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20)
可能是‘陆曼’这两个字刺激到了乔致远那根敏感的神经上,乔致远立马就炸庙了,他扔掉夹在两指之间刚点着的烟,皮鞋踩上去一抿
,一手指着蒋冬至,动作一气呵成,堪比动作片。他总习惯性半眯着的双眼此刻瞪得溜圆,眼里似一片燎原的大火,隔着老远江妤都能感
觉到他身上的火一般灼热的怒气,他警告道:“蒋冬至,你要是还念着点过去的情分就特么的离陆曼远点,背后耍的那点小把戏别当我瞎
看不见,跟我玩阴的,你还不是个儿。”
听他这么说,蒋冬至也不生气,脸上始终挂着不着调的笑,这会儿笑的更开了,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直笑个不停。直到腮帮子
都酸了,也觉得笑够本了,这才停下来,“乔致远,凭什么……”
“……”乔致远一怔,没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蒋冬至略微垂下头,轻声地笑了声,“你以什么身份警告我离陆曼远点,她老板,她心上人,还是她……前任姐夫?”
乔致远怒极反笑,轻挑着眉,回了一句,“什么身份都好,至少我还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你呢,顶多就是个死皮赖脸缠着她试图引起
她注意的无赖。”
潇洒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乔致远就双手插兜往厅堂的方向走。
蒋冬至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冲着乔致远的后脑勺提醒道:“你的妞不要了?”
乔致远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道:“她不是我的妞,你要是能领走,她就是你的妞。”
江妤对他最后的一丝好感也消失殆尽了,见识了人渣,觉得眼前这个姓蒋的都比乔致远那厮顺眼多了。然而十几秒钟之后,江妤就发现
她错的有多离谱了。
蒋冬至在乔致远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正着窝火,他拿乔致远没辙,就只能拿乔致远身边的人撒气了,他嗤笑了一声冷冷地问:“跟
了乔致远,那小子出了什么价?”
江妤不想搭理他,整了整衣服就往回走。
蒋冬至三两步越过她,挡在她跟前,“我有问你得有答,这叫礼貌懂不懂?”
人渣还讲礼貌,这倒是稀奇了。江妤只觉得好笑,不过碍于场面,最起码的社交礼仪还是要讲究一下的,江妤不情不愿地答道:“乔致
远整个就一混蛋,刚才你也看见了,动不动就掐脖子的,好几次我都差点背过气去。至于钱就更别提了,别看他人前穿的溜光水滑的,人
某狗样的,私底下就一个流氓禽兽,抠得要死,我不倒搭他就不错了,真没见过这样的……”
江妤谎话越编越顺溜,也假的离谱,好在听的人也不嫌弃。蒋冬至只当笑话听,刚才光顾着跟乔致远斗法了,都没注意眼前这个有趣的
小女人。她越是不避讳地承认她跟乔致远的关系,就越说明他们没关系。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他蒋冬至也白在世上混这么多年了。虽然
知道这个女人说的都是假的,但大多时候假话总是比真话受听,反正他听着挺美的。
江妤自然不会知道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七转八拐的都是算计,以为三言两语真的就把他忽悠住了,本来说谎就是越做越上瘾的行当,刚
才还担心被拆穿,这会儿已经信手拈来。江妤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还有……他阳wei……”
听罢,蒋冬至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你可真是我的开心果啊……”
江妤见他瞧着自己的目光有异,心里一颤,暗自懊恼,都怪自己嘴欠,光顾着撒气了,都忘了这人跟乔致远那厮一样都是她惹不起的人
。
正想着怎么脱身就见一年轻的服务生过来,先是礼貌地朝他们鞠躬,然后转向江妤问道:“请问您是江小姐吗?”
江妤点了点头,“我是……”
“有位先生找你,让我带您过去……”
江妤正发愁怎么摆脱这个蒋先生呢,没想到救兵就来了。江妤欣然应下,随着服务生进了里面的厅堂。
第23章
江妤以为今天的事就算告一段落, 没想到更刺激的还在后头。服务生把她领回到大厅就走了,期间她也问过服务生谁叫他过来找她的, 服务生只说是一个男的, 长得挺好看的。江妤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就是杨武, 因为除了杨武她也想不到别人了。
回到大厅就瞧见杨武在人堆里一边转悠一边寻觅,看见江妤走过才松了一口气, “你去哪儿了, 我都找好几圈了,吓死我了。”
江妤一怔,“刚才那个服务生不是你……”
江妤的话只说了半截就没不往下说了, 杨武一头雾水, “服务生,什么服务生?”
江妤讪讪一笑, “没事,刚才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迷路,幸好一个服务生指路才找回来。”
杨武懒得细究,唔地应了一声。
厅堂了的人越聚越多, 照这架势这顿饭不吃到后半夜都不算完。江妤这会儿浑身都疼,喘口气都觉得难受, 现在就想倒在床上狠狠地睡上一觉,明天还有班儿,实在耗不下去了,扯了扯杨武呆的袖口, 抱歉地说:“杨武,我想回去了……”
“那你等会儿,我跟老领导打声招呼,一起走顺道送你回去。”
这种场合早退始终不好,江妤不想影响杨武,就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也是一样的,你忙你的吧。”
杨武拎着车钥匙链在江妤面前晃了晃,道:“早就想撤了,我都困了,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江妤原地等杨武,本来已经困的上下眼皮打架了,突然听见一阵喧闹声。抬眼一瞧,门口走进两个人,一男一女的,男的一个秃顶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女的相貌秀丽亲昵地挽着男人的胳膊,脸上始终礼貌地微笑着。男的,她不认识,瞧那众星捧月的派头应该是个人物。女的,她有过一面之缘,在医院的走廊了见过,她记得叫陆馨,跟乔致远有过一段颇具有传奇色彩的恋情,连她当时都差点感动了。想到乔致远,江妤下意识地在人堆里搜罗他的身影,果然生活比小说影视剧都要狗血,乔致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端着酒杯,冷着一张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对焦点男女。
八卦就像瘟疫似的,还来不及控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了,尤其女人,好像天生就比男人多长了一根八卦神经。江妤本来没有听人在背后嚼舌根的习惯,可偏偏长了一对好使的耳朵,想装作听不见都不成。
“那不是齐院长吗?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女人的声音尖尖的,像电钻似的,有些刺耳。
“听说肚子里有了,没准哪天就是齐夫人了,还跟以前那会儿藏着掖着的,大的不要脸面也就算了,小的以后总得有名有份吧。”
“齐院长他爱人也不管管这事?就由着他们这么胡来?”江妤想说这话的人八成也是一个人前风光,背地里指不定憋屈成什么样的怨妇。
“管的了吗?再说这齐夫人跟这小狐狸精也不是一个段位的。整天就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可劲儿地作,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好好得倒腾倒腾自个儿,一百四十几斤的体重,走两步路肚子上的肥肉都跟着乱颤。那嗓门都够给他们家省电话费了,你是齐院长你稀罕谁,这不明摆着呢吗?”听这话这位怕是个小三党,而且十有□□已经上位了。
小三,全民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果然下一秒反驳的就站出来了,“话也不能这么说,再怎么着人家那也是原配,就是再上不了台面,也是堂堂正正的齐夫人。外面的狐狸精再怎么光鲜亮丽,名不当言不顺的,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三道四的,那也是活该,都是自己作的。”
“别瞧不起狐狸精,知道人家什么来头吗?这个陆小姐可不简单呢,几年前财务厅长贪污案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当时这是闹的挺大的,牵扯了二十几个政府官员,连市长都下马了,市政府人人自危,差点没连窝端了。唉,一条鱼腥了一锅汤。”
“这个陆小姐就是那个贪污犯前财务厅长陆秉元的女儿。”
“啊?那齐院长……”
“不光齐院长,这个陆小姐在她家倒台之前跟乔家的二公子都订婚了,要是没这事估计孩子都能打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