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再亲你一遍+番外(15)
广安区规划是一个整体,因此梁嘉逸的行程与董畅畅他们完全一致。即便不是自己拿下来的地他们也要去看一看,毕竟回头是要做整体规划合作开发。远盛拿下的那块地已经完成了各种手续,可还有一半的地现在还是毛地,村名们还依旧在上面生活。
十月中,山里也逐渐萧瑟了起来。接待他们并带领参观的政|府工作人员姓吴,一个科级干部,他们都称呼他为“吴科”。
车开到一个山谷模样的地方,停到了路边,一车人鱼贯而下。
先前早已看过了这边的各种地形图和图片资料,董畅畅知道这里目前主要是作为村里的各家祖坟的存在。吴科走在最前面,陪在梁嘉逸和徐进身边介绍着附近的情况。董畅畅有意落在后面,离梁嘉逸远远的,却被吴科专门叫到前头。
“哎小姑娘,快过来。离那么远说话听不到怎么办。”
董畅畅闻言脸唰地变红,知道自己这里不专业了,把私人情绪带进了工作,连忙几步上前。
“嗯。”吴科赞许地点了点头。“不然我说话太大声,万一被刚好过这附近的村民听到,那明天就是满山的绿树。”*
董畅畅“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站在她身侧的梁嘉逸看了她一眼。她立即收住笑意,整理表情。
“......就这里,我们有考虑过在这里做一个剧院用来做旅游演艺。这两边全是山,张艺谋的那个《印象·刘三姐》不就是山水实景演艺嘛。到时候灯光一打,哗——对吧!”
前面的路到了尽头,几步远就是一座年代依旧的土坟。坟头旁干枯的刺枝上还挂着些许早已被风吹没了颜色的纸花。吴科停下脚步,对给徐进说着他们的意向。
“嗯,把演出放在晚上来增加游客的过夜率,这个确实是一点。但这几年说实话,那么多旅游演艺赚钱的真没几个......”徐进认真点头附和。
董畅畅跟在后面悄悄的听,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就在自己左手边的一座土坟。就想着,这要真盖成了剧院做演艺,岂不是就在人家坟头蹦迪?
一番介绍后,众人又散开各自看看。
董畅畅不知不觉就往挺深处走。苍耳在这个月早已结成了果,现在呈现出了一种暗褐色的干硬。董畅畅穿着棉质的运动裤,裤腿非常容易就被路边乱生的干杂草挂住。但最倒霉的还要属掉进她鞋中的小苍耳果了。
那小果发育不良,个头咪咪一点,和石子差不多大,特方便掉鞋里然后给苦主踩出一脚的血。董畅畅很不幸地成为那个苦主。
不仅如此,在她反应极大地抬起脚后,棉质的运动裤裤腿又□□草钩住,光滑的小腿立即暴露在外,成为了苍耳刺新的攻击目标。
那干刺在她白嫩的皮肤上划了一道,血珠立马从伤口冒出,没几秒就聚成小股流下。被那白皙的小腿衬着,那股红色的鲜血显得格外刺目。
“Fuck!”董畅畅爆出一声粗口,以金鸡独立的姿态单脚立在苍耳从中。
“怎么回事?”一个听着就让人有安全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梁嘉逸两步走到董畅畅身边,在看到小腿上的血后,立即皱起眉头,一手直接托住了她受伤的小腿。
董畅畅皱了皱眉头,怎么在这种窘到不行的时候遇到了他?她想要向后退,把被握在对方手里的小腿抽回来,却收获了一枚具有定身效用的冷眼。
“......踩到东西了。”她不情不愿地回答。
“你扶着我的肩膀,把鞋里进去的东西先倒出来。”梁嘉逸说。
董畅畅立在远处不想动。让她在梁嘉逸面前脱鞋?这对她来说未免也太太太羞耻了!
“你是想我来帮你?”梁嘉逸扬声问。
董畅畅立马怂怂地弯腰解鞋带,心里恨极了这个年龄的男人。简直是自带威压,收拾她这么个小小的新鲜人就只需要一个眼神。
“腿是怎么回事?”
“裤子被钩住,就给刮了呗。”董畅畅翻了个白眼。这么明显的事情,不会自己看啊。
“你怎么不穿秋裤?”穿了就不至于被苍耳刮了。而且现在这个天气,早就是秋裤上身的时节了。
董畅畅倒出了那个引发了一系列惨案的苍耳,扶着梁嘉逸的肩膀直起腰,委屈又自豪地对梁嘉逸宣布——
“我从来不穿秋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作话会逼叨叨_(:з)∠)_
*“不然我说话太大声,万一被刚好过这附近的村民听到,那明天就是满山的绿树。”
吴科的这句话的意思是,这块地还是毛地,搬迁工作什么的还没做完,征用手续还有给居民的各种赔偿blahblah还在谈。但是一旦被知道这块地的用途,或者说有人知道这块地要被征了,就用用尽手段让给赔的多一点。植满绿树的山和荒山价格肯定不一样,哪怕就只有个树苗_(:з)∠)_
另,甲方千千万,各型各色的都有。有说话让人如沐春风的,也有傻到冒泡的。这里无意冒犯在做甲方的读者QAQ但是,小说么,就需要戏剧冲突,就......嗯,各位懂的。
第十四章
梁嘉逸没有给董畅畅半点好脸色。不穿秋裤就不穿秋裤,有什么值得骄傲自豪的。他瞥了她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屑。
就仿佛在说:难不成还要我给你的手背上盖朵小红花,以彰对你坦然接受老寒腿结局的欣赏?
比她多了十年阅历的目光犹如凌寒冰刀,把没有秋裤护体的董小姐刮得生疼。董畅畅从自己包里摸出包餐巾纸从里面抽出一张,将其展开啪地一下盖住自己流血的伤口。
血很快止住。董畅畅一个施力,将自己的小腿从梁嘉逸手中抢回来,而后横了他一眼,匆匆去找自己的同事。
呸!老男人!
下午逛完山后,晚上还有安排饭局。董畅畅他们先回到下榻的酒店稍作休整加换衣服。
晚上的饭局要来的领导就不止今天上午初初接待他们的那些了,据说才刚刚在沧江市走马上任的新市|长也会来。
这位新市|长姓王,是个务实派。他在上一个待的地方做了不少事情,声望颇高。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根据小道消息称,他人不是特别好相处。
莫兰同董畅畅住一个房间。她一边对着镜子认真补妆,一边感叹董畅畅运气好。
“我怎么就运气好了?”董畅畅哭笑不得。“不是说远盛的那个小梁总是个龟毛致死的严格犯么?而且这还摊上了王市|长这么个传说中不好相处的。”
“傻姑娘。”莫兰的语调有些怜爱。“今晚这还是你参加的第一个工作饭局吧?”
“是啊。”
“要不说你运气好。”莫兰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要是换了别家的饭局,今晚你准得直着进去横着出来。”
莫兰合上小化妆镜,把今晚要伺候的几位主子风格向董畅畅娓娓道来。
先不提别的。国内的酒桌文化都知道是陋习,可这玩意在大部分行业都吃得开。而房地产则是酒桌文化的重灾区之一。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什么事情在办公室好好谈就好,为什么一定要摆在酒桌上,非要喝得你毫无保留丑态毕露呢?”
“取悦啊!”莫兰笑了笑,又道:“小梁总这种喝过洋墨水又在外所干了好几年执业建筑师,超不屑这个。所以他这样的甲方,就弥足珍贵。”
莫兰说完,对着董畅畅挤了挤眼睛。“他本人特别特别讨厌这个,碍着他的位子,陪着的人也不好意思施展拳脚。”
董畅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哎,就是不知道能取悦小梁总的事情是什么了。”
董畅畅没再接话,心中暗忖,她要知道就好了。随即又一想,她知道能取悦他的事情是要干什么啊?
真是闲的!
晚上的饭局到底还是有酒,毕竟是要同政府部门吃饭。但因为都知道远盛的小梁总讨厌这一套,因此双方各退一步:放过彼此的女性员工,但是男人必须得喝。
反倒来还给自己讨了个“绅士风度”的美名。
而这就苦了董畅畅的领导徐进和组里的老王。
董畅畅同情的看着自己领导喝得没个人样,而再看看坐在王市长左手边的梁嘉逸——碍于他的位子,即便他不算今天的例外,却也没有人敢给他劝酒。
所以这个时候,就印证了那一句话——权力是最好的淳(一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