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亲一口(67)
她蹲在地上,两只手比着“v”字举过头顶:“我是小兔子。”
话罢,还一蹦一跳的朝门外而去。
查军军口中还念念有词:“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爱吃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米松三人目瞪口呆。
她默了默,憋出几个字:“她没事吧?”
“看着不像没事的样子。”霍雪接话。
岺乐神情一言难尽道:“我看她是病得不轻。”
霍雪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查军军还说自己是自由的小小鸟,并且用她那被上帝锁过喉的嗓子友情出演了一首《我是一只小小鸟》,随后又扒拉着路边的梧桐树嚷嚷着长臂猿就应该上树,接着像一坨毛毛虫在地上一拱一挪,说自己是一条五步蛇……
米松开始还一副“别说我认识这二货”的见鬼表情,到后来基本木着一张脸,镇定坦然的接受四面八方投来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
岺乐举着手机,摄像头对准蹲在地上学青蛙跳的查军军,指关节捏得脆响,她冷笑一声:“明天她清醒过来,我一定请她吃一顿竹笋炒肉。”
米松为她默哀三秒钟。
鸡飞狗跳的回了寝室,闹腾了半个小时的查军军能量条终于见底,宛若死狗一般扑在床上,然后砸吧砸吧嘴懒唧唧的翻了个身,不动了。
岺乐在走廊上挨个敲门,死乞白赖的要包蜂蜜,接了杯热水冲开,瞥了眼趴那比谁都睡得香的查军军,面容不可抑制的扭曲了一下。她端着杯子,踢了踢查军军悬在床边的腿:“起来,把蜂蜜水喝了。”
反复踢了两三次没反应之后,岺乐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耐烦起来。她一把拽着查军军的衣领,不客气的把人拽起来,杯子递到她嘴边,语气危险:“喝。”
查军军这才勉强睁眼,眼底满是迷离。
低头咀了一口,猝不及防被烫了一下。
她一个激灵舌尖有点发麻,委委屈屈的看着满脸不耐的岺乐,吸了吸鼻子:“好烫。”
岺乐再度蹙眉。
她侧目避开查军军可怜巴巴的眼神,神色没怎么变:“我这是在伺候祖宗呢?”
边说,又去兑了点凉白开。
这回轮到米松在一边忍笑:-D
岺乐一脸认命:“来我的小祖宗,起来喝水。”
查军军哼哼唧唧的喝了半杯,余下的奈何岺乐怎么哄也不肯再喝一滴。岺乐对着瘫倒不动的某人翻了个白眼,出声吐槽:“平时怎么没发现这么娇气。”
她一个人嘀嘀咕咕了两句,才转身把杯子拿去冲洗。
让查军军这么一闹,时间也晚了,几个女孩子换掉占满烤肉味的外衣,轮番洗漱,接二连三的爬上床。
—
翌日。
大概是大家的作息习惯都有所不同,米松是寝室里醒的最早的。她听着耳边室友均匀的呼吸声,轻手轻脚爬下床,轻手轻脚的拉开书桌前的椅子,轻手轻脚的坐下,开着小台灯,拿着一台半旧的复读机卡进磁带听英语单词。
等其他人醒的差不多,她才起身刷牙。
查军军是最后一个醒的。
她揉了揉乱糟糟的短发,宿醉带来的后遗症只是轻微的头疼。待坐了一会儿,她又好好感受了一番才隐隐觉得不对,这宿醉的后遗症有点大,她现在感觉全身酸痛。
刚醒来那会儿没什么痛觉,待完全清醒,钝痛才沿着背脊往上窜,就好像背上让人抽了两鞭子似的。查军军疼得有点坐不住,龇牙咧嘴的从展开被子:“嗳,你们谁来帮我看看。”
米松已经换上校服,闻言睇去一眼:“怎么了。”
“我背疼。”
查军军艰难的反手掀起一片衣角,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
米松来到她窗边:“我看看。”
把查军军后背的衣服卷上去大半,她眸光迟疑了一下,缓缓落下去,米松眉头微动,喉腔里溢出一声软糯的单音节:“啊,情况不太好。”
查军军背上青了一大块,撞得狠的地方已经呈一种深色的紫,瞧上去有些骇人。
米松想起昨天那震天的一摔。
她拿手机拍了张照给查军军看。
查军军面容扭曲了一下,一副“柔弱不能自理,马上就要去世”的虚弱表情,嗓音有点发颤:“你们是不是在我喝醉的时候对我这个少女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殴打。”
米松满脸不忍:“没,是你昨天……”
她话没说完,岺乐就不顾嘴里含着的牙刷,唇边沾着的白色牙膏沫,拿出手机传了一份时长三十四分,二十六秒的视频,老大不高兴的瞪她一眼:“你自己看看。”
于是一大清早,查军军就见识了一番什么叫自己摔自己。
从此,寝室里第一条寝规是禁止酗酒。
查军军被例为头号危险人物。
—
一场闹剧过后,生活归于平静。
掰掰手指算算日子,加上个位数的寒假,离高考至多也不过七八个月。
黑板右侧的角落用红色粉笔字写着“距离高考还有——天。”几个大字,中间的数字还特意重重描了两遍加粗。
不久之后,校方便组织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高考誓师动员大会”,上千名学生颇有一种进战(kao)场(chang)赴死的气势。
而高考动员大会后——
班上气氛愈发紧张凝重,课间的教室安静得针尖落在地上也显得格外突兀,睡眠严重不足的学生争分夺秒的爬在课桌上补觉。
米松每日睡眠时间不到四个小时,气色也愈发的差。
就连平时对学习不太上心,平时小测能不能过线全靠心情和缘分在瞧着寝室三个每天书不离手,做什么事都一副认认真真的模样以后,也终于生出了几分紧迫感来,她一边愁眉苦脸的捧着复习资料,一边期期艾艾的抱怨:“你们怎么成天看书刷题听英语单词,更加衬得我游手好闲不知上进。”
岺乐笔尖划动,头也不抬:“你继续吃鸡啊你继续打王者啊,为电竞游戏之崛起而奋斗,加油,你是最棒的!”
她已经从杨棉那学到了精髓,语态口吻都学了十乘十。
查军军:“……”
次年五月进行了模拟考——
米松成绩向来不稳定,在这次冲刺中有了点起色,
“一模:658分”、
“二模:674分”、
“三模:690分”。
稳定的基础上还有点小进步,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日复一日,
黑板上三位数逐渐缩减成了两位数,又蜕变成单数,直至最后归零——高考如约而至。
高考前夜,米松难得在十二点前休息。
十年寒窗苦读,成败在此一举之时,她到不觉得紧张,心底隐隐升起了些许期待。
这一觉她睡得很好,她梦见了许清让,
买是个美梦。
六月七,阳光正好。
米松是被闹铃闹醒的。
她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燕麦牛奶,简单吃过早餐,把身份证和准考证叠放在一起夹进透明笔袋里,又确认了一遍没有漏带忘带的东西,穿鞋出门。
第52章 偷偷亲一口
考试地点不在本校,米松搭上开往市二中的公交。
今天无需穿校服, 却不难看出车厢里多是同龄人。临考在即, 车厢末尾有两个小姑娘低着头窃窃私语,看样子是在互相安慰, 还未到考场,人已经紧张得白了脸。
米松单手拽着拉环, 站在靠近后门的位置。
她出奇宁静,大抵是长达一年的温书复习, 每晚熬到凌晨两三点, 就为了等这么一天。
平时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这次只用了十五分钟。
每年六月总有那么特殊的两天,交警忙的脚不沾地, 车辆为学生让路,一路上都很顺利。
到站下车, 校门外人满为患, 不乏一些担心自家孩子心理压力过大的家长一个劲的安抚着“好好考, 照常发挥就行”。
米松考场在四楼, 她在楼梯间遇到了岺乐。
岺乐正瞧也看见她:“哟,巧啊。”
“嗯。”
“你在哪个考场?”
“46号。”米松答。
岺乐咋舌:“我在你隔壁。”
米松想了想:“考试加油哦。”
“你不说还好, 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紧张了,”岺乐抬腿,拾阶而上,话锋一转单:“咱们现在是竞争对手,咱们考场上见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