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回事,明白了。”沈澜祀唇角轻勾,眉色冷淡,很好,宋家和张家,一并得罪他了。
今晚,他算是有耐心了,“打个电话给你爷爷,问问情况,要是江芦芽胡说八道,我们四个人,任你揍。若证实事情是真的,你得向江芦芽道歉。”
“打就打!等下我就将你们往死里整。”张丽芸得意地笑了声。
才问了几句,张董就在那边叹气,搪塞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张丽芸知道爷爷是心虚了。
她不甘心认输,“肯定是江芦芽先勾引我爷爷的!她连自己的舅舅都能勾引,何况我爷爷这个有钱有势的人!”
众同学再次对江芦芽侧目而视。
江芦芽都习以为常了。莫须有的事情,用不着花那么多力气去争辩。
黎默叶转头瞪着沈澜祀,“你怎么就成了芦芽的舅舅了?”
她当然知道沈澜祀这个人了,对于他的绯闻,她也看了不少。在她的印象中,江芦芽跟沈澜祀这个人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重点不是这个。”沈澜祀冰凉的视线落在张丽芸身上,“她,用不着去勾引谁。”
眼角余光映到了江芦芽脸上,眸光稍微柔和了些。她那可爱的性格,调皮的神色,轻易就缠住了他的目光。
张丽芸哼了一声,嘲笑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不是?”她也看了江芦芽一眼,“有沈澜祀撑腰,很了不起是不是?”
沈澜祀的唇角轻轻一勾,代替江芦芽回答,“是了不起。”
语气坚定十足,还带着些宠溺的意味。
江芦芽看着他,唇角扬起一个弧度。
看到这一幕,张丽芸翻了个白眼,“真让人恶心!”
沈澜祀不紧不慢地说:“明天,张氏的股票,将动荡不安。”
轻飘飘的一句话,重如千钧。张丽芸蓦然变了脸色。
想不到沈澜祀会算到张家头上去!
“你!”张丽芸怒得瞪圆了双眼。
“道歉。”沈澜祀冷言道。
张丽芸心火焚烧,但她也没蠢到拿自己家跟沈氏作对,低着头,舌头捋得飞快,“对不起。”
黎默叶一脸好奇,啧了两声,“人家宋歆在帮你呢,你干嘛要跟她说对不起啊?”
她旁边的林雨白笑道:“张丽芸,你再不快点,沈公子就没有耐心了,到时折断了张朱守的两只手,还算是他仁慈了。”
张丽芸握住双手,再忍着气,看向江芦芽,眼里冒着怒焰,“对不起。”
虽然还是口服心不服,但这三个字,也比刚才那句清晰多了。
江芦芽微笑,“孺子可教。但我还想说四个字:以牙还牙。”
有些人,不受点教训,永远只会更嚣张地欺凌别人。
“默叶,我有点冷,先跟沈澜祀回去了。”她又指着桌上的另一个冰桶,“你的火气还是有点大,来降降火吧。”
黎默叶了然,脸上露出十分爽快的表情。她搓了搓手,看着张丽芸,扬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张丽芸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尖叫道:“你想干什么?”
黎默叶拿出红酒,拎起冰桶,“张丽芸,你觉悟吧!”
一旁的宋歆赶紧闪远了。
张丽芸避之不及,一桶冰哗啦啦地落到她身上。顿时又冷又痛,“黎默叶,我跟你势不两立!”
黎默叶得意地歪了歪头,“记住,敢欺负芦芽,就是这样的下场!”
她也瞄了宋歆一眼,“宋大小姐,你也引以为鉴。”
宋歆冷哼一声,不说话。
黎默叶的火气已经消了,她潇洒地放下冰桶,走了出去。
林雨白跟在她身后,笑嘻嘻的,“刚刚是坐沈四的车过来的,默叶,你顺便送我一程。”
她转头看他一眼,“那沈四,跟芦芽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竟然不知道?”看来那对夫妻是很有默契了,对好友都隐藏得那么深。
林雨白感觉心里平衡了很多。他笑了笑,“江芦芽是沈澜祀老婆。”
“什么!”黎默叶鼓着双眼,“刚才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相识四年的好友,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沈澜祀的老婆?
林雨白咧嘴一笑,“我说,江芦芽是沈四的老婆,结婚证我还看过的,假不了。”
早晨见到沈澜祀喝降火茶,他还取笑一句,“你的新女友是周刊上的哪一位?我去翻照片认识认识。”
谁知沈澜祀直接一句话,“我有老婆。”接着一本结婚证丢来,“自己看。”
回想之后,林雨白说:“想不到沈四平常洒脱似风,悄无声息就结婚了。”
黎默叶没好气,“芦芽嫁给他,真是吃亏了。”
林雨白笑道:“人家江芦芽还没说什么呢。再说了,沈四是怎么样的人,我也清楚,你尽管放心。”
她沉默了一会,“你给我盯紧沈澜祀,他要是对芦芽不好,你就暴揍他一顿。”
她又说:“拿你手机来,我给沈澜祀打个电话。”
接通后,还没说话,那边就传来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跟我老婆忙着,没空。”
黎默叶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雨白,“我还没开口说话,他就挂电话了。”
有时候沈澜祀的行事风格不就是这样?他笑了笑,“可能是有事要忙吧。改天你再找他。”
此刻,那个说跟老婆忙着的男人,正坐在服装店里。
更衣室的门开了,江芦芽走了出来,一身西柚色的长裙,看得沈澜祀眼前一亮。
她裹上自己那件短外套,又将黑色长风衣递给他,“你穿上吧,外面应该冷下来了。”
“你顺便买一些其他衣服。”他往店内扫了一眼,这家店的衣服还算不错,看着都有年轻女孩子活泼的气息。
“我的外套够多了,不用买了。”要不是湿衣服穿在身上难受,她也不打算买新衣服。
沈澜祀勾起一抹笑,“要去哪里吃饭?”
“我想吃——”她咧嘴一笑,“烧鸭。”
“走吧。”他站起身,往柜台走去。
她将一个纸袋递给他,里面是刚换下来的衣服,“你帮我拿一下,我去付钱。”
他拿过纸袋,却笑着说:“老婆买衣服,却还让老婆出钱,有这样的道理吗?”
旁边店员接过他递来的卡,偷笑道:“是啊,这位先生对妻子真好。”
他凑过脸来,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上回你问我怎么对你好,别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偏偏你自己想不明白。”
最后那话,还带了几丝幽怨的意味,江芦芽的耳根子却一下子发烫了。她推了推他。
嘴角愉悦地勾起一个笑弧,他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老婆,走吧。”
“沈澜祀!”她低低叫了他的名字。
看到她害羞的模样,他心情大好。脚步也轻快起来,带着她直往餐馆去。
餐馆二楼,靠窗的位置。
等菜的时候,他问起了她白天发生过的事情,“张朱守——”
才说了一个名字,她就打断了他的话,“我这口气也出了,那朱董也得到了惩罚,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就不要提他了,影响了食欲,多不好。”
他笑了笑,又转到其他话题上,“手机怎么关机了?”
“下午事情太多,忙起来也没留意手机没电了。”她回道。
“电量少就及时充电,不然要找你也找不到。”
她抬头看着他,笑笑,“最后你不也是找到我了吗?”眸子弯了起来,双眼灿亮如星。
这时,上菜了。香喷喷的味道飘入鼻间。
“我肚子饿了,吃饭吃饭。”她夹了一个烧鸭腿给他,自己又夹了一个到碗里。
沈澜祀低头看着碗里的烧鸭腿,眼里逐渐漫上了笑意。
她说:“这里的烧鸭比其他地方的好吃,皮是很脆的,汁水又很充足,外焦里嫩,但又胜似外焦里嫩,你咬一口下去,感觉牙齿都要欢快起来了。”
他不禁失笑,这是什么形容?
她说完之后就咬了一口,一脸享受的表情,“太好吃了。”
很快又咬了一口。不禁感叹,人生就是要享受这些美好的。那些垃圾事情,不值得放在心上。
能让江芦芽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想,味道不会差到哪里去。
看着她,唇角勾了勾,眼底一片笑意。
“你看着我干什么?你也吃啊。”江芦芽有些不好意思,拿过纸巾擦了擦嘴上的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