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影:焚城雪(70)

作者:且闻风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豪门世家 民国旧影 传奇 年代文 陈明忠与菅怀丙握手,菅怀丙伸握住他的手说:“明忠兄,我们真是许久不见。”陈明忠请他进屋,一边感慨说:“这几年来我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跟适任他们一样东渡去了。”点击展开

窗外空中直升飞机的轰隆声很是吵闹,陈晔平看了眼夜色转过身,他道:“我想把城里的老百姓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可是这太费时费力了,现在最好确保仗不会在这里打响。”

全大成点头,他把那两封电报递给他,陈晔平看过后道:“今晚带上一半的兵去火车站接应总长,他明早就到,记住,把火车站守死了,一个可疑的人都不准放进去。”

全大成挺直腰板敬礼道:“是!”

陈晔平躺回床上,全大成看着他说:“还有一封电报,您不看了吗?”

陈晔平头靠在枕头上,双眼微闭道:“我累了,不想看,明天再说。”

全大成悄悄退到门口,忽然又有一事担忧起来,陈晔平虽然很累了,但他还是回头道:“那个女人真的还要留着吗?我刚才听帅府的卫兵报告说她见了田兆年,回来之后一句话都不跟任何人说……明日可是她的最后期限……”

全大成想咬一咬牙,说出了最后一句狠话,陈晔平望着他道:“她是死是活,由我说了算。你抓紧时间带人去守火车站吧。”

陈晔平这么一发落,全大成仍旧愤愤不平,他把门关上后,对面病房的护士正走出来,他上去道:“她怎么样?”

护士摘下口罩说:“人没事,只是简单的发烧而已,给她打了一针退烧剂,很快就会好的。”

护士走了之后,全大成叫了两个卫兵把守她的病房,离开前对他们下令说:“我没回来之前,谁都不准让她出来。”

刺眼的光芒总是耀眼,使人睁不开眼,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池塘里的荷钱上立着一只蜻蜓,池边一只青蛙跳入水中,泛起一圈圈涟漪。日光似是夺目,水珠子从她脸上颗颗落下,她吐了几口水,终于爬上岸来。男孩站在岸上等她,他伸出一只手拉她起来,他手里捏着一块白手帕替她擦干脸上的水珠。她冲那人一笑,嘴里似是有些埋怨说:“我刚才快要沉到水里了你为什么不来救我?”男孩却丝毫不为她的生气着急,道:“我若是救你,你到现在还学不会游水。”她生气的一跺脚,终是无话顶他,她说:“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他见她真的动了气,忙追上去一边叫她:“妹妹,你真的生气了?我只是同你开玩笑……”

“世俨……”

她梦中喃喃叫了一声,悄无声息中眼角滑落两滴泪珠顺到发鬓,濡湿了睫毛,似是有人用帕子在给她擦眼泪,轻轻地两下,她朦胧中的错觉,又重复叫了一声:“世俨……”

她渐渐从梦中回过神,睁开眼猛地坐起,打量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床头开了一盏小灯,她随着光线转过头,在枕边发现了一条手帕,上面还有一小块晕湿的痕迹。她拿起来一看,正觉得奇怪,她走下床打开门。门外站的两个卫兵听声回头看她,她退缩一步,走廊里灯光暗淡,对面的病房门房紧闭,门缝里也没有光线。卫兵冷漠的回头盯着她,虽是一言不发,她便知道自己已经在囚笼里了。

火车专列深夜在轨道上驰行,微开了窗,窗帘子被外面风吹着鼓动起来,应舒贺坐在沙发里,旁边站着一名士兵,应舒贺把电报捡起来,想了一会儿,随口道:“还有多长时间到?”士兵意识到他问的是火车,于是向窗外一探,便道:“还有一个时辰。”

应舒贺不久又道:“把齐瞻奎叫来。”

齐瞻奎是军中的情报员,士兵去另一节车厢把他叫过来,齐瞻奎到了应舒贺面前说:“总长,您找我什么事儿?”

应舒贺迷茫的问:“电报里所提的日本密使大臣是谁?可有确切消息没有?”

齐瞻奎许是早就猜到他会问,摇头道:“我们想尽办法想弄到这个人的消息可是无果,身份太保密了,我们只知道他是一名华侨,却很得日本天皇信任,他的权利也很大,只是没人见到他的真面目。”

应舒贺听了心里隐隐又有另一层担忧,那就是万归程,他得到消息时万万没想到这个汉奸确是自己培养出来,而且还是他给送去日本留学的。他不由得摇摇头,是叹息,窗外风吹得纸张咔咔作响,他把纸揉成一团捏在手中然后抛了出去。

应舒贺道:“那就只能去见他了。”

火车停站时天还未亮,铁轨摩擦的轧轧声停止。全大成走上前,士兵在后面站成一排手里举着火炬,火车站中火光熊熊,应舒贺一身戎装下火车,所有士兵站好军姿敬礼,全大成站在他面前,上前一步只说了句:“总长,我……”应舒贺却阻止道:“我们回去再说。”

全大成只好转过身对士兵令下,他跟着应舒贺上了汽车,士兵们跟在后面,车子行过一条条街,家家户户黑着灯,更没有一个人,就像一座死城。

汽车停下后,趁天还未亮全大成先安排应舒贺去休息,他们动作虽尽量小心,但士兵在楼下整队的脚步声还是吵醒了陈晔平,一团团亮光折射在窗玻璃上。过了一会儿,全大成已经在门外,可能是担心他睡着不想进来打扰,而陈晔平已经起来,听到动静后对门外说一声“进来”,全大成听到声音开门走进来。

全大成先是向他报告,等天亮应舒贺就会过来。此时天边幽蓝一片,连月亮都隐了去。全大成见他缓缓下床走到柜子前,原来他是要取那件军服,全大成便道:“您没必要那么着急。”陈晔平却一边解纽扣一边说:“对面门外那两个兵是你派上来的?”全大成一愣,然后义正严辞道:“是,我怕我一离开她就会过来伤害你,所以派了两个人看着她。”陈晔平什么话也没说,他套上外套,淡淡看了他一眼。

朝阳方才升起,一缕红烟色的霞光穿透枝叶。应舒贺睡了两个钟头就过来了,陈晔平坐在沙发上多时。走廊里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士兵在外边叫了一声,应舒贺走了进来,看见他先说道:“精神不错,比我走时看起来好多了。”陈晔平接着站了起来,应舒贺更是一喜,又看他朝自己走了两步,看来行动没有影响到他什么。

陈晔平给他鞠了一躬,应舒贺按住他肩膀,他们往沙发上一坐,便开始谈正事。他们谈话时全大成站在旁边,应舒贺讲完这一事,陈晔平道:“我要去。”应舒贺神情淡下去,说:“你胡说什么,你这个样子就算想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陈晔平一笑,说:“原来你已经把我当作是废人。”

应舒贺知道自己嘴快触动他的痛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他们在电报里所说,那个日本密使想对谈的人是我。”

陈晔平却道:“即是如此又怎样,我也可以跟你去,我是参谋长,有外交权。”

应舒贺劝不动他的性子,于是问:“你为什么执意要跟我去?”

陈晔平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他说:“我总觉得……那里有我要去弄明白的事情。”

应舒贺倒是有些迷惑,忽然外面有人敲门,全大成过去打开门,是一人拿着电报过来,应舒贺道:“里面写着什么?”全大成便打开来看,正打算念出来,可是看了内容之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应舒贺又向陈晔平看去。

全大成的神情让他们二人更加疑惑……全大成走过去先把电报给应舒贺,应舒贺一看表情瞬间凝固,全大成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陈晔平。陈晔平感觉到他们二人的不对劲,从应舒贺手里把电报拿过来看,他眼里也是微有诧色,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应舒贺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他有事想不通,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陈晔平镇静地说:“事已至此,我没有必要再经过你的同意,去的人也该是我。”

应舒贺却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眼神包含着复杂的情绪,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指名要你前去,如果这次他们有阴谋,也应该是让我去才对。”

陈晔平微微一笑,他站了起来说:“世上的事本来就深不可测,也许他们觉得拿我可以控制你,也许……因为我行动不便,一旦捉住我我也反抗不了。”

应舒贺却表情严肃,恨他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陈晔平也觉得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随即道:“这次外港我去,他们后天要见我,今天就出发吧。”

应舒贺还在犹豫,他们便有商量了点事,嘱咐了陈晔平一些事,派了几名军中的精兵给他,陈晔平说:“不用担心。”虽是这么安慰,但应舒贺一直是拿他当小辈看待,毕竟他和他的父亲交情不浅,临走还是踌躇不定拽住他的手臂,陈晔平却道:“您这辈子用兵如神,我从未担心过。”应舒贺不得不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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