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堪比开挂(15)
“你说你打到我一次就算了,还两次。我的脸明天要是肿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他拍了一下还不解气,正准备发动连环攻击,而草双早就瞬移到他碰不到的地方了。
他带着哭腔,眉毛和眼睛拧到一块,都快成了个小团 :“师傅啊,我不是故意的。”
东桥朝他那边追了过去,可是速度慢成乌龟,气得嘴角抽搐。
“你过来!”他命令道。
“你会打我么?”
“你不过来,我就会打你。”
“可你也打不着我呀。”草双一边说着一边戴上了夜视镜,重获光明的那一瞬就撞上东桥脸色阴沉的一张脸,吓得又瞬移出去了几十米。
东桥叹了口气,想着下次再教训这小子,毕竟身上还有要务。要是耽误了,只怕梦使能把他的皮扒了。
他语气平和了不少,表情也没之前那样的抽象派恐怖画风。他对几十米远的草双说:“过来吧,我不打你。”
“我怕。你这个人说话老是不算话。”
东桥被噎得说不出话,他是怎么脑子一抽就把草双喊过来的。
“你知道东区边界附近都是那些满是怨气铸就的魂魄吗?”他语气阴森森地说。
草双睁大了眼睛,关于这儿的传闻他还是多多少少听过一些,而东桥又这么吓他,他慌不择路,瞬移到东桥旁边,缩在他背后,声音哆哆嗦嗦。
“师师,傅,你,可可,可要保护我呀。”
东桥看着背后被吓破胆的小屁孩,心里想,看来以后还是得多用点非正常手短,他才能安分了。
他转头看过去,跟他说:“你快启动你的移动幻雾,我们去分隔线那边。”
“还,还要深入啊。”
“不然呢,我找你来是要你帮忙的,你动作给我麻利点。你一个男人,胆子给我放大一点。”
草双应了一句“哦”,万分不情愿地带着东桥来到分隔线。
分隔线便是分隔现实和梦境的一道线,一般人越过这道线会通往会是现实世界的其他地区,而只有身上带着梦使烙下的通行证的人,才可以在梦境和现实的世界来回穿梭。
而这道线据说是发着美丽的紫色荧光的。
能力越强者,看到的光便越强,因为他们对梦境和现实的感知能力很强。
东桥作为梦境的强能力者,看到这道突然的光,瞬间被刺伤了眼,眼睛里冒火一样的灼烧的疼。他喊了一声,紧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而左眼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疤痕。
草双指着他脸上的印记肆无忌惮地大笑着。
“哈哈哈,你看你的脸,最后要毁容绝对不会因为我碰了你两下,绝对是因为这道长长的疤啊。哈哈哈。”
东桥赏给他一个暴栗。
他摘下了夜视镜:“话那么多,不是告诉过你,跟着我要少说话,多做事么。”说完,他还不忘给了草双一个白眼。
草双心里嘀嘀咕咕,自然是不服气。他才十五岁,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是最不愿听人说教的,顽劣的脾性还没收。
不像东桥,作为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已经用了十年,他虽然也才二十四的年纪,但是看过太多梦境里的生老病死和跌宕起伏,心态早就比平常人要老成一些。
做了五向桥之后,更是把自己原有的名字都抛弃了,脑中每天都要灌入大量的梦境数据,有时候他的记忆会和那些梦境混叠,常常让他疑惑,他是谁。
想来他也年轻过。
不对不对。
应该说他身形尚未退化,心态已然枯黄,诶,真是可惜。
梦境一日,就好比现实的一生。
东桥心里正追忆着自己还未享受的青春,背后一声尖叫划破平静。
是草双!
东桥心下一紧,急急朝身后看过去,发现草双一个人正在和独幽冥兽打斗。
他骑在那只凶猛丑陋怪兽的身上,手拼命掰着它的犄角。
独幽冥兽哪里是温顺的主,它不耐烦地大声怒吼,火红的大眼珠子亮着刺目的光。它疯狂地甩动身躯,头尾都快弯成s形了,草双趴在上面,早被它甩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他真的快吐了,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
东桥看他暂时没什么危险,便自己搜寻着春移的气息。
他此时万分肯定,之前那个从他面前闪过去的背影一定是他。
然而边界不仅仅是空气稀薄,似乎连气味都要比别的地方要弱上不少。
他只能使劲儿嗅,才能勉强分辨出属于他的气味。那个让人不禁打寒颤的气味,带着月光的冰冷和幽暗禁地的渗人。
在往光线变弱的地方深入之前,他重新戴上了夜视镜。没想到他竟然一路追踪到了分隔线的正中心。
再往东走五厘米,就是现实世界了。
而这里的气温异常,在极冷和极热之间来回切换。东桥来不及体会这温度的变化,急于找寻春移的踪迹。
忽然,他感觉到脚下的异动。周围的土地朝各个方向裂开,像是猛兽锋利的爪子。东桥退到一边,静静观察着地下的动静。
春移的气息越来越重。只见最大的那道裂缝间突然闪出金灿灿炫目的光,光强逼人,东桥的眼睛眯成一道小缝,他看见春移从地底下破土而出。
而他手上举着的东西才是那光亮的来源。
看那个形状,好像是太阳的形状,那是……
是遗失已久的记忆之库的钥匙!
东桥从手里变出一把飞镖,他轻声念起了咒语。飞镖霎时变大,他伸出手指,正对着春移,那飞镖便以迅雷之势朝春移飞了过去。
东桥打算着,不管春移想干什么,一定得把他手里的钥匙抢来。
然而春移早就发现了不远处过来的凶器,他纵身一跃,身姿矫健,竟然躲过了。
东桥眼神微眯,舔了下嘴唇。这些年来,能躲过他的逐月镖的人也是不多了。
然而,他现在又不能瞬移过去与春移打斗。早知道就不该丢下草双那小子的,真是失策。眼看着春移越逃越远,情急之下,他想到了办法。
他站在逐月镖上,又念着咒语。只听“嗖”的一声,他便被逐月镖带着朝春移疾驰追去。
他不敢睁开眼,深怕一不小心就要从镖上跌落下去。而耳边的风声不断,吵得他心烦意乱。
没过一会儿,他便感知到了春移的气息,还有那钥匙的光强。他更加卖力地催动着逐月镖向前追逐,嘴皮子就没停歇过。
只用了不到三秒钟,他知道了自己和春移相距不足一米,他当机立断,飞过去一个能量圈。他不敢睁眼,只能凭着自己对春移的感知发动攻击。
“嗡”的一声,他心中大喜,这应该是能量圈击中的声音。而那钥匙发出的光渐渐弱了下来。
他急急睁眼,可是没有发现春移的踪迹。
“诶哟,诶哟。”
那个叫声,不是草双那个小子吗。
他朝底下看过去,看见草双坐在地上,抱着脚踝嗷嗷叫唤。
东桥撇了下小嘴,从逐月镖上纵身一跃,轻松落地,只是卷起了周围不少的尘土。
他嫌弃地掸了掸身上的灰,走到草双身边,低头问:“刚才我的能量圈原来是打着你了?”
草双使劲儿点了点头,他胡乱在空中比划着,急于诉苦:“你都没看见,那个人直接把手一挥,就把那只独幽冥兽给收进了袖子里,我骑在它身上,差点也被收了进去,还好我机灵,从它身上下来了。本来可以平稳着陆的,谁知道师傅你给我搞了这么一出。”
“所以春移在哪儿。”
“大概是跑远了。”
“哦。”东桥点了点头,又道,“那我便回去了,你自己也赶紧回吧。”
说完,他便扔下草双,一个人又踩着逐月镖飞速离开了。草双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一阵哀嚎:“师傅你怎么可以一个人丢下我呢,我的脚还疼着呢,师傅你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