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痴迷(41)

余欢的心揪起来。

上次,小白是去教室门口堵的她,这次还会过去吗?

余欢的脸颊被风吹疼,她抿着唇,费力地往教学楼的方向前进。

所幸地上的雪还未有人踩踏,现在还不是滑的,走起来也不费劲。

道路旁边的植被皆被大雪掩盖,唯有路灯光芒昏黄,照暖了冷雪。

余欢出来的着急,忘记戴手套,握住的伞柄的手指很快发红发僵。

呼出的白气,几乎要把雪给暖化。

靠近了教学楼,她抖着声音叫:“小白?”

声音几乎被风给吹散。

无人应答。

余欢往前走,又叫:“小白?”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余欢继续往前走,这边路灯坏了两个,她拿出手机做照明,往两边照过去——

只有雪。

小白不在这里。

余欢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有些茫然。

南影大校区这么大,一个小姑娘,能跑到哪里去?后山还有一段区域未开放,她该不会跑到哪里去了吧?

看看手机,已经过了十一点。

校园内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空荡荡的;冷风灌进来,余欢拉紧了羽绒服的拉链,刚想换个地方找,就听见一个细细的声音,从旁边的灌木丛中传出来:“你是谁呀?”

余欢愣住了。

片刻后,她转身,小心翼翼地靠近:“我是余欢啊,你是小白吗?”

沉默半晌,那个细细的声音又响起来:“你是周肃尔女朋友吗?你会欺负我,然后赶我走吗?”

“……”

余欢想起了之前周肃尔同她说过的话。

小白的记忆很短暂。

果然还是陷在一段时光里无法自拔。

她说:“我不是,也不会。”

小姑娘终于探出了脑袋,原来她穿了件白色的衣服,带着一个白色的帽子,若是不仔细看,真的发现不了她。

她的脸颊都是红的,唯有一双眼睛很亮:“那你找我干什么?”

余欢走过去,伸手拉她,只拉了一下,小白就弱弱地说:“我腿麻了,你能多用点力气吗?”

好不容易把小白从雪窝里拽出来,余欢轻手轻脚给她拍打着身上的雪,小姑娘大概真的冻的狠了,一直在抖。

但小白却说:“姐姐,你抖什么啊?”

余欢说:“我没抖啊。”

余欢的手已经被风吹红了,手背上都是麻木冰冷的,几乎没有知觉,她一手撑伞,另一只手将小白身上的雪拍打的干干净净,柔声问:“小白,别乱跑了,我带你去见周肃尔好不好?”

商量的语气。

小白摇头:“不好,周肃尔是个混蛋,我才不要见他。”

这样说着,有人拿手电筒扫过来,光亮亮的刺过来,激动的一声大喊:“找到白小姐了!”

小白脸色一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余欢的手,撒腿跑开了。

余欢本来站的就不稳,被她这么一甩,没留神,直接摔趴在了地上。

还好冬天穿的衣服多,一点也不痛。

黑伞脱手,摔在地上,伞柄上的桑字,沾了雪花。

“……”

余欢深深地怀疑,刚刚小白说自己腿麻,其实是骗人的。

有人快步跑过来,停在她身侧,一双温暖的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微微颤抖。

雪花迷住了她的眼睛,余欢看不清扶她起来的人是谁,只急促地说:“快,小白往前面走了,你快去追她。”

冷气灌进喉咙肿,她声音有些哑。

回应她的却是沉默。

那人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手指在灼热的触碰下逐渐有了知觉,余欢站稳了身体,手指从那人手上移开,揉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男人一言不发,解开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

余欢一僵。

男人终于说话了。

声音沉痛:“你就这样喜欢他?”

余欢的眼睛终于可以睁开,她怔怔地看着眼前人。

祁北杨。

寒风刺骨,他将自己的外衣为她披上,身上只有件浅棕色的毛衣。

头发上落了雪,眼睛里含着薄怒。

“余欢,你对所有人都很好,为什么偏对我这么坏?”祁北杨近乎咬牙切齿地问她,“就连小白,周肃尔为了她和你分手,你怎么还对她这么好?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

寒冷使她控制不住地颤栗,余欢刚刚张口,声音就被冷风吹散:“祁北杨……”

这是清醒情况下,祁北杨第一次听她连名带姓地称呼自己。

不再是刻板化的祁先生。

祁北杨,她曾经也叫过他,同他亲吻,会乖巧地趴在他的怀中……或许,也曾拿脚踢过他,撒娇一样让他去拿东西过来。

周肃尔隐晦地说,他从未触碰过余欢一根手指。

从始至终,能完整拥有过余欢的,只有他祁北杨一个人。

他那样宝贝的一个人,在这寒夜里,大冷的天,下着雪找人,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身体。

那手都快凉到他的心里。

祁北杨按住她的肩膀,心里发狠,低头吻了上去。

第28章 第二十八点贪欢

余欢真的快要被这恶劣天气给冻僵了。

十指连心, 她握着伞柄在大雪天里艰难走了那么久,方才拍雪的时候, 手掌都是麻麻木木的,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刚刚同祁北杨接触, 好不容易才有了点热意——

而现在, 祁北杨身上的温度更高。

他的手在抖, 亲吻的力度凶狠,攻城略地一样,令人招架不住的侵略性。

余欢怕极了,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她唯一的,近乎可怜的反击方式。

这一口咬的极重, 她毫不心软, 但都尝到血味了,祁北杨仍不松开。

余欢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踢偏了, 姿势的原因, 压根伤不到他的要害。

还险些滑倒。

不知亲了多久, 祁北杨终于放开了她。

余欢唇齿间是淡淡的铁锈味, 都是祁北杨的血;她死死地盯着祁北杨, 伸手重重抹了一下嘴唇。

这个流、氓!野蛮人!

祁北杨往前走一步, 她就退一步, 哑声警告:“你再过来, 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可惜了, 从她这样一个娇弱的身体里说迟来, 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少女脸颊红扑扑,嘴唇也因为刚刚的亲吻而变得绯红。

如刚盛开的花朵。

别说现在她冷的要命,就是放在寻常,十个她加起来也对付不了一个祁北杨。

祁北杨径直捉住她的双手,余欢咬牙,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坏事,死命踢打;而祁北杨没有丝毫不悦,只把她两只手合起来,捧在手心,牢牢握住。

“别动了,”祁北杨沉声说,“手这么冷,你出来找人也不多准备一下?”

语气已然缓和不少。

……他在给她暖手。

那两只小手,冻的和冰一样。

他的手掌心又薄茧,温度透过肢体接触相传出来,一点点暖着她冰冷的手指。

余欢怔住了。

刚刚那一吻,像极了抚慰剂,将这个暴躁的人瞬间安抚下来。

祁北杨容易吃醋,也容易哄;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她稍稍主动一下,这人立刻就顺了毛。

他第一次吃醋,是余欢同男舞伴跳了段双人舞,动作需要,男舞伴掐住她的腰,将她高高举了起来——那时她已经搬到了主卧去,回去的那天晚上,是祁北杨给她洗的澡,什么话都不说,只反复拿水冲她的腰肢。

余欢怕痒,还以为这人在作弄她,咯咯笑着去挠他痒痒;好久才从他的臭脸中明白,这人原来是吃醋了。

不声不响的,闷声喝了一缸醋。

劲儿怎么这么大呢。

余欢啪叽一口亲在他脸颊上,伸出湿漉漉的两条胳膊拥抱他,往他身上蹭,柔声哄:“你别生气啊,这只是正常的学习工作呀。再说了,有舞衣隔着呢,又不是什么大事……”

祁北杨依旧冷着一张脸,声音有些闷:“只是看着不舒服。”

余欢捏了捏他的脸颊,主动仰起脸去亲吻他。他个子高,若是不配合,根本就亲不到。余欢只好踮脚去亲亲他的下巴,他的喉结。

不过片刻,祁北杨便反客为主,将她抱了起来。

那天,两人把浴室弄得一片狼藉。

……

那个时候,余欢还真以为祁北杨只是醋劲儿大了些,这也不是什么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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