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小区楼下,尚存的理智致使他未立即离开。
他正准备折身返回,背后就有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
“对不起。”他听见她急切的声音,“作为晚辈,我今天去医院看望了他母亲。回来顺路,我就坐了他的车。后来手机掉在了他车上,他给我送过来。但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如此卑劣地欺负我。”
顾炎生慢慢地转身,看向她温声说,“我相信你。”他知道她不屑于撒谎。
他信任自己,温蕴之弯眸。
他声音沙哑:“但我很介意你和他在一起过。”
她永远不知道,当初看着他们在一起,他心仿佛被一刀一刀的绞着,疼的失去了知觉。
然后他就再也不想去找她。可没过多久,他又总是视奸她ins,看她社交动态,知道她今天去哪里参与演出,明天又在哪个国家进行比赛。
温蕴之惊愕,“你……”她滞了两秒,旋即解释:“我没有和他在一起过。当初双方的家长的确撮合我和他来着。但我们对彼此没感觉。”
她以为他是受了她和李嘉恒的绯闻的影响。李嘉恒家里富可敌国,媒体新闻喜欢报道他家里的八卦,他和哪个女明星有过接触,都会传出富二代与女艺人的桃色绯闻。
数年前,传出二人在一起的八卦新闻,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她生活。她的ins、facebook,有他的爱慕者打探消息是否属实。
除此之外,那段时间因为绯闻,继而传出两家即将联姻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操控下,两家的股票持续上涨。抛开她的个人情绪不说,这无疑是一场双赢的局面。
顾炎生心中震撼。再想问什么,又觉得没必要了。既然她都说没在一起过,那肯定是当年他误会了什么。
他看向她,她只穿着件薄薄的吊带裙和针织开衫,鞋子掉了一只,眼睛兜着泪水,他心疼极了,捧起她的脸给她擦眼泪,“我们结婚吧,蕴之。”他不想再等了。
温蕴之泪水自发性掉下,笑着说:“可是都没有求婚戒指。”
满月高悬,一片细长的粉白花瓣慢慢地飞来,夜风像一只无形的手,将花瓣像发夹一样别在她凌乱的头发上。
他伸手轻轻地替她取下,旋即拿出裤兜里的戒指,干脆利落地单膝下跪,紧张而虔诚地问:“你愿不愿点头?”点头嫁给他。
戒指在寂静幽暗的夜里莹莹发光,温蕴之失笑而感动,“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离开武汉的那天。”相遇之后,他在她面前看似平和淡然,实则内心活动异常激动且丰富,深藏的心机缺了一口子,慢慢地倾斜出一些压抑而躁动的想法。
好在阔别的十年里,他的隐忍克制已经练就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是以他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让她不舒服的行为举止。比如很想亲她,抱她,但她不说,没那方面的意思,他就表现的像一名彬彬有礼的绅士,进退有度,克己复礼。不像十年前那样粗俗野蛮。
他想好了的。既然她如此主动地暗示他她喜欢他,还照顾生病的他,还为他流泪,那他不会放过她的,哪怕未来二人因为各种缘由相互折磨,弄得面无全非。
“另外,我已经想好了,你要在哪里定居都行,我完全可以配合你。你担心生了孩子,身材走样,头变大,脖子变粗,影响你的舞蹈事业,我们可以不要孩子。”
他平日寡言,看起来闷闷的,实则很了解她。明白她非同一般的热爱芭蕾,不到一定岁数,是决不会主动停下来的。
他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他喜欢看她在舞台上翩若惊鸿,万众瞩目的样子。
温蕴之自是不知他内心深处更为复杂且深沉的心路,只觉得他珍视自己,早已为他们的未来做好打算。
她泪水莹莹,嘴角含笑,郑重地点头,朝他伸出左手,掌心朝下。
顾炎生咧嘴笑,露出整齐的白牙,成年后他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如此放松。
他已然胜券在握,年少时魂牵梦萦的女孩属于自己。
缓慢而郑重地将戒指套在她中指上,他起身,用力地,紧紧地揽她进怀。
温蕴之虽觉得快要被他抱的窒息,但更多的是欢喜,双手环住他瘦劲的腰,回抱着他。
“我爱你,温蕴之。” 他难得表白,声音低沉而喑哑。
温蕴之顿了一下,唇角上扬,“我……我也是。”
她犹豫的几秒,顾炎生听得清楚。犹豫源于不确定。他唇角不自觉往下压,旋即上扬,再度将她拥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没关系,哪怕她只是喜欢他,没那么爱他,甚至是不爱他,但从这一刻开始,无论未来面对什么,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困死了(o-ωq)).oO早安大家
阿炎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再忍下去都要黑化了╮( ̄▽ ̄")╭
第37章
看着相拥的二人, 李嘉恒失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看样子他晚了一步,他转身离开。
温蕴之掉了一只鞋,顾炎生便将她公主抱回去。她双手勾着他脖子, 看着他高挺匀称的鼻梁, 干净利落的下颌线, 漂亮的花瓣唇,不自觉弯眉, “顾炎生, 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像少女漫里的男主角。”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他平日寡言高冷,看着不好接近,女孩子就算想接近他, 亦不敢行动, 更不要说对他说, 他像少女漫男主角了。
显然温蕴之亦意识到这一点,笑了一笑,不再多言。
房门没锁, 她一开始还担心李嘉恒未走, 熟料对方身影已然不见。
她问顾炎生是否要去洗个澡, 对方颔首。当她拿出一套干净的男士家居服时,顾炎生惊讶。
她笑着解释:“前两天我去逛街,看到很合适你,就买了下来。”
顾炎生忍住亲她的冲动,“嗯”了声,拿着衣服进浴室。听见她交代:“盥洗室有备用的新牙刷。”
他笑着应了声。“好。”
趁他去洗澡,温蕴之打扫客厅卫生。卫生做完, 又去收拾卧房。
顾炎生洗澡速度,在盥洗室吹完头发,施施然出了浴室。见左边的卧房亮着灯,他举步前往。看见她半跪着在床上,有些吃力地给棉被套被罩。
他失笑,“我来吧。”
温蕴之吁了一口气,“我每回套被罩都格外费神。”每到这种时刻,顾婉仪就会说她笨,这么大的姑娘连被罩都不会套。
“以后这种事我来做。”他拿过她手中的被罩,干脆利落地往棉被上套。
温蕴之放心地说:“那就交给你了。”
顾炎生回以一笑。他身材瘦削挺拔,穿着白色的针织V领扇衫,浅灰色的休闲裤,简单而干净。温蕴之意随心动,从后面拥住他。“顾炎生,谢谢你今晚的礼物。”
原来他给她的礼物,是求婚戒指,亦是他。
她身体馨香柔软,顾炎生眨下眸,转过身拥住她,炽热的呼吸吐息在她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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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生平日连手|淫都不屑,现在却被温蕴之弄得一发不可收拾。白皙的面颊涨红,身体肌肉发麻。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我再去洗个澡。”未到新婚之夜,他舍不得碰她。
温蕴之眼神迷蒙,脸颊酡红的点点头。她虽懂男女□□,但皆是理论知识,从未实践操作,这会儿内心又羞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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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生辞掉了在东京医务所的工作,预备回帝都的一家公家医院上班。他本来就不打算在东京长期发展,温蕴之的出现,加快了他回国的进程。
于是在巴黎待了三天,他和温蕴之一起回了帝都。
他生日的那天,温蕴之打算给他举办一个生日聚会,邀请几位熟人替他庆生。
谢非带着女友出席,刘阳孤家寡人一个。
来京学习考察的陈家越亦带着女友陶韵诗参加。
除此之外,温蕴之亦邀请了顾向南、顾向荣等这些顾家的年轻亲戚,以及她在京的朋友。
她认识的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整个生日聚会热闹又气派。
顾炎生不喜欢这样,觉得没必要,但温蕴之要给他办,他就随她去了。
晚上的时候,谢非、刘阳、顾向南摆了一桌麻将。温蕴之加入了他们,组了一局,谢非女友青黛在旁边观局。
陈家越和有几位朋友想现吃烧烤,便在楼下支棱了个烧烤摊。顾炎生特地给温蕴之烤了串鸡翅,只放了一点孜然粉,没放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