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男鬼后我成了救世主(30)
“你要对他做什么?”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慌了,被恶心到麻木的情绪再次被调动起来。这个白衣女人真的很了解我,知道我的弱点。
白衣没有回答我,取而代之的是从背后将我推向镜子,她的力道我抵抗不了。
镜子在我的眼中无限放大,我没有阻碍地直直穿过镜面,出现在康律的面前。
“青稞,我那么爱你,你不能死。朕找到了救你的方法。”他拉过给我,将我带到岑韫的面前。
岑韫冷漠地看向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敌人。
“只要把你的寒气全部传给他,你就会康复的。来!”康律疯魔一般将我推上高台,按着我的后脖颈凑近岑韫。
我抿住嘴不去看岑韫,“康律,你要做什么?”
“我在救你啊。”他另一只手抬起岑韫的下巴,强制我们看着对方,“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居然是我体弱的弟弟,用他这条废命救了你是他的荣幸。”
我瞪大眼睛看着岑韫,怎会如此?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起了为何杀你了,就是因为他,你居然觉得这个废物比我适合当皇帝。”康律发狠的掐住我的脖子,让我不太能喘得过气,“我没日没夜地读圣贤书参悟兵法去讨父皇喜欢,居然抵不过你的一句话。”
“不过没关系,谁叫我爱你呢?七天之后我来接你,这阵法你扛不住的。”
康律放下手,失去了支撑的我跪倒在地,大口喘着气,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混杂在呼吸之中钻入我的心肺。
“你是谁?”岑韫的身体依旧不好,似乎比我上次见他的时候更加虚弱了,仅仅说了三个字就开始疯狂咳嗽。
“你不认识我了?”我心中半喜半忧,说不清道不明,“你不用认识我,快离开这里!”
我爬起来想给他解开,绕到后方才发现锁链竟然不是绑上的,而是从他的手腕处穿骨开洞固定住。
那伤口已经接了血痂,但是还有丝丝血液渗透而出沿着锁链流出来,我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僵硬地不敢触碰他。
“疼吗?”
“没感觉了。”岑韫地话语轻飘飘的,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就是这不带怨怼,不带情绪的几个字,却带着刀一般锋利的芒刺根根扎入我的五脏六腑,将我穿透。
我哭了,止不住地泪水像是决堤的河岸一般涌出了眼眶。情绪带动之下,刚刚压下去的莫名冲动更加强烈。
☆、祭祀
我伸着的手抚上岑韫的伤口,手心已经凝结冰冻住的血液突然开始不受控制的流动攀附上锁链顺着往里,凝结的血痂被挤掉剥落下来。
岑韫闷哼一声,我才惊醒连忙抽回了手。
此刻他的伤口已然痊愈,锁链被冰冻起来,在我衣袖带起的风之下松动成粉末飘散在空中。
失去林束缚的岑韫瘫倒在地上,沿着祭台的边缘滚了下去,发丝略微凌乱,衣衫不整。
“岑韫!你怎么样?”
我匆忙的跑过去却被宽大的喜服绊倒,站不稳沿着岑韫的路径滚了下去,滚到他身边一寸之隔才刹住脑袋重重磕在地面。
岑韫的脖颈在我眼前,透着无法言说的诱惑,我控住不住的舔了一口。
“你是什么?”他举着手没有计较我失礼的的行为,呆呆地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伤口。
“我……”我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现在的情况,以及不愿意相信承认的身份。
脑海里的精神欲望越来越难以自抑,我要破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远离岑韫。
这里是一个封闭的宫殿,除了石碑顶部的圆顶天空和康律离开的正门,没有任何出口。
我颤抖着扶住墙壁,走到门边,远离岑韫的动作耗费了我过多的毅力。
“开门。”我拍打着暗红色的石门。
没有人回应我。
“你在怕什么?”白衣女子突然出现,拉过我的手,将我背过来,正对着地上的岑韫。
他像是恶狼面前的一块肥美的羔羊,每一份每一秒都在吞噬着我的理智。
“你看他活得那么痛苦,不如帮他一把?”
“怎么帮?”
纵使我心里在抗拒,身体却仿佛不是我的,我的脚步不受控制得走向岑韫。
“你是圣女,每个子民的都要幸福的活着。如果不能,不如给他们解脱。”
白衣女子在对我做语言指导,她贴在我的身后,带着我跪在岑韫的身边。用充满蛊惑性的语句教我抽出袖中的凤簪,我照做了。
岑韫放下手来看着我,没有阻拦我的行动,恐怕无力阻拦,他太虚弱了。
凤簪一分一厘的靠近他,尖锐的簪头几乎擦破了他脆弱的肌肤,擦除一道血痕。
这样是解脱吗?
我突然开始迷茫,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在一点点,就可以了。你看他多痛苦。”白衣蛊惑着我。
痛苦?
岑韫的眼睛空空的,就像大婚当夜遇见的他那样,情绪不明。
这叫痛苦吗?
那解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手上用力,扎破了岑韫的血管,我想着这是我第二次杀他。
或许以前我也用同样的手法杀过他无数次,只是我不记得了。
“我不想死。”岑韫已经在的濒死状态下,一句呢喃从他的嘴中溢出。
“动手啊。”白衣女子突然暴怒握住我的手要往下按。
“他说他不想死你没听见吗?”我挥开白衣的手,反手将血簪□□转身抵住白衣纤细的脖颈,揪住她的衣领让她看着我。
此时天色渐晚,头顶的圆形窗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打在白衣的脸上,带着不清晰的笑容。
她笑得极其灿烂毫不在意地伸手沿着我的脸颊摸上我的发丝,并不说话。
“我问你听见了吗?不管你是人是鬼,会什么妖术,都不要逼我。再这么下去我不介意再杀了你一次。”
白衣的笑容未减愈发浓郁了几份,明明顶着和我一摸一样的脸,却让我十分厌恶。
她的手指渐渐滑下,覆上我的手,握着凶器。
凤簪一点点没入她的脖颈,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一幕就像是岑韫、武川死在我面前时一样。就好像应该这么做,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阻止。
“如果你就是为了让我杀了你才制造这个幻境,那好。”我看着她,“我偏偏不想按照你的剧本走。”
我两只手控制住凤簪,拔出带血的簪子,蓝色的血液从她的脉搏里喷见到我的脸上。调转方向,用尽所有力气扎入我跳动的太阳穴。
这里最为脆弱,我思量过穿着如此厚重衣服的身体从哪里下手才是致命一击,能够快速不给人反应的杀掉我自己。
果然,我的判断是对的,簪子的三分之二没过我的脑袋,我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到金属刺破我的血肉,擦着骨头戳进大脑的声音。
死后的世界是一个祭台,我看着眼前跪伏在地上请求我降世的人民。
他们虔诚至极。
“可以。”我听到自己大发慈悲地施舍他们两个字。
我尝试了下,言行依旧不受我的控制,我好像真的成了那个圣女。
离我最近的人在抬起头来,带着感激爬到我的脚下,俯身跪舔我的足尖。
他的服装华贵,头戴王帽,是这群人的首领。
我执起身边的书,随意的翻看着。里面满是符咒,从如何召唤我,如何压制我,到如何利用我一应俱全,却没有记载放回活着杀死的方法。
王再次伏地,帽檐贴在地面,放下所有的尊贵与尊严。
“圣女,蛮族举国入侵,我们已经是无路可走了。您不是我们的守护神,本不该麻烦于您。但神明把我们抛弃了,创造了蛮族让我国的黎民百姓水深火热。”
我看着自己翻到书的最后一面,上面记载着束缚我的方法——剖腹杀之,可束于国,世代守卫。
这究竟是谁记载的书籍,如此简短的话术记载着最邪恶的魔咒。
“灭国而已。”我说。
“圣女……”
“父皇,我们不求她,没有她我们也能打得过蛮族,我去带兵!”
我抬眸看过去,说话的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满脸稚气,嘴里的话也幼稚极了。
“混账!”不待我做出反应,王便冲过去拎起小孩的衣领一巴掌抽过去,抽得小孩子的脸颊肿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