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条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道消息,国内一个数一数二的富婆现在就在你坐标城市的殡仪馆里。据说还没死,但也差不多了。听说一群人天天蹲在殡仪馆等着烧了分家产呢。】
洛韵心想这人没死我去什么去。接下去的几个小时里,她翻阅本地新闻,始终找不到什么让她感兴趣的事件。而咖啡馆的人见她只花了三十块钱就坐了大半天,有些不乐意了,服务员言语之间要赶她出去。
洛韵也不为难他们,起身就走了。
“哎……没地方去,那就去殡仪馆看看吧。大晚上的,殡仪馆总会有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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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刚刚入夜。洛韵穿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去殡仪馆。”
吓得司机一哆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去哪儿?”
“殡仪馆。”
司机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开始抱怨。
“小姑娘,你不会也是记者吧。要不是最近老多记者往殡仪馆跑,就你穿成现在这样,大晚上还跟我说去殡仪馆,会吓死人的!”
听他这一说,洛韵顿时来了兴趣。
“最近,很多记者去殡仪馆?为什么啊?见鬼啦?”
司机不屑地“嗤”了一声,“见什么鬼啊,见人!没死的人!”
“什么没死的人?”洛韵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试着要套司机的话。
司机此时说话的腔调开始变得神神秘秘的,“都说啊,有个富婆死了。那富婆一辈子没结婚没生孩子,攒了好多钱和房子。现在得了重病,一群人巴巴地盼着她死呢!听说人是从医院里直接送出来的。你说说这些人,都被猪油蒙了心了!为了钱,敢干这种杀人的事!”
“就没人管管?”
“管?呵…”司机露出一丝不屑,“这世道,谁管得了有钱人?都是为了钱去的,谁会去管?就算有人去,那些人也会为了钱相互打掩护,谁能管得了呢!”
洛韵一听也是,便不再多话,只是默默地坐在后排。
司机见她不说话,又开口了,“小姑娘,这大晚上的去殡仪馆,不害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
“毕竟这是深山老林啊。”司机有些害怕地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洛韵注意到,那吊坠是个与众不同的小瓶子,看着还挺别致,像是之前很火的骨灰坠子,“万一见着了不该看的东西,你一个小姑娘不是要被吓死?要不要哥哥陪你一起啊?”
洛韵看了眼前面的后视镜,司机眼神飘忽,神色与刚才上车时完全不一样,八成是被色鬼附身了。
洛韵假装与司机继续闲聊,言语间装出了隐约的轻浮,哄得司机十分开心。
车子渐渐行驶到郊区,司机言语之间也越发放肆。洛韵觉得很是恶心,可也没有在表面流露出来。指上的戒指不断地晃着微光告诫着洛韵,洛韵暗暗使劲拍了两下戒指,器灵这才消停下来。
如洛韵预料的那样,司机开到一个偏僻黑暗的地方,就停了下来。脸上挂着扭曲阴暗的笑容对洛韵说:“小姑娘,今天,要委屈下你了。”
洛韵可不是什么怂人,她直勾勾地看着司机,回道:“哦?不委屈不委屈。倒是要委屈你了。”
司机听闻,爆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你这么美,哪里算委屈!”说罢,他走下了车,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一脚还没踏进去,就被洛韵拦了下来。
“哎?等等,在车里多没意思,不如我先出来,在外面多刺激~”
司机一听,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冰清玉洁气质典雅的姑娘竟然这么奔放,急吼吼地点了点头,让开了车门。
谁料洛韵一下车,才刚站定,右手忽然甩出一阵金色的鞭子,直直抽向司机的面门!
司机躲闪不及,长鞭犹如一条烈焰金蛇,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地上翻滚求饶。
洛韵一边打一边痛骂,“你个老色鬼!连老娘的便宜都敢占!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死了还这么不安分,老娘这就让你灰飞烟灭!”
“别!别!姑奶奶!我求你了!谁知道你这么厉害!我求你了行不行!”
洛韵狠狠地瞪着司机,“哼,不行!谁知道我现在放过你,接下去你会去骚扰谁!快说你霸占这个躯体多久了!”
司机窝在地上缩成一团,连说话的声音听上去都嗡嗡的。“我……我死了以后就跟着了……我弟弟本来就体弱,又是干出租司机的,容易附身,也容易找到漂亮姑娘……所以我就……可我真没干什么坏事啊!这是我第一次!”
“你缩成这样干什么!”洛韵凶狠地问。
司机颤颤巍巍地说:“没……没什么……”
洛韵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前面声响躁动。前面没多远就是殡仪馆了,这大晚上的人声鼎沸,肯定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想跟这个色鬼多废话,一把将他脖子上的项链夺了下来。
司机大惊,可又不敢违抗洛韵,只好连连求饶,“大侠!女侠!神仙!求你了!把链子还给我!”
“不还!”
洛韵狠狠将那吊坠砸到了地上,然后以鞭子甩了过去,吊坠霎时间四分五裂!司机眼中惊恐的眼神还未散去,就昏倒在地。
“你弟太想你才用你骨灰做了个坠子天天带在身上,你不借此感激修行,反而附身害人!这么痛快让你灰飞烟灭是给你弟面子!”说完,洛韵扛起了昏迷的司机,将他塞到了车里,然后潇洒离去。
还没走到殡仪馆门口,洛韵身边已经陆陆续续跑过去好几个记者了。个个手上扛着灯,举着相机,拿着话筒,急冲冲地往前跑,似乎前面有什么特别吸引他们的新闻。
洛韵试着拦了一个记者,问他,“前面有什么新闻吗?你们一个两个急成这样?”
那记者看着双手空空如也的洛韵,心想肯定是个职场菜鸟,就不耐烦地说了句,“这么大的新闻你都不知道?今晚他们要烧活人!”
这话一说完,吓得洛韵紧抓着记者的手松了松,记者趁机赶紧跑了,他可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时器灵明远也看不下去了,戒指微微闪光,明远的声音传到了洛韵耳里。
“烧活人?那不就是杀人嘛!这些人为了钱,已经丧心病狂到这步田地了?!”
“不行,我一定要拦住他们!”洛韵和身旁的记者们一起冲了过去。
奈何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殡仪馆早就关上了大门。前前后后加了不少保镖,就为了防止有人翻墙而入。
洛韵和一干记者们堵在门口,相互交流着自己所知道的消息。
这个记者说,这个富婆没有结婚,膝下并没有子女,前些年放话说死后要把所有财产都捐了。但她的亲戚们不干了。首先就是她妈,都已经九十多岁了,还掺和这事,非要女儿分钱给自己儿子,也就是富婆的哥哥。那哥哥都已经七十多岁了,听说为了争家产,都犯了好几次心脏病了,简直就是拿命换钱!
另一个记者说,不拿命不行啊,那当哥的有个赌鬼儿子。本来作为富婆亲戚,他们沾亲带故的也有不少家底,谁知道被这败家子都败光了。
还有个记者说,那哥哥还有个女儿,那女儿争气啊,可是虚荣心也很重。虽然考上了名校,根本不愁吃穿,但是这笔钱实在是太大了!
就在记者们叽叽喳喳的时候,旁边一直不吭声一个记者说了句,“争也没有用,他们现在是杀人。而且争了也白争,遗嘱写了要捐,就这富婆现在这样,签不了字,他们改不了。”
“那可说不好!”另一个记者八卦道,“听说他们早就想动手了。可不知道谁把这消息传出来了,而且他们想等富婆什么时候醒了,逼她签字改遗嘱的。谁知道她怎么都不醒,他们等不及了,就直接给拉到殡仪馆来了,想以直系亲属的身份直接霸占财产。”
“这么狠的吗……”洛韵听得直咋舌。之前只觉得齐娇娇心黑,没想到这些人心更黑,竟然连至亲的人都能下手。
这时,那个一直不吭声的记者悄悄拉了拉洛韵的衣角,给了洛韵一个眼神。洛韵会意,悄悄退出人群,和那记者退到了一旁。
那记者问她,“你想不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