这一趟貌似就是为了和她解释董坤是怎么暗度陈仓还有魏先生的身份的。
这人……许攸看着茶几上他没喝完的水,突然笑了。
隔天去工厂实地考察,行程顺利,结果喜人,就连许攸这个半吊子都看得出CB的工厂很不错,无论是产品还是环境、工人的状态包括厂商的态度,都让人愉快。
接下来的几天是拉锯战,他们作为甲方,自然占据着主导权,但要让厂方心甘情愿让利却是不容易的,他们九个人轮番上阵,就连许攸都肩负装逼任务,也不用她做什么,只要保持高冷矜持的姿态就行,用张天的话说就是在气势上碾压老外!
虽然许攸觉得这样有点儿傻,人老外估计不会买账。但她本来就是个拖后腿的,有任务总比没任务强,即使这个任务很大成分似乎是哄她玩儿,不至于让她太尴尬才提出的儿戏。
就这么磨啊磨的,一周后,拉锯战结束,厂方终于同意退让一步,和他们达成最终协议。
谈斯年心情不错,和厂商结束聚餐回到酒店,他宣布就地解散,每人给三天假期,三天后回国。
许攸没想到还有这好事,她可一直记着谈斯年许给她的第五大道,当着同事的面不好说,等回了房,就给他发了微信。谈斯年回的很快,“明早九点,不要赖床。”
许攸欢呼,赶忙翻行李箱找明天要穿的衣服。这时手机又有信息进来,还是谈斯年:毕业论文应该已经完成了吧?
许攸哼哼,给他发了条语音,“来纽约前就发给老师了。”
谈斯年回了个安心的表情包,是熊二的图,许攸:“……”你突然这么接地气让我很不习惯啊。
第二天就是疯玩,谈斯年租了车,带她在第五大道逛了一天,上午去了两家博物馆,下午购物,晚上在米其林三星餐厅用的餐,回到酒店时感觉累惨了,躺床上就不想动,最后连澡都没洗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两天许攸都是跟着谈斯年混,他带她去哪她就跟着去,看了自由女神像,去了大名鼎鼎的华尔街,到百老汇看了音乐剧,又徒步穿梭纽约各个街道,近距离感受当地人的生活。许攸从没觉得这样充足过,每一天都有新的事物冲击着她的感官,这座陌生的城市在谈斯年的带领下让她有了别样的感受。
明天就要回国了,晚上谈斯年带她去了酒吧。
一间安静又有情调的地方。许攸平时很少喝酒,谈斯年给她点了杯度数很低的苹果酒,许攸单手托着下巴看窗外的行人,想象着这些人身上的故事,猜测他们的年龄和职业,竟然也觉得十分有趣。
此时的两人都没有交谈的欲·望,她看着别人,他看着她,等她似有所觉回头时,他也同时收回了视线。猫捉老鼠的游戏,老套却又让人急躁。
又一次‘捕捉’失败,许攸一口干完了杯中的酒,突然站起来,“走吧,我想回去睡觉了。”
谈斯年跟着起身,结完账时她已经出了酒吧,赶忙快步追出去。许攸大踏步的走,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烦,莫名其妙不讲道理的烦!谈斯年从后面拉住她,“别走这么快,小心崴脚。”
许攸甩开他的手,“我穿高跟鞋从来不崴脚!”说完,咔嚓一声,脚扭了,许攸嘴里立时发出一声惨叫,特别惊悚的那种叫法。谈斯年吓得心脏都骤停了一拍,赶忙把人扶住圈怀里,“你别动,哪扭着了,让我看看。”
周围有人围过来看情况,异国他乡,谈斯年不想引人注目,和人三言两语解释了两句人群就散了。许攸最后只能趴谈斯年背上让他背着,一边觉得丢人一边又觉得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滴到谈斯年的脖子里,湿了他的衣领。
谈斯年脚步微顿,托着她大腿的手紧了紧,“攸攸,别哭了。”
作者:这算不算进展?
第20章 思考
许攸心里难受,脾气自然不好,抽抽噎噎怼,“你说不哭就不哭,凭什么听你的!”
谈斯年发出一声轻笑,“我不是你哥哥吗?”
“什么哥哥,少占我便宜!”说完气不过,还在他肩上捶了好几下。
谈斯年无奈,“别发小脾气了,我背着你要走这么远也不轻松。”
许攸不高兴,“我又不重!”
谈斯年:“也不轻。”
许攸气急,“那你把我放下来,我打车回去!”
谈斯年回的不紧不慢,“这边打不到车。”
许攸:“……”
谈斯年把她往上托了托,突然问,“你哭什么?”
许攸:“……我疼!”
谈斯年沉默片刻,叹息似的,“那就因为疼吧。”
要照平时,许攸肯定要和他辩一辩什么叫那就……好像自己在说谎似的,但今天,此时此刻,许攸怂了。
两人一起沉默下来,谁也没再说话。许攸已经不哭了,她趴在谈斯年的肩上,感受着这个稍显陌生的宽大肩膀,和记忆里的不同,那时的他瘦瘦高高,像根竹竿,手腕比她的还细,现在,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酒店距离这里有差不多五百米的距离,不算远,没多久就到了。回到房间,他把她放沙发上,站起来脱下外套,然后蹲身检查她的脚腕。
许攸缩了缩脚,谈斯年抬头看她一眼,“别动。”动手脱掉她的鞋,捏着脚踝问,“这里疼不疼?”
许攸嘶,“疼。”
“应该没伤到骨头。”说着他站起来,打电话让前台送冰块过来。见她头上都是汗,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妆都花了,可怜的不行,不禁失笑,去浴室拿了湿毛巾给她,“擦擦吧,妆花了。”
许攸别别扭扭,“……我要卸妆水。”
谈斯年:“……”
服务员送来冰块时,许攸已经清清爽爽弄干净了脸。谈斯年给她脚冰敷,她嘶嘶嘶个不停,谈斯年就说她,“忍一忍,一会儿适应就好了。”
许攸龇牙,“又疼又冰,怎么适应啊!”
谈斯年挑眉,“这么娇气?”
许攸微愣,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不对劲,她平时虽然不是女汉子,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疼都受不了,其实脚已经没那么疼了,冰块上裹着毛巾,也不是特别凉。所以她是娇气还是在撒娇?
许攸片刻茫然后,确认。
她是真的在撒娇。
在无意识的向眼前的男人寻求安慰和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