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人都回来了。”柳若松安慰了她一句:“在基地里总比在外面安全……可能他有别的正事儿。”
雀鹰少校对异常似乎有一种敏锐的直觉,那次分开后,足足三天,柳若松都没收到傅延的消息。
他们同住一片军区基地,直线距离不超过三公里,在理应“自由活动”的休息期间,傅延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别说联系,连个口信都没捎给柳若松。
赵近诚也神出鬼没,不知道这三天一直都在忙什么。
柳若松心里隐隐产生了不太好的预感,他去询问过邵秋,才知道连新入职的方思宁也一起失踪了,再没给邵秋发过一条消息。
直到第五天下午,柳若松才终于收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通知是赵近诚发来的,直接发到了他的通讯器上,要求他前往实验楼三楼“开个会”。
柳若松是最后一个到的,他进屋时,邵秋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已经在了,除了赵近诚之外,连一直没消息的方思宁和傅延也坐在屋里。
傅延身后不远站了个身穿白大褂的实验楼实习生,柳若松扫了他一眼,在他手背上看到了一块吊针胶布。
当着赵近诚的面,柳若松没多说什么,他自然地走到傅延身边拉开椅子坐下,摸了摸他的手。
“你病了?”柳若松问。
“没有。”傅延说:“例行检查。”
柳若松嗯了一声,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虽然邵秋跟他一样是才被叫来的,但这办公室显然已经开过一圈会了。烟灰缸里的烟灰积了厚厚一层,桌上被热茶杯底圈出来的水渍还没被擦干净,显然连轴转得很仓促。
“今天叫你们来,是有工作调动要说。”赵近诚率先开口道:“邵秋,以后行动队就归你指挥,乌雕保留职务,但不出外勤了。”
“为什么?”邵秋看向傅延,急切道:“队长受伤了?”
“这是第二件事。”赵近诚干咳了一声,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方思宁:“……专业性知识我解释不清,方研究员来吧。”
对柳若松来说,接下来的问题很简单。
他甚至不需要方思宁细说,只听了个开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傅队长的体质特殊,他的基因可以与现有的B-92病毒样本整合,这是我也没想到的。”方思宁说:“我们对所有人的血样进行了采集和验证,发现目前为止,只出现了傅队长这一例特殊情况。”
怪不得要集体“体检”,柳若松想,合着这几天他们都在做排查。
“我对傅队长的血样进行了分析研究,但还没发现他血样特殊的原因。”方思宁说:“我只检测到了一种特殊的活性基因,我比对了一下,发现这种活性基因跟药物之间没有太大的催化关系——所以基本可以断定是体质特殊。我简要分析过,暂时没找到这种基因的形成规律。”
“所以呢?”邵秋问。
“所以傅队长要暂时留在基地,做一些辅助研究。”方思宁说:“为了安全起见,他就不能再出外勤了。”
邵秋对这种事出乎意料的敏感,他豁然站起身,质问道:“你要把他留下做人体实验?”
“如果你觉得涉及活人就算的话。”方思宁顿了顿,说道:“是的。”
在专业领域,方思宁展现出了柳若松之前没有见过的固执,他第一次在面对邵秋时没有踌躇不前,犹豫试探,甚至还展现出了一点锋芒。
“你——”
“邵秋。”傅延叫住他。
“白头鸢。”赵近诚语气也冷淡下来,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说道:“你别在这冲研究人员撒气,这件事是我决定的,领导们也开了会,意见相符合。研究人员只是执行者,你少柿子挑软的捏。”
邵秋深吸了一口气,显然还是很不服,但军人职责使然,他磨了磨牙,不情不愿地说了句“服从任务”。
“若松。”赵近诚说:“你怎么看。”
相比起刺儿头来说,柳若松这个“家属”显然更让赵近诚在意。论私情,他跟柳家关系不错,从小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对他俩爱护有,心疼也有。论起公事,赵近诚可以安排邵秋,甚至安排傅延,但柳若松不是他的属下,他没法凭“命令”安排他。
但出乎赵近诚的意料,柳若松显得很冷静。
“我……”柳若松舔了舔唇,他侧头看了一眼傅延,然后艰难道:“我接受安排。”
柳若松从桌下握住傅延的手,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但我有条件。”
赵近诚松了口气,心说不怕你有条件,就怕你憋着个大的不肯说。
“你说。”赵近诚道。
“我申请一起加入研究团队。”柳若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