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温柔(91)
对待这一切,她仅仅是哑然了数秒。
之后果断全部拉黑。
她们在说什么疯言疯语?她们究竟在指责她什么?又究竟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指责?从头到尾,她究竟有什么错?
爱一个人有错?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被‘小三’有错?
真情在金钱面前就这样不堪吗?
秦温喃深呼吸了一口,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花,她尝试忘掉这些不开心。
好在,花儿依然盛放,仍旧活的好好的,亦比如她自己。
以及——
不是谁没了谁就不能活。
*
钢琴机构那儿她请了长假,说是要出门旅游。
老板没多问,直接放了。
现在要面临的事情是找房子,还有彻彻底底地洗一个澡。
骆征拿到手机的时候为时已晚,阿姐像是从这个城市彻底消失了一样。
无论他怎么寻找结果都是,“请留言,联系不上,不知道,请了假,您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要么是冰冷的电话机械音,要么就是警惕的连连摇头说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滨市这么大,她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骆征觉得自己快疯了,快撑不下去了。
他从父亲母亲两双空荡荡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狼狈、丢魂的模样。
向来帅气,精修边幅的骆家二少爷,已经好久没有理发,修理胡子了。
他现在好难看,好绝望,好孤单。
而阿姐她,真的忍心吗?她真的狠心扔下自己?
回到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望着空空荡荡的卧室、客厅。
阿姐走的好决绝啊,一丝一毫曾经的痕迹都不愿意留给他。
只有那块被摔在地面的手表,孤零零宣告这段情感走向终结。
骆征望见了那块被摔在地上的手表,他颤抖着跪下来,将手表捡起来,抱在怀里,擦了擦,但是没用,表盘还是碎了一个角。
不完整了——
他的心,空掉了一块。
蜷缩在门边,他哭的像个婴儿。
**
昨夜又下了一场小雨。
第二天,太阳又冒了尖,高高挂悬。
秦温喃发现马路牙边的花坛里长出了很多新生的嫩叶,她出神地看着,略显憔悴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盎然。
刚从一段失败的感情中回来,即便她人前佯装得多么不在意,只有她自己知道,漫漫长夜,她辗转反侧,被恐惧、不解、烧心、背叛的感觉折磨。
生不如死。
三年,整整三年的赤诚交付,离开时居然那样狼狈,充斥着不堪。
要她怎么接受这一切?
可是,目光再度回到生意盎然的嫩叶上,她又绝望不起来。
虽然春天在滨城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昙花一现,但是万物有灵。
而她也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她一个劲儿地鼓励自己。
万物负阴而抱阳,一切都需要朝前看。
只是骆征,始终是她心尖上的一根锐刺,只要一想起来,都会被搅弄地鲜血直流,疼痛麻痹。
……
她这些天跑东跑西,对比了不少周边的租户,价格都不低。
住的旅店一晚上三百起步,实在不能支撑太久。
从旅店里出来,她陡然又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下回见面是不是应该请贺先生吃个饭?毕竟自己叨扰了那么久。
她不喜欢欠别人,尤其是以这样的资本家为例。薄情寡义的资本家她见过不少,不过说实话,她又觉得自己骨子里似乎有些小看贺先生。
又或者,他其实骨子里就跟别人不一样。
在起居阿姨口中,贺先生是一个十分稳重、自律的成功人士。稳重自律这一点她自是不反驳,只是,她最近情绪反复,本能地看淡了很多东西。
又或许是她情绪极端下的胡思乱想,为什么觉得那些天,他的一言一行,竟像极了骆征——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熄灯了没写完,算了明儿多更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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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温柔
贺驰亦面无表情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
刚刚冲洗完脸部, 脸上还有多余的水珠顺着鼻梁蜿蜒淌落,湿濡了价格不菲的衬衣衣领,他却毫不在意。
他看自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怪物。
对着自己的脸审视半晌, 他突然牵动嘴角,试着模仿骆征笑起来的样子。
骆征笑起来很好辨认, 笑要露齿、要开怀、要表现出时时刻刻都在被宠爱、要笃定身后永远有人在。
虽然每每聚会, 那些酒肉池林欢声笑语中, 贺驰亦总是不动声色的主儿,但他从不吝惜去打量骆征, 因此这会儿功夫,学他笑起来的样子也不算特别费力。
他试了半天, 模仿得七七八八,其实这几天几乎总是这样,都快有些肌肉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