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歆确实被堵得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相对于她,孙益就淡定得多了,“宋歆是作为设计大赛的第二名被沈氏招进来的,你们又是同学,合作起来应该不成问题。”
他直接问道:“进行策划之前,先把选址定下来,江芦芽,你打算选择哪里?”
江芦芽缓缓吐出两个字,“南郊。”
“南郊?”听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宋歆露出嘲讽的笑容。
“那个鬼地方!”孙益也是嗤之以鼻。
他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正想点着,门边就传来一句话,“我家小秘书不喜欢烟味。”
“沈总监来了啊。”他向来不把沈澜祀放在眼里,于是,头也没抬,又继续点着了烟。
在烟味扩散之前,沈澜祀拉起了江芦芽的手往外走。
“孙大师一回来就玩火自焚,小心了。我的秘书还得为我做事,先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回到办公室,江芦芽问道。
“想知道就会知道了。”沈澜祀侧头看着她,笑道。
坐在椅子左侧,他拍拍皮椅,“你坐这。”
她依言坐了下来。跟他挨在了一起。
他也是这才听说她想以南郊作为项目的选址。
对于她的决定,沈澜祀有些吃惊,“为什么想选那里?在烈火城很多人眼中,南郊算是一个不吉利的地方了。”
“那里是有很多传说,不就显得更神秘了?”说话时,她眼里泛着亮光,“杜兰德先生很喜欢诗仙李白,选那个带着神秘色彩的地方,不是更合他的心意吗?”
沈澜祀勾起唇角,“别人的眼光都停留在表面上,只有你在攻心。”
她扑哧一笑,亮采的凤眸笑意无限。
接近下班,心情也很放松,她的脸渐渐朝他靠近,又甜又娇地问道:“那,我有没有攻到你的心?”
“你说呢?”他唇边笑意加深。
也有点抵抗不住她这样的娇软,身体比脑子先行动,脸一侧,就在她唇角落下了一个吻。
她反而往他唇上连续啄了好几下,像是玩上瘾一样,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
心被她挠得痒痒的。沈澜祀低低叹息一声。双手紧握住她肩膀,让她不能随意乱动。
他认真地看着她,“你别乱来。”
江芦芽又笑了笑,凤眸还是闪着调皮的光芒,十分无辜地说:“我哪有乱来?”
“我只是——”她又凑近他,胡乱往他温暖的唇上亲了好几下,看着他,眼里闪过得意,可爱的语调说道:“我只是亲亲你呀。”
沈澜祀的心,软到极限。脸上的笑意也极为柔和。心弦,毫无章法地乱动。
有时候他逗她,她会害羞,但她反过来撩他时,他也抵挡不住,真是撩死人不偿命。
“你啊。”沈澜祀将全部目光落在她身上,低笑着叹息一句。
搂着她,认真地去听她的心跳。
“这是在公司,你不该这么调皮的。”悦耳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江芦芽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也听到了他节奏略快的心跳声。
秀丽的脸上露出甜甜一笑,连嗓音也可爱地上扬着,“到点下班了,我做点私事不可以吗?”
他低低笑了笑,“那我们先回家?”
“嗯。”她先站了起来,“渐渐回春了,天气也逐渐变暖,晚上我要陪奶奶出去走走。”
沈澜祀也起身,朝她挑眉,“不带我一起?”
“你也要来?”江芦芽唇角扬着笑,眨眨眼,“那我就允许你跟着吧。”
“这么大方?”他跟在她身后走出去,笑道:“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她也顺水推舟,大方地说道:“不用客气。”
沈澜祀摇摇头,眼底笑意加深。真是个调皮的小狐狸。
回到沈家大屋时,沈老太太正坐在藤椅上看报。
“奶奶。”江芦芽走进来,欢快地喊了一声。打开盒子,“肚子饿了没?我买了红豆糕回来。”
沈老太太笑得十分开心,拉着她坐下来,将沈澜祀晾在一边,“还没给我种的花浇水呢,阿四,你拿管子洒水去。”
“好好好,我去养花。”他看了江芦芽一眼,笑笑,转身往外走去。
这时,张嫂也过来了。
江芦芽喊她来吃红豆糕。
张嫂随口说了一句,“小芽,沈棠刚到二太太那里。不过,二太太对他是视如己出,对沈怡却是不冷不热的。”
大概是因为柴心婷自己没有孩子,而沈棠看着又可怜,她才对沈棠那么关切的吧。江芦芽是这样想的。
她站了起来,拿起一盒红豆糕,“奶奶,张嫂,你们慢慢吃,我去二伯母那里看一下。”
楼上,沈棠玩游戏玩得入迷,也没留意到她的到来。
她淡淡喊了一声,“沈棠。”
沈棠抬起头,愣了一下,才慢慢喊道:“姐姐。”视线微微往下,避开她的眼睛。
“别玩那么多游戏。”她说。
“嗯,我就玩两局。”沈棠回道。
“爸的那个手机——”
听她说到一半,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没事。”既然不把手机里所谓的秘密当一回事,江芦芽决定不再多说。
“你记得好好念书,别的事情就不要管太多了。”她又说。
沈棠点点头,“姐姐,我知道了。”
“我去找二伯母了。”江芦芽说。
阳台上,柴心婷低着头,拔去太阳花周围的小绿草,丢在花盆的边沿。
听说沈步中有暴力倾向,江芦芽也说了句,“二伯母,要是有什么难事,我能帮上的,我都可以帮。如果二伯父做得很过分的话,你跟我说,我会想办法的。”
“我没什么难事。”柴心婷笑了笑。
她又说:“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爷爷的手账本并不好找,也不一定会在那你大伯母那里。我想,你可以直接向孙益下手,他不是休病假回来了吗?”
“孙益?”江芦芽不知道她是如何这么清楚了解沈氏的动态,想了想,或许是听人说的吧。
稍微用力地丢下一棵绿草,柴心婷往里面瞧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沈怡跟孙益……有过不正当关系。”
江芦芽惊愕地看着她。
“沈怡跟孙益……”江芦芽惊讶地说道。
柴心婷嗤了一声,语带不屑,“沈怡本来就是水性杨花的人,整天跟一堆男人眉来眼去,从不安分。跟你爸在一起后,双眼还是浪荡地盯着别的男人。”
这一点,江芦芽也明白。沈怡这个人,人尽可夫,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
“二伯母,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柴心婷说:“大概是你爷爷去世前那段时间。我去酒店找人,看到她和孙益进了同一间房。房里传出什么声音我都清楚,这两人要是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信。”
江芦芽唇角勾出一个冷笑,“沈怡实在是太可恨了。”
一抹恨恨的神色从柴心婷脸上划过,她似乎有些咬牙切齿,“没错,沈怡太毒了!又毒又贱,她根本就不该活着!”
面对她显然有些激动的情绪,江芦芽微愣,“二伯母……”
柴心婷很快就收敛了神色,又是一副平淡表情,“她破坏了你的家庭,做了太多恶毒的事,终究不会有好下场的。芦芽,你从孙益那里下手吧。”
江芦芽点点头,“好的。”
对于孙益的作品,她再清楚不过了。她等着给孙益一个重击,也有把握让他的声名一败涂地,但先得找出当年的手账本,不然她难以还爷爷一个清白。
如今柴心婷提到沈怡跟孙益的关系,她想,会不会是沈怡将爷爷的手稿透露给了孙益?
“关于沈怡的事情,你去问沈棠也行。”柴心婷说。
江芦芽摇摇头,“沈怡造的孽跟他无关,我只希望他好好念书,做个好孩子。”
柴心婷看她一眼,“只有你这么傻。你对沈棠那么好,沈怡不见得会感激你。”
“我用不着沈怡感激我,她欠我的,是道歉,是悔恨。”江芦芽笑了笑,“当然,指望沈怡那种人会道歉会悔恨,可能有点难。”
“那就让她慢慢挣扎吧,但她终究会有报应的。”柴心婷低头拿起花盆里的小绿草,狠狠掐成两段,又重重丢下。
江芦芽没再说太多,喊她准备下去吃饭。
只要秦品贞不挑剔什么,这顿饭倒还吃得平顺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