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职业花瓶[无限流](19)
他顿了几秒,才紧跟着走向顾淮的位置。
越靠近,那股血放久的腥臭越重。
顾淮稍稍犹豫了一下,才靠了过去。
这木桶装了满满一桶黑红的血,浓稠地灌着,上面密密麻麻地漂了一层小虫,全都死了。
“这是陈血。”时不言冷不丁拉了他一下,皱着眉,“先别靠太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声,只是看了眼顾淮。
顾淮脸色沉着,颔了下首,环顾了一圈,能用的只有架子上的一匹白布。
时不言轻巧地一扯,把白布从木架上拉了下来,递给顾淮扔进桶里。
哗啦——
布刚碰上去,黑红的血就顺着晕染了上去,两人把整整一匹布都扔了进去,木桶仍旧没有什么动静。
看样子里面是没东西。
顾淮松了口气,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刚要开口,
一只微凉的手从身后弯过来,顺着尖瘦的下巴捂上他的嘴,时不言压着他紧贴在木桶边缘。
“别出声。”时不言极轻地在他耳边吐了口气。
顾淮呼吸一屏,目光顺着隐约的光亮移到投射出的黑影上,原先他们身后树影的位置似乎动了,离他们更近了。
顾淮心脏疾速跳动着,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得愈发得紧。
两人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没有动弹。
忽地,刮起一阵阴冷的风,树叶窸窸窣窣地响了一阵。
地上诡谲悚然的树影倏然动了一下。
在地面上映出一个极似人脸的轮廓正对着他们,两支突兀的树枝就像是两只修长枯槁的手,这双手甚至称得上怪异,手掌大得出奇,而手指狭长且极细像是白骨一样,紧锁在两人身后。
怎么看都不像是树影能显出的形状。
顾淮紧抿着唇,轻轻排开时不言捂在嘴上的手,动作缓慢地从袖中滑出小刀放到他手心。
两人在些微的光亮下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啊啊!!!——”
一声凄惨的尖叫戛然从二楼响起,是那个高中女生的声音,声音满是绝望的哀嚎,听得人心里陡然一紧。
只见,身后逐渐贴近的影子猛然一顿,随着冷风窸窣两声归了原位。
顾淮和时不言想都没想,抬脚朝楼上跑去,空气蔓着一片死寂,陈旧的木制阶梯嘎吱嘎吱地响着,好像这间屋子,除了他们,再也没有活人的气息。
【不是吧,这俩人胆子这么大?不赶紧跑还来救人?】
【啧啧啧,圣母心泛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了?这世界上不能有好人了?前面的都什么鬼啊……】
……
二楼有两间东西正对着的卧房,一面门大敞着,被子、枕头散了一地,里面显然没人了,血迹一路凌乱地从东面敞着门的房间溅撒,延伸到西侧。
两人冷着脸看了过去,西侧卧房的烛火依稀从门缝透了出来,门是虚掩着的。
时不言拉了他一下,一贯轻松的眼中带了丝严肃,气声说:“小心里面有东西。”
顾淮微点了下头,抬手在时不言身前挡了一下,两人无声地交换了位置。
他冷峻着脸,握紧匕/首,倏地一脚踹开了门。
门刚一开,浓烈的血腥气灌到鼻腔内刺得生疼,地上滴滴答答。
屋内空空如也,地面、墙壁、床上,到处都是喷溅的红点色斑点。
顾淮凝着视线在房间转了一圈,在西侧的角落看到缩在窗沿下浑身发抖的胡匪。
“那姑娘呢?”顾淮一看就知道屋内已经没有危险了,沉下脸直觉有蹊跷。
胡匪似乎是吓傻了,顾淮连问了几遍都没有反应。
时不言从他身后走过去,脸上的温柔褪了下去,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居高临下地问:“人呢?”
胡匪抖着,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
“啧”,时不言不耐烦地抬脚一踹,又问了一遍,“人呢?”
【大型双标现场,老子爱了】
【前面的别磕cp了!看老胡这样子,估计那高中生活着的概率不高】
【我总觉得胡匪有古怪,你们看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女学生的东西,要是鬼怪是在这间屋子杀的人,胡匪一个住在隔壁的人不赶紧跑出去,反而来闹鬼的屋子,这算自己找死?】
……
胡匪像是被一脚惊醒,哆嗦着唇,惊疑不定的目光朝一旁的木柜看去,打着颤指了一下:“那……那里……”
顾淮偏转过头,看向他指的方向。
那里,摆着一个沉木柜子,柜门紧闭着,上面还往下淌着深色的液体,应该是血。
最下面合起的门缝中,夹了一缕长且黑的头发。
第10章 喊山疑云·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