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现在幸而用情不深,放弃还来得及。
他看到幸而满身酒气被顾矜抱回来,以为是顾矜让她伤心喝酒了,虽然他认可了顾矜,但他凡事都是以幸而的感受为先。
如果顾矜让妹妹伤心,他会毫不犹豫护着妹妹。
无论对错。
顾矜心想你这不过多干涉就是句客气话是吧。
他没出声,只是安静听着。
幸洐这人声名在外,他说什么你听听就好了,好听的话千万别当真,话音刚落就捅你一刀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顾矜已经把他当未来大舅子看,对他的话还是很重视,特别是关于幸而。
“就算伤害自己,我也不会伤害她。”顾矜眼神沉静。
幸洐半敛着桃花眸,眸光清隽。
顾矜坦然对上他的视线。
对视片刻后,幸洐温柔笑了。
“好,我信你。”
关于幸而的事情说完了,又开始说别的事。
“宋家的请柬你收到了吧?”幸洐扶着茶杯,指腹轻磨杯壁。
“嗯,昨天就收到了。”顾家大少爷这个身份宋家压根看不上,但是作为别人眼里的容家继承人,顾矜毫不意外的收到了请柬。
他收到了两份,一份是宋家送来的,还有一份是宋澜亲自给的。
两人在泗水街算是有点交情,宋澜如今是幸洐阵营 * 的人,基于幸而和顾矜的关系,他也会邀请顾矜。
对于这件事,幸洐并不意外,他问:“你去吗?”
“怎么不去,”顾矜眼底笑意荡开,仍旧只是浮于表面,捕捉不到:“不过不是以顾家少爷和容家继承人的身份。”
幸洐心里有些明朗,从顾矜的话来推测,他之前的猜想应该是对的。
他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鱼儿进网,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这段时间两人联手做了不少事,但是外人不知道顾矜另外的身份,见他们同时出现也就只是觉得顾矜攀上了幸家,以幸洐对幸而的宠爱来看,他这是要给顾矜铺路。
顾矜乐得别人误会。
两个男人又谈了些工作上的事,时间指向十一点,幸洐摸了摸茶杯,已经凉了。他起身:“早点休息吧。”
“好,晚安。”
“嗯,晚安。”
幸洐回了房间,顾矜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刷完牙,他想到女人说的那句“我现在只想看你”,眸色暗了几分,随手抓上旁边的白t穿上,他去了幸而的房间。
开门声很轻,怕吵醒幸而,也怕被幸洐听见。
好在幸洐房门紧闭,房子的隔音也很好。
男人头发还带着湿意,眼睛黑沉。
最近都是穿正装,难得穿常服,他神情放松,脸上多了几分散漫的少年气息。
幸而抱着被子侧躺着睡,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多了不舒服还是梦到了什么,她眉心紧蹙,看起来有些不安。
顾矜伸出手指拂过她眉间,他侧坐在床边,背靠着床头,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
他还记得她在宋澜的MIX酒吧和沈冬拼酒,喝了五十来杯都没醉,今天这是喝了多少才会有现在的娇憨模样?
幸而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喃喃自语些什么,她声音太小,细如蚊呐,他隔太远听不清。
于是男人俯身,脸贴在她唇边。
然后就是清脆的“啵唧”声。
顾矜下意识抬手覆上脸边女人留下的湿润痕迹。
身下的女人眸子清亮,哪还有丝毫醉意?
顾矜:“……”
“大小姐最近是和影帝接触多了,所以打算进军影视圈?”
“你怎么知道我和影帝接触?”幸而有瞬间怔愣,然后她“啧”了声:“顾矜,你跟踪我?”
“没有。”顾矜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席子说的。”
“哦,这样吗?”幸而靠着床头缓缓往上挪,顾矜单手撑着床头,她现在是被他半圈在怀里:“顾老大,你刚才的语气很像吃醋。”
“没有。”顾矜说:“我气度很大的,女朋友去看帅哥我还随时等候包接包送,怎么会吃醋呢。”
幸而看他说得这么可怜,还是解释了一句:“没有去看帅哥,参加聚会的都是美女。”
顾矜不置可否。
“不过说到帅哥我想起一个人。”幸而想到阳台上那个单手支着栏杆另一只手夹着烟,烟雾被晚风吹得到处弥漫,全身融在夜色的男人。
“林句你记得吧?” *
“嗯,怎么?”打了这么多次架,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连个打火机都舍不得买,今天竟然去了锦绣。”在幸而印象中,林句这人可以用两个词来概括。
单纯、穷。
穷得很单纯。
西街那网吧,日入五块都算多,他那超市,虽然卖日用品调料之类的,但是谁家酱油天天买?
之前周沉在泗水街的时候,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以一己之力养活了林句那巴掌大的超市。
所以对于他出现在锦绣,幸而觉得很惊奇。
顾矜虽然稍有诧异,但是没她反应这么大。
泗水街藏龙卧虎,四个老大,两个是豪门少爷,沈冬那个被家族放弃的就算半个吧。
他们去泗水街之前,林句就在了,听人说他是土生土长的泗水街人,但是他那气质,也不像普通人。
第110章 攻陷 唯有温柔不可攻陷
林句这人来路倒是清清白白, 不过他看起来挺不简单。
气质比较独特,人群中一眼能注意到,但又是从骨子里透出的疏离。
幸而对林句这人没什么感觉, 就觉得他挺神秘, 相处起来也比较舒服,不用刻意找话题硬聊, 因为他压根就不会想搭理你。
顾矜跟林句亦敌亦友, 两人虽然在泗水街斗了这么多年, 但也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见怀中的女人眸光清朗,没有丝毫醉意,顾矜俯身, 两人眼睛相隔不过两厘米,能轻易看到自己在对方瞳孔中的倒影。
他凤眸眼尾上挑, 似笑非笑看着她:“大小姐, 装醉啊。”
“是啊,”幸而稍微偏头,搭在他撑着床头的手臂上:“我也没说自己醉了, 你不是知道我的酒量吗?”
顾矜哑然。
他听到幸而说头疼心里就慌了,见到她时她醉眼朦胧, 说话娇娇软软。
看来是他醉了。
幸而眸中含笑,头靠在他手臂上,发丝缠着他白皙的手腕, 与他手上的红绳缠在一起。
男人手腕上的翡翠玉扣压在女人脸边,很快显出一道红痕。幸而是被娇惯着长大的,脸也嫩得很,虽然不舒服,她也没挪开, 脸上有他手上玉扣冰凉的触感。
“顾矜。”她看着他,然后在他温热的手腕上蹭了蹭。
顾矜叹了口气,从面对她转身到和她并排靠着床头,原本撑在她脸侧的右手顺势揽着她的脖子。
幸而在他右侧,脖子枕着他胳膊,身体紧挨他。
顾矜一条腿在被子上,一条腿顺着床边踩在地毯上,女人歪头靠在他肩膀上,顾矜在等她的下文,然而她并没有再往下说的趋势。
只是静静靠在他怀里。
幸而这段时间所有的烦躁,在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后,瞬间清空。
他好像有独特的治愈她的能力。
两人谁都没说话,房间里只能听到对方轻浅的呼吸声。
幸而这会儿是真的乏了,有他在身边觉得很安心,伸手搭在他腰间,幸而缓缓闭上眼睛。
顾矜垂眸看着腰间白皙的手臂,他扯过她身后的被子,往上拉 * 盖在她身上。
两人是半坐着倚在床头,幸而现在的睡姿温顺的像只小猫,顾矜想走,又舍不得,想多看会儿。
时间到了凌晨两点多,顾矜也困了,缓缓将手臂从她脑后抽出来,轻柔的将她平放下来。
正想下床,腰间的手箍得更紧,“大小姐?”
是他刚才的动作把她吵醒了吗?顾矜心里有些懊恼。
幸而没应,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就是揽在他腰间的手不肯松。
“……”顾矜无言,踩在地毯上的脚又收了回去,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
幸而不知道是醒了还是真睡着了,他刚躺下来,女人就准确无误往他怀里滚来,顾矜本来有些纷乱的心绪也逐渐归于平静。
幸洐起得早,吃完早餐就去公司了,对于昨晚顾矜在幸而那里留宿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周沉也去了秦缙公司上班,坐幸洐的顺风车,幸而把车给他开他拒绝了,说下个月的工资就能首付买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