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一会,她一边笑,一边往后躲。“沈澜祀,行了,你别逗我了。”
“你又叫错名字,该罚。”说着,男人轻轻咬了她的耳垂。
她浑身泛起一阵酥麻。笑着求饶,“阿祀,大白天的,别跟我闹。”
“大白天的,锁上了门,夫妻两个要怎么闹,谁还管得着?”他勾唇笑道。
江芦芽一时无语,“……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沈澜祀却自然地接过话,“我什么时候是那种正经的人了?”
她看了他一眼。
是啊,唇边总是勾着一抹笑,洒脱恣意,漫不经心,那就是沈澜祀。
“不过你放心。”他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只要我是沈澜祀,你江芦芽的日子,就不会难过。”
他在给她承诺。
“阿祀。”她抬起凤眸,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眼里闪着光芒和笑意。
眼前这个人,是他。她看得很清楚。
“对,是阿祀。”对外,是沈澜祀,对她来说,阿祀,则是属于她的。
属于她的——想到这四个字,心灵莫名一阵颤栗,原来,有归属,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难言的一种感觉。
沈澜祀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别人喊阿四,她喊阿祀,同样的发音,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却是亲近到心窝的称呼。
他扬起唇,轻声呢喃,“要是就这样白头偕老,那也很好。”
平淡却透露着幸福的日子,比他当初打算的孤身一人,好太多了。
江芦芽取笑他,“光是这样,你就满足了?”
跟她在一起,他就满足了。在感情这方面,沈澜祀算是开窍了。
他知道他喜欢怀里这个女人,但他希望他们的感情能更浓烈点,最好是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突然,他凑在她耳畔,低低的嗓音告诉她,“小芽儿,我想跟你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江芦芽有些懵,“什么?”感情,哪有进展那么快的?
“到床上去,我告诉你。”他勾着一抹邪笑。接着就将女人搂进了被窝里,一片温暖。
一夜好眠。
中午,从学校回到沈家大屋后,江芦芽扫了屋里人一眼,“你怎么在这?”
宋歆挑衅一句,“秦阿姨邀请我来住。顺便来看看江同学嫁给花花公子之后的滋润日子。”
“沈澜祀的确是个花花公子。”但,只对她一个人花。江芦芽心情愉悦起来,连唇角那抹笑弧也扬得越来越高了。
宋歆用一种“你简直有病”的眼神看着她,“才被取消了比赛资格,你脑子都坏了?”
江芦芽冷眸扫去,“你跟张丽芸合谋,让她母亲——我的新导师,退了我的画稿,难道我不知道?”
“你注定是输家,比不过我。”宋歆面无愧色,她还挖苦,“是不是觉得很委屈?辛辛苦苦准备了那么久,一张设计稿,连面世的机会都没有。”
当恵嫂出现时,她又一脸文弱柔雅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被人欺负了。
真想翻白眼呢。江芦芽拍拍手,“恵嫂,找支笔给宋小姐用用,她脸上要写几个字呢:我弱小,别欺负我。”
恵嫂斥一句,“居然敢侮辱宋小姐?你这四夫人,跟宋小姐比,不过是地上的一把泥,踩了都嫌脏!”
“是吗?”沈澜祀出现在门口,唇边勾着一抹笑,嗓音冷冷的。
对上那双寒眸,恵嫂打了个哆嗦。
仗着有秦品贞撑腰,她鼓着胆子,“为了沈家的颜面,我当然要提点四夫人。再者,四少父母要四少听从长辈的话,四少总不能只记着媳妇,就忘了父母吧?”
沈澜祀闭了闭眼。
四少,你要听父母的话,不然,他们会不开心的,他们不开心了,那就是你的罪过了——小时候,恵嫂说过的一句句话,又回荡在他脑海里,像个枷锁。
又这样欺负他!江芦芽见状,上前打了恵嫂一个耳光,毫不客气。
“你!”恵嫂惊讶地捂着脸。
“我并不想打人。”江芦芽一双凤眸泛着冷光,“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那就继续耳光伺候。今天打你这巴掌,是让你长记性!”
恵嫂一口怒气闷在心里,见了那样的寒芒,又不敢发作。
“宋小姐。”江芦芽转而看向宋歆,“我的家务事,你也看到了,不过,你也要记住一点,不要随便插嘴。尤其是我丈夫的事情。”
“宋家孙小姐也在这里啊?”沈澜祀赞赏地看了江芦芽一眼,又对宋歆说:“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白莲花呢。”
宋歆顿时气结。
“恵嫂,去准备午餐,顺便把之桥叫过来,毕竟,宋小姐说,之桥是她的男朋友呢。”沈澜祀似笑非笑。
他的话里带着取笑的意味,宋歆脸色更不好了,“你是主人,要请什么客人来,是你的自由。”
恵嫂愣了,“宋小姐跟秦少是男女朋友?”她家小姐是打算让宋歆嫁给三少的,现在这样,那她家三少怎么办?
没等宋歆回应,沈澜祀就笑着说:“恵嫂,你要是好奇,亲自问之桥不就行了?我反正没听之桥说过这事,或许,是宋小姐单相思了。”
宋歆咬了咬牙,细弱的嗓音说道:“沈四少是花花公子,对付女人最有办法了,我说不过你。”
“我只是小芽儿一个人的花花公子。”沈澜祀扫她一眼,“我最会哄的就是可爱的女孩子了,但唯独对付不了一种女人,宋小姐,你知道是哪种吗?”
这些话真让人恶心!宋歆脸上维持着友好的笑容,“是什么?”
沈澜祀勾了勾唇,“纯洁、柔弱,楚楚可怜,像玻璃轻易就碎,白莲花一样的女孩子,我只敢敬而远之。”
江芦芽扑哧一笑。想不到他骂起人来也有这么高的水平。
宋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眼挤出了泪花,“沈家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连来这里做客都没有资格。恵嫂,我先回去了。”
恵嫂连忙拉住了她,“你是大太太请来的贵客,怎么就没有资格了?”
“还是芦芽可爱多了。”沈澜祀挽着江芦芽离开,丢下一句,“恵嫂,别磨蹭了,准备午餐吧。”
宋歆瞪着那两个背影,眼里还挂着泪花,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这些人,她也是受够了!
恵嫂安慰她几句,也不得不去张罗饭菜了。
只有四个年轻人在座。
沈澜祀问:“之桥,听说你交女朋友了?怎么也不跟哥透露一句呢?”
“哥,你这是听谁说的?”蓝之桥温和地笑起来,“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宋歆脸色一变,看着那个笑得温和的人,“之桥……”
“宋小姐,有什么问题吗?”蓝之桥十分客气地看着她。
正在吃饭的江芦芽扑哧一笑。她问:“你们不是认识的吗?”
之前宋歆都以“蓝之桥女朋友”的身份压她,结果,蓝之桥却一副跟宋歆不熟的样子?
为保持优雅的仪态,宋歆心里虽气,但也没有对江芦芽发作,只是抽了抽嘴角。
“都继续吃饭吧。”蓝之桥说。
突然之间,几片肉片夹到了江芦芽碗里。抬起头,只见蓝之桥刚将筷子收回去。
蓝之桥给她夹菜?什么意思?
宋歆含恨看了江芦芽一眼。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勾引蓝之桥!不收拾她,真是便宜了!
她放下了筷子。
“江同学,大家都说你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你丈夫还在这,你就有本事让别的男人给你夹菜了,因此,我也很想讨教一下,怎样才能像你一样可爱呢。”
嘲讽的话语,她用柔弱的嗓音说出来,仿佛人畜无害,她还一脸虚心受教的样子。
她大概是想说,她“不守妇道”吧?
江芦芽不理会她的嘲讽,反而笑了笑,“为什么那么可爱吗?我是芦芽,生长在江边,而白莲花,浸泡在水里,所以,我可爱,白莲花,可怜。”
她唇角笑意更深。以牙还牙,有时候真是很必要的!
桌底下,宋歆握紧了右手。她倒要看看,江芦芽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沈澜祀勾了勾唇角,笑意不达眼底,“之桥,你这菜放错地方了吧?”
蓝之桥若无其事地笑道:“以前跟芦芽认识,也一起出去吃过几次饭,那时我给她夹菜,她还很开心。现在气氛轻松,我也顺便将这习惯带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