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亲一口(40)
宋融抄完笔记,一转头,同桌已经趴下了。
真是对她这种一闭眼就睡的技能简直叹为观止。
等她再睁眼时,已经是课间。
两节连上的化学课已经在她的睡梦中结束。
广播里正播放着节奏激昂的运动进行曲,教室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下楼的下楼排队的排队。
姜忻锤了锤酸痛的腰,一边打哈欠一边撑手升了个懒腰。
宋融是特批不需要出去跑操的,这会儿正翘着二郎腿闲闲的坐在椅子上玩儿手机。
见她起身,露出一个“我墙都不扶就服你”的神色:“你终于醒了啊,大姐。”
姜忻挑着狭长的眼梢,慵懒的撇了他一眼:“叫我仙女。”
“得得得,仙女仙女,”宋融朝她挥了挥手,赶瘟神似的:“赶紧下去做操吧,待会儿有学生会的人来检查。”
她无所谓的“嘁”了声,不疾不徐的起身,出门,下楼。
姜忻到的时候体操音乐已然响起,她轻车熟路的绕到操场后面,混进队伍里,还装模作样的跟着举了举手弯了弯腰做了几个极其不标准的动作,蒙混过关。
近十分钟的体操和跑圈结束,学生们一哄而散。
姜忻及时叫住站在队伍最后面的许清让。
他倒也应声停下来,神色却始终淡淡地。
他懒懒撩起眼皮,扯出褶皱很深的双眼皮:“什么事?”
“我..........”
许清让不等她说完,便打断道:“如果这次你又是来说教的,那大可不必。”
姜忻深吸一口气,遥遥看着他:“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
他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考量她话中的可性度。
“我收回那天说的话。”
“...........”
“我以后也不会再管你们之间的事。”
许清让陡然笑了声:“这样最好。”
姜忻就看不惯他拽的二五八万又高高在上的样子,当即没了好脸色:“你以为我想管你的闲事啊?”她冷哼了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话匣子一打开,她这些天积攒的怨气全崩了出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会和你这种变扭的人认识,我明明是为你好诶,结果你还怨我,把人家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冤不冤啊。”
许清让听她一顿碎碎念,缄默数秒,薄唇翕动:“你没错,只是我们立场不同,”他顿了片刻,眼底不自觉漾起几分笑意,语气认真又温和:“你说我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我便到她的世界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会精修
第28章 二十八口
米松和许清让之间打了个持久战。
在糖衣炮弹面前,她其过几天就消气了。
毕竟她收了他这么久的草莓奶, 在这么斤斤计较下去确然显得矫情小肚鸡肠。
许清让过来跟她稍微服个软, 道个歉她大度点儿原谅他就是。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搞得这么僵也不好。
米松左等右等, 这许清让意外的有骨气,成天还能约这他那一群狐朋狗友难兄难弟们打个篮球, 和宋融一起去网吧开黑,顺便还同周静若去画室画个画儿什么的, 一切如常。
她刚压下去的怒气一下子又窜了上来。
什么嘛, 他压根就没感觉多愧疚啊。
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
米松坐在原位, 怒视手里的喝到一半的草莓奶。
仿佛这个玻璃瓶就是许清让的替身,要用视线将其烧出一个孔般。
自己把自己气成一个两百斤的胖子。
许清让从艺体楼的室内篮球场打完篮球出来, 回来就见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带点婴儿肥的小脸皱巴巴的, 仿佛手上的奶有毒似的, 面上透着一股要含恨饮毒酒的悲壮, 将瓶子的里的液体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倘若米松知道他心里的一系列心理活动, 大抵是要跳起来指责他。
她这分明是气的!
许清让这么久以来习惯“不走寻常路”,自觉地从前座或者后座翻过去。
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丝毫不拖泥带水。
毕竟他都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抱拳]。
【强行乐观.JPG】
也就间接性导致整个班都看着他进进出出都是此举动,脑回路清奇的把这一现象定义为——许清让这么一个爷们儿怕他的同桌怕得每天绕道走。
许清让本人听到这条传闻倒是不怎么在意,便放任他们去了。
他拉开椅子,从抽屉里摸了包纸巾。
单手抖开擦了擦沾了水渍的手,屁股还没坐热呢, 就见米松也不知道自个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朝许清让的方向哼了一声,默默从桌洞里拿出了草稿纸,展开新的一页——
紧接着用她拙劣的画技,画了一个丑不拉几的小人儿。
奈何一个在许清让眼里再简单不过的简笔画,在她笔下就是一个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鬼画符。
米松睨了他一眼,在小丑人右眼眼尾点上了一标志性的特点——一颗桃花痣。
在画就不言而喻了。
起先许清让还兴趣萦绕的看着她落下歪歪扭扭的线条,到后来米松拿着笔在小人上疯狂扎扎扎。
以这种幼稚的方式表达不满。
原本就丑的画上满是黑色的斑点,就更丑了。
许清让:“........”
好不容易用牛奶把她哄消气了,现在他不知道又做错了什么惹到了这位祖宗。
他很少对一个女孩子这般手足无措,在F的那会儿他只需要知会一声就会又小女生上赶着过来,哪里需要费这个劲。
他启唇想说些什么,却见她很快把草稿本收起来,并且冷漠无情扭开脸去,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许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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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来,两人还算相安无事。
在值日生打扫卫生时,她照行惯例去班主任办公室搬作业。
最近天冷穿的也多,她出去之前先脱了一件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免去一些累赘,出了教室也是一路小跑试图减轻一点这鬼天气带来的魔法伤害。
跑到办公室门口,米松才缓步停在门口,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门内闷闷的传来一声应答:“请进。”
她才推门而入。
米松撸了撸仍然有些厚重的袖子,露出一截如白藕的纤细手臂:“扬老师,我是来搬作业的。”
扬棉正攥着红笔,在不知名的作业本上打了个猩红的叉,末尾写了个“已阅”,见来人是米松,才抬手随手在几沓垒成小山丘的作业里随手指了一座:“这是咱们班的,你搬回去吧,今天的作业就是必修三新学的单词,每个单词四音一中,还有今天学的单词都要求背下来,明天早课上听写。”
米松在心中记下才俯身去搬作业。
扬棉作业该到一半,又忽地抬起头来:“对了,米松你跟许清让是不是闹变扭了?”
米松拿作业本的手顿了一下。
从未想过老师会问这种问题,她不自觉的“啊”了声。
她有点无措的挠了挠脑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扬棉搁下手中的笔,语重心长的给米松灌了一大碗鸡汤:“咱们301是一个大家庭,许清让是本学期才来的,有很多地方可能会不适应你作为班里的老班干部应该做好榜样,你和他又是同桌,更应该互帮互助,相亲相爱,亲上加亲才对。”
米松一面在心底暗自感叹她跟许清让之间的矛盾怎么连老师都知道了,一面乖乖巧巧地回:“我知道的,杨老师。”
扬棉摆了摆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我不能多干预,你去吧。”
她忙不迭搬起地上的作业,飞也似地走了。
米松从开着暖气的空间里出来,迎面扑来的是一阵冷风。
她忍不住打了颤,步伐也加快了几分。
却好巧不巧的在拐角处遇上刚从wash room 里出来的许清让。
她之前对他唯恐避之而不及,刚打了个照面她就下意识要躲,
下一刻她又理直气壮的想:
这有什么好躲的,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该心虚该躲的是他才对。
想到这里,米松腰杆儿都挺直了三分。
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走过。
许清让旋身跟在她身后,还相当自来熟的替她分担了三分之二的作业本。
“还在生气?”
他口气自然随意的想像是和熟人在聊家长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