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死缠烂打爬进了沈家的?
“你喊她一声嫂子吧。”沈澜祀勾了勾唇。他也并不知道蓝之桥跟江芦芽相识一事。
蓝之桥脸上的笑容微僵,看了看江芦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嫂子?”
咳咳,秦品贞的侄子来喊她嫂子,她还真有点不敢当。
江芦芽笑了笑,“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蓝之桥又看向沈澜祀,再次确认,“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话是江芦芽说的。
她挨到沈澜祀怀里,看着沈澜祀,“你说。”
看到她眼中捉弄的光芒,他勾唇笑了笑,也很配合她,“之桥,她叫江芦芽,是我的妻子。既然你喊我哥,那么,喊她一声嫂子也不过分。”
一抹惊讶从蓝之桥眼中划过,他的笑容渐渐僵硬起来。
当年的江芦芽并不起眼,似乎只会傻笑,而这个被他轻视的女人,竟然成了沈澜祀的妻子?
“表弟,你好。初次见面,没什么送给你的,过年时来给我拜年,到时嫂子再给你压岁钱。”江芦芽扬着唇,笑了笑。
蓝之桥嘴角抽了抽。居然嫁进了沈家,这女人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看着她唇边那抹笑容,觉得刺眼。
以为能踩到他头上来了吗?“嫂子的压岁钱太烫手,我不敢拿。”
“那你就不拿,我也省了一笔钱。”江芦芽倒是无所谓。
接着,又捧了沈澜祀一把,“不过,我家沈老板并不缺钱呢。”
还要玩到什么时候?沈澜祀看她一眼,眼里带着宠溺的神色。
他又对蓝之桥说:“之桥,你找恵嫂给你安排一间房,我们先上去了。”
“好。”蓝之桥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唇边笑容倏然冷淡下来。
当然,这两人也不会去在意楼下的蓝之桥。
沈澜祀看了看时间,突然心血来潮,“时间还早,我也睡不着,先洗了澡,我带你去看电影。”
江芦芽也想改善一下心情,点头,“好。”
半个小时后,两人又出门了。
这是晚上九点多的场,还是一个小厅,人不算特别多,但前面的好位置基本被选完了。
“我们到最后一排中间那位置去。”沈澜祀说。
影厅里一片黑暗,只有荧幕上投射出光芒来。
电影里,雨声滴答滴答。
江芦芽看得入神了。正猜测接下来的剧情发展,结果就看到女主角吻了男主角。
她愣住了。
分离片刻,男女主角又拥吻着,情愫渐浓。
江芦芽都看得不好意思了,眼睛不知道往哪瞟,下意识往右边一看,却对上了沈澜祀的目光。
她耳朵倏然一红。
他凑过来,“怎么了?”
她都不好意思往荧幕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或许是察觉了她羞窘的眼神,沈澜祀低低一笑,“切换场景了。”
她一转头,却发现场景还是雨声滴滴,画面里男女主角亲密相拥。
轰,她脸颊发红。又忍不住控诉道:“你骗我!”
他勾了勾唇,十分欣赏她羞怯的模样。
后来,剧情紧凑起来,江芦芽才重新入神地看下去。
散场,回到屋子,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江芦芽是跟在沈澜祀后面进去的。锁好了房门,一转身,面前却有一层阴影覆过来。
他吻了吻她的唇,搂着她就往床边带。
温暖的手触碰到她的锁骨,江芦芽一下子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挡住了他的手,“沈澜祀,不行……”
他粗哑着嗓子问道:“不行?”
“这次不行。”她缩了缩脖子,低了声音,有些抱歉地告诉他,“不方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胡乱往她唇上亲了亲,低哑的嗓音说道:“那你要补偿我。”声音里又透着些小委屈。
“我明天请你吃饭?”除此之外,江芦芽想不到什么了。
沈澜祀:……“你存心要气死我吗?嗯?”
“那你想怎样?”她想了想,搂过他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翻身起来,无奈说道:“你先睡觉吧,我去冲个冷水澡。”
……江芦芽无言以对。只好道:“那你小心别着凉了。”
“我浑身热得很,不会着凉。”沈澜祀开了一盏小夜灯,很淡很淡的光芒,接着走进浴室。
冲了十多分钟的冷水,逐渐冷静下来了。出来时,看到江芦芽躺在他的位置。
她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帮你暖好床了。快过来睡。”
望着她那带着笑意的弯弯眸子,他心里的闷气也散了不少。掀了被角,缩进被窝里,顿时一阵暖意袭来。
漂亮的凤眸闪烁着笑意,问他,“是不是很暖?”
他看了她一眼,心里的委屈终于消散。
摸了摸她的头,唇角上扬,凑到她耳边,亲热说道:“那你以后都要给我暖床。”
她的手肘撞了下他的手臂,“被子暖得很,你搂着被子不就行了?”
他紧紧搂着她,笑道:“哪有你的身子暖啊。”
她哼笑一声,“我可是冷冰冰一个江芦芽。”
“不,你很暖的。”芦芽的温暖,他知道的。
隔天早上,下楼时,看到恵嫂跌倒,江芦芽走了过去,“恵嫂,怎么没站稳?”想要扶起她。
竟然在她面前摔倒了!恵嫂脸上一片狼狈之色,甩开她伸过来的手,没好气地说道:“用不着你管!还不是你这个江家人触了我霉头!”
江芦芽唇角挂着笑容,凤眸里,一片冷沉,“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你别忘了,我早就嫁入沈家了。”
“你还觉得自己很厉害了?嫁进沈家又怎样,你还不是个姓江的!轮得到你来话事?”恵嫂对着她出气。
“你是大伯母带进来的又怎样,还不是个外姓?轮得到你对我的妻子大呼小叫?”沈澜祀出现在江芦芽面前。
对上他凌厉的双目,恵嫂脸色一白,不敢再说什么。
沈澜祀厉眉一扫,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恵嫂窘迫地离开了。
江芦芽挑了挑眉,看着沈澜祀,“很少看到你这么冷淡而有威严的样子。”
“恵嫂可怜,但更加可恨。你记住,你是我的人,想要教训她,就尽管做,也不用顾忌大伯母。”就该多给恵嫂一点颜色瞧瞧,否则她永远不长记性。
他拉起她的手,“不管她,先吃饭去。”
餐桌上,看到了蓝之桥,江芦芽不动声色。
她跟他早就不是朋友了,这所谓的亲戚,不当也罢。
秦品贞是有意让蓝之桥进入沈氏的,她对沈老太太说:“老太太,之桥为人温和,对谁都很客气,让阿四跟着他,耳濡目染,我想阿四会进步很快。”
沈老太太笑道:“之桥的确是个好孩子,积极上进。”
“老太太过奖了。”蓝之桥温和地笑着。
沈澜祀勾着唇,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之桥来帮忙,我倒还轻松多了。”
“阿四。”秦品贞顺便数落他,“你花天酒地,可别把之桥带坏了。跟人家学点正业,少不了你的好处。搞砸项目,拿着公司给的钱,不觉得烫手吗?”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目的就是让沈澜祀这个无能之辈感到羞愧,要是他识相,尽早滚出沈氏,别在她的地盘碍眼,也省得坏了她的大事。
“一直以来都听着大伯母的教训,我也的确反思过自己了。”沈澜祀弯了弯唇,“这样吧,中心医院的项目,三天之内,我拿下来。”
藏也藏了那么久了,是时候给她看看他的实力了。
秦品贞冷笑一声,“阿四,我看你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口出狂言!”
中心医院的项目,多少商业大鳄观望着,沈氏对此称不上很热衷,但是,秦氏却是势在必得的,也投入了很大精力。
连沈定波也劝说这个堂弟要踏实点。
“阿四要是知道‘踏实’两个字怎么写,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秦品贞讽刺一句。
许久未出声的江芦芽看了沈澜祀一眼。
他唇角的那抹笑,天不怕地不怕。
她也弯了弯唇,但笑不语。心想,这人厉害着呢,根本不用她开口去帮他什么。
“初生牛犊不怕虎。”沈澜祀笑了笑,“大伯母,我初入职场,应当锐意进取,所以,这胆子,得大一点,至少,先定个小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