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唇微启,斟酌着怎么描述程迟,她边说边用手笔画着程迟模样:“头发中分,被你用指甲抓了的那个。”
看着余泱一副明白了的样子,她想,这两人要在一起可真是欢喜冤家了。
“加啊,把我微信推给他吧”,余泱似是果断的说出这句话。
扫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八点十五分。
余泱洗完澡出来说去附近的咖啡馆,大概是她今天路过时看到的。
晚上凉意袭人,不像回城的夜晚,净是热风。
这条街肉眼可见的冷清,条条规划的马路没有车辆经过,凉风吹过,两个人的鸡皮疙瘩冒起。
“嘶,有点凉,别磨叽了”,余泱扯着她的手臂快步走。
一眼望去,街道上只有微黄的路灯和几家有亮光的店铺,其余则是冷冰冰的铁门。
余泱在她几近小跑时停下,她也就跟着急刹车。
“陈佳,你这体力不行啊,多久没跑步了”,余泱转头问她,随即推开玻璃门。
陈佳小口喘着气,听着余泱这略带嘲讽的话,轻笑:“确实,你该去校运会短跑。”
玻璃门上挂的风铃被风吹的摇曳,铃声有序的砸在门上,一串乐音就这么响起。
她和余泱站定前台,把双面谱子翻了又翻,也没选出喝什么。
陈佳心想“咖啡怎么这么多种?”
“一杯冰酿咖啡,加奶”
余泱还在前台纠结着,她就先踏上楼梯寻找着位置。
像是看到了什么秘密,她躲躲藏藏的跑到小角落坐下,观察着白炽灯下的两人。
余泱寻了一会才坐在她的对面,果然是偏僻的小角落。
余泱从语气到表情都透露出郁闷和不解:“那么多空位你不坐,专挑小角落。”
她听到的声音有些大,瞧了眼一直关注着的两个身影,扭头对余泱比了个‘嘘’的动作。
余泱回头看了眼她面朝着的方向,挺直肩膀小声惊呼道:“思锦姐”
“你别说话!”,她怕被发现,连忙按着余泱肩膀。
两人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时不时瞟着孟思锦那儿,观察着那两人动向。
“您的冰酿和蓝山”,托盘摆在实木桌上,咖啡的奶香味溢出,陈佳分不清哪杯是她的。
出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陈佳捧起咖啡杯浅尝一口,香浓的咖啡刺激她的味蕾,她被冰的牙疼。
把杯子放回原处后再没敢喝,陈佳记得老师说过未成年喝咖啡对脑子不好。
陈佳扒着软木椅子,半个头探了出去,露出棕色的瞳孔,依旧是看着那两人影。
她半个身子侧着,分辨了半天也没筛选出对象,于是放弃了。
拿着细长的咖啡勺炳顺时针搅动着不知是什么颜色的液体。
陈佳将装满咖啡的勺子提起,又倾斜到四十五度角让咖啡流回杯里。
抿着杯口的余泱看着她这举动,放下手中杯子,卡其色的液体还黏在嘴边,“陈佳,你是喝咖啡还是玩咖啡?”。
陈佳停下手指的动作,思索了一会,“玩”。
余泱的眼神无不透露出鄙视:“无不无聊啊你?”。
“是有点,你别喝太多”,她又开始搅咖啡。
余泱没再搭理她,也不知是咖啡太冰还是无语的说不出话。
低头看着咖啡,因勺子经过而掀起的涡旋又恢复原状,陈佳忽的觉得没意思。
端详着比孟思锦高起码一个头的少年,她嘟囔道:“总觉得眼熟”。
“你说他怎么就不回个头呢?”,她对后头沦陷在咖啡中的余泱说到。
“要不你凑人脸上看得了”
她回头盯了一眼余泱,认同的点了点头:“好主意。”
说着就要起身,余泱眼疾手快地抓着她:“你有病?”
她顺势坐下,看着余泱这惊讶的神色笑了起来。
余泱没好气的把她这杯咖啡拉近:“不喝了是吧”。
她没止住笑,抿着唇点头。
陈佳抬头望了眼嘀嗒作响的木钟,八点四十五。
她在心里盘算着,回酒店有十五分钟的路程,现在回去正好九点。
“泱泱,该回去了”,她指了指木钟。
余泱没看她所指的方向,点头吱了声便收拾着起身。
趁余泱收拾的空隙,她才注意到两杯咖啡都只剩了个空杯。
“余泱,咖啡喝太多对脑子不好。”
“你听谁说的?”,余泱刚把包挂身上,听到她这话愣了一阵。
“化学老师”,她如实答道。
“我怎么不记得?”,余泱瞅了眼被自己解决掉的咖啡。
陈佳一副笃定的模样:“你没听课。”
余泱撇嘴,挥了挥手道:“喝咖啡跟化学课有什么关系,走啦”。
下楼梯路过一直被注意着的那桌,她特意扫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