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馋爱豆身子+番外(16)
她赶紧让乐佳佳联系上中原医院,让他们今晚注意些安保。
“医院,有血腥,是正常的。”沈掠影自我安慰道,“应该是在抢救病人。”她又补充了句。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出现这种情况了,
第一次在脑海猛地闪现这种片段,是关于她亲人的。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叔叔遭遇车祸的画面,她那时还小,直接就对着叔叔说要小心车辆。
那时大家还夸她懂事,会关心叔叔了。
结果第二天叔叔就倒在血泊里,是很严重的交通事故。
她忘不了婶婶哭天抢地,边哭边骂,骂她是她咒了叔叔。
她那时抱着玩具熊,听着婶婶的谩骂,既不知所措又自责。
她那时还小,不知道当人悲伤到极致,是会迁怒的。
她只知道自己可能犯错了,
她把头埋进柔软的小熊里,边拍打自己的小脑袋,心想:我不要再看到那些画面的,都走开都走开!
自那以后,她就很少看到了。
很少,也不代表不会出现;
但是,那种画面真的很久没出现了。
沈掠影心里涌现了一种无法抑制的紧张情绪,夹杂着恐惧还有自责,
她的手指微微颤颤,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她突然感觉恶心,还有一种眩晕想吐的冲动,脑海里一片空白。
“叔叔,对不起。”沈掠影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对不起。”她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肖逸把车开得飞快,他莫名感觉他必须要快,越快越好;
他担忧地看着垂着头的沈掠影,感觉此刻她异常脆弱,有种一击就碎的错觉。
他将手覆盖在了沈掠影的手上,轻轻地安抚地拍了拍。
察觉到手上温暖的触觉,沈掠影才从眩晕中清醒了一点,
她抬起头,望着快速闪过的车窗外的景象,有些茫然,像在去往接受审判的路上,她害怕如果真的又出事了,是不是就预示着自己真的是个灾星。
“没事的。”肖逸突然开口,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总觉得沈掠影需要力量来支撑。
中原医院里,
“这孩子这恢复得很不错呀,再回去乖乖每日做一些复健训练,很快就可以完全恢复了。”云轮边低头写着单子,边语气轻快对面前的一对母子说。
“真的吗?”杨母一下子惊呼起来,面前原来低头阴沉的孩子也一下子抬起头来,眼中闪着期待。
“那他可以继续弹钢琴吗,真的不会有影响吗?”杨母小心翼翼地提问。
孩子从小就喜欢弹钢琴,她也全心全意支持孩子的梦想,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在音乐最高殿堂里听孩子弹一曲。
可是,她和孩子的梦都碎在一场激情抢劫中,
那个抢劫犯明显是新手,拿着匕首哆哆嗦嗦的,四处挥舞;
是孩子杨泽看那匕首要伤害到了杨母,情急之下才一把握住了匕首。
那歹徒一使劲,孩子手又嫩,鲜血一下子顺着匕首流了下来,后来的事他们都不想再回想。
她的孩子是保护她的小英雄,
但却因为保护她差点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梦想。
杨泽差点就弹不了钢琴了,
在其他医院里,他们一开始就被告知要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基本的生活功能肯定没问题的;但是要功能精密到能弹钢琴,这谁也不能保证。
再后来,是医院里的医生告诉他们,目前国内这方面最顶级的团队在中原医院,可以去试试。
他们来到了中原医院,接待他们的是云轮,起初他们还信不过云轮,毕竟他看起来太年轻了,也太亲和了。
在他们看来,医生都是那种越老越严肃的,才越厉害的。
但是,是云轮打破了他们这个偏见。
这个年轻的亲和医生,说话温温柔柔,训起话来却是另一幅脸面;当天,他从心态、饮食、睡眠、复健等各方面从头到尾都训了他俩一顿。
“别一上来就问医生能不能妙手回春,先问你们能不能做好合格的病人。如果治疗是一场战役,医生是军师,你们才是将军,懂吗?冲锋陷阵的是你们。面对伤情,哪有临场退却的。所以,首先,你们要有战斗胜利的准备……”见面的第一天,云轮医生夹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却像班主任一样训他们循循善诱。
之后,他们对云轮的态度,从质疑到半信半疑,再到完全信服。
孩子恢复得越来越灵活,他们心底涌现了无边的希望;
但又怕希望太大失望更多,他们希望云轮能给一个准信。
“嗯……其实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但是,要问能不能像以前弹得一样好……”云轮停顿了一下,
在充满期待的母子面前卖了个关子,缓缓说出,“不一定比以前弹得好。”
母子脸色一下子苍白,
“但是……”云轮又说:“那是因为太久没练习了,肯定手生了。所以,回去要加倍练,就好啦!”边说着边在手里的方子打了个飘逸的结尾。
单子上是典型的普通人看不懂的医生专用加密字体。
“好了后,我一定让他加倍练!谢谢云医生!谢谢您。”杨母对着云轮深深一鞠躬。
“谢谢您。”杨泽小声地说。
“什么,我听不见。”云轮故意逗杨泽,自受伤以来,这孩子就没说过什么话。
“我说谢谢您。”杨泽涨红了脸,大声说道。
屋里一下子响起了欢快的笑声。
快乐的氛围里,谁都想不到危险在悄悄接近。
在走道里,一个穿着宽松黑色连帽兜的男子,将匕首藏在袖子里,掩在帽子下的神情是一脸疯狂,正朝着云轮的值班室走去……
☆、恶狠狠地咬耳朵
路漪脚步轻快,思忖着待会云轮看到她会有什么反应;
年轻医生脸皮总是很薄,应该会是心里明明很开心,但是又碍于是公众场所,所以会装模作样地念她几句。
记得他们刚确定关系时,路漪最喜欢掐着他下班时间,去他值班室门口堵他。
为什么是“堵”呢,因为云轮总是不按时下班,确定好的约会时间,十有八九会被放了鸽子;
放鸽子的理由每次都是临时有手术,实在走不开;要不就是缺人手,一定要他顶上;再就是有紧急研讨会。
那理由也是真的十万火急,有理有据。
即使路漪心里再气再恼,也没法使性子硬要让云轮过来;
毕竟比起和她儿女情长的约会,显然更是救助那一个个病人更重要。
但是,心里即使能理解,这种爽约的事情一而再地发生,任谁情绪上也不容易接受。
路漪和云轮也产生了交往以来最大的危机。
那时路漪刚复工不久。
即使前段时间对家对她疯狂防爆泼脏水,但演员安身立命的本事从来就是以演技论处,只要本领够硬,观众心里不是没有一杆秤的。
所以随着时间推移,也随着流量对家意识到和路漪不是一路子,放松了防爆;路漪的风评慢慢上升了,接的戏也多了。
但拍戏总是繁忙的,特别是异地拍戏,
繁忙中为了和云轮见一面,路漪把工作都集中处理,请求导演把她的单人戏提前,白天夜晚加钟拍戏;还抽空把两天后的采访拍摄提前做了。
连轴转了好多天,睡眠严重不足,她打着哈欠连觉都不补就奔机场去,在飞往云轮城市的飞机上,路漪幻想着云轮见到她会有多惊喜,会不会抱着她欢快地转一圈;
可是她那时想岔了,云轮那时不仅没有惊喜,还凶了她。
路漪拜托云轮的同事,让自己在他的休息室里悄悄躲着,她想让云轮忙了一天后,能第一时间看到她。
那次,云轮进门后,脱下了白大褂,在镜子前面洗手,洗得很仔细。
路漪从他背后悄悄探出头,顽皮地说:“嘿,这里有人落下了个美人儿,是你的吗?”
她看到云轮背影一下子僵住,然后缓缓的回过身来,但是神色没有一丝惊喜,甚至还带着斥责。
路漪这才发现云轮沾了水珠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只见云轮第一次用深沉得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低声说:“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
“见到我,你不高兴吗?”路漪顿时无措中还带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