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带你们去!那可是比我们学校的帅哥好看得太多了!”
……
连悦听完又无奈摊手,尤年年跃跃欲试:“我们也去看看?”
“我不去。”什么帅哥能有景骐好看?虽然她被拒绝了,但不可否认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景骐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
“别花痴了,反正看了帅哥又不是你的。”
尤年年嗔了连悦一眼:“哼,就会打击我。”
时间就在她们嬉笑怒骂中悄悄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女子1500米的比赛。
楼晚跑的是内跑道,这会儿她站在起点,旁边很多都是他们班的人,她的两个好友、付书扬、陈枫等都在。
她朝他们笑了笑,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笑容一滞——
是她眼花了吗?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摇摇头,楼晚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那人还在那里,真真切切。
是景骐。
他是来看她比赛的吗?
想到这,楼晚的心里活跃了起来,心脏“怦怦怦”的跳得异常快,而后一种开心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随即又否定自己——不对,他怎么知道她要比赛,是偶然来的学校?
……
还没等她再继续想,裁判就吹响了哨子。
“预备——”
随着木仓声一响,楼晚便全身心投入到跑步当中。
她想拿个好名次,不管是为了给谁看。
冬日暖阳之下,人群更是热情似火。无论是认识或不认识跑道上的人,他们都不吝啬于自己的鼓励,大声喊着“加油!”
楼晚目光专注于前方,调整呼吸,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向前奔跑着。
跑了三圈之后,马上就到了冲刺的时刻,人声更加鼎沸。
楼晚目前排在第二的位置,她蓄积力量,准备加速冲刺,耳边的任何声音都被她自动屏蔽,一心直往前跑。
拐弯处站着的一波人中,陈枫看着楼晚速度越来越快,心中很不爽。她漠着脸看着渐渐跑来的人,眼珠子轱辘一转,有些恶劣地笑了。
楼晚刚拐过弯,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她跑的是内圈,很靠近边上站着的人,这时人群都很激动,突然有一个人跌出了红色警戒线,直直撞上了楼晚。
楼晚本来的速度就很快,突然和一股力量对上,二者相碰,冲力猛得让她一下子就往另一边弹出了好几米,半个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楼晚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重重地磕到了地上。
撞她的那个人由于惯性还往她身上倒,一下子就压住了她,不可承受的重量让楼晚清晰地听到自己骨头‘喀啦’的一声响。
“嘶——”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不知是痛的还是其他什么。
“楼晚!”
“晚晚!”
在不远处的终点等着的连悦等人,看到这个情况,担忧地大喊着,急忙跑过来。
附近的人也纷纷上前想要帮忙。
然而有一个人的身影比他们还要快,如闪电一般冲了上去,把压在楼晚身上的胖壮身子拉开,一把抱起楼晚就往场外走。
一边焦急地朝周围的人喊:“医务室在哪?!快点带我去!”
“我、我带你去!”有很快从突发事件中反应过来的人举手示意,带着景骐往医务室方向走。
付书扬刚跑到楼晚摔倒的地方,就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色的伟岸背影,抱着他喜欢的姑娘急速地往前走。
“付书扬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跟上去啊!”同样刚跑到的连悦和尤年年,见付书扬像丢了魂似的站在那,拍了他一下提醒他。
于是三人疾步追上去。
隐藏在人群中的陈枫看着这一幕,眼神有些心虚的四处乱瞟着。
这不关她的事啊,她只是想让楼晚出点小状况而已,谁知道她暗暗推的那个人长得那么胖,还猛地扑了上去……
景骐抱着昏过去的楼晚,恨不得现在立马就飞到了医务室。
他现在心里很慌很乱,一种不知名的恐惧深深地萦绕在他心底。看着怀里的女孩渗着血的半边脸和手臂,景骐心疼不已,恨不得代替她承受这些。
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景骐一脚踢开虚掩着的门,“校医呢?校医呢?!快点看看她,急救!”
“快把她放到病床上!”
校医上前查看着,训练有素地给楼晚处理皮外伤,“我做了一些基本急救,但是她伤得比较严重,手臂好像骨折了,还是赶紧送去医院吧!”
因为要跑步,楼晚穿得比较少,怕她冷,景骐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这会儿听到校医这么说,他立马连人带衣抱起,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跑,差点就撞上了迎面赶来的付书扬三人。
他顾不了那么多,挤开人快速地跑向停车场。不一会儿,一辆车飞奔而去,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怕晚了楼晚的伤再生出其他什么意外。
一连串下来,半个小时之后,他总算才能歇一歇。
此刻景骐坐在急诊室外,心情还未平静下来。他目光紧盯着门口,眼中有焦急、有后怕、有担忧、有关心……百感交集,百味杂陈。
几十分钟之后,急诊室的门才打开。
景骐猛地冲上去,双手扶在楼晚床边,看着头上绑着绷带、手臂打着石膏的人儿,眼中各种情绪翻滚。
他哑着声音询问医生集体情况:“医生,她怎么样了?”
“病人有轻微的脑震荡,右手肘关节和腕关节骨折。其他的你也看到了,脸部、手部和腿都有一定程度的擦伤。现在已无大碍,但还是得先住院观察两天。”
“好,谢谢医生。”
***
等到晚上楼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一片雪白的地方。
她混沌的脑袋慢慢地转过弯来,哦,她原本是在百米冲刺的,没想到却出现了意外,最后摔得很惨……现在这是在病房吧!
她两只手想动动,然而右手仿佛有千斤重量压着,动弹不得。楼晚下意识地侧头低着看,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包裹得像粽子一样。
根据她所看过的电视剧,知道这就是石膏,是帮助治疗骨折的。没想到她摔得这么严重。
楼晚再尝试着动动左手,恰巧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又偏头看过去,差点被吓一跳。
她的床边正趴着一个人。
景骐正在浅休,昨晚因为收到表弟发过来的图,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着两个少男少女的那个对视。
再加上今天下午楼晚出事后他一直都紧绷着神经,在得知她无碍之后才慢慢松懈,之后便发困,忍不住趴在床边小憩了一会儿。
这会儿感觉到头顶的动静,他醒过来抬起头。
四目相对,二者都愣了一下,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须臾,景骐就上前把病床给调高一些,以便让楼晚躺着舒服点。
“你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好一点,哪里还疼?”
“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买。”现在将近晚上九点,楼晚从下午开始就没吃过东西,应该饿了吧。
“哦对了,傍晚时你的三个同学来看你,后来晚了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景骐弯下腰一边给她背后放枕头,一边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询问。两人靠得很近,楼晚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而呼出的气息。
她没应他,因为她根本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楼晚此刻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景骐他怎么在这里?哦对了!她比赛之前在现场看到他了。
是他送她来医院的?
楼晚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场昏迷,让她觉得仿佛好久都没见过他了。此刻她觉得自己的目光有些贪婪,贪婪的看着这个她仍然放不下的人。
景骐看不透她的眼神意味,被她看得有些不习惯,重重地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楼晚收回视线,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发红。她清了清嗓子:“是你送我来医院的么?”
景骐又坐回椅子上,身子直挺,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学校的运动会上啊?”
“张洛叫我去的,说是家长要来看看。”
这句话不知哪里触到了楼晚的神经,她突然很生气,“哦,谢谢!其实你不用来也行的!我要睡了,你走吧。”说着闭上眼睛,拒绝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