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婆婆不在家帮自己带孩子,反而大老远的跑到湖南去见什么老友,况且那还是香君的父母,哪有这样当老人的!
由于赵红梅临走时安排的非常周全,秋月也因为没人在身边帮忙而越发的小心仔细,所以几天下来家里一切都很顺当,并无不妥之处。
不过在刘家老两口要回来的前一天,秋月就开始闹心了,原因是娘家妈又来电话「催款收费」。
自从她从工厂辞职后就没上过班,期间又经历了生孩子、得重病,哪还有什么经济来源。
几次往娘家拿钱也都是「熊」老公的,然而归根结底那些钱都是公婆和青山的兄嫂所出。换句话来说,现在就是公婆和大伯哥两口子在供养着自己的娘家。
老公这阵子倒是进了些零钱,但一倒手就花出去添置装备用了。娘家这次要五千块,这么多钱上哪儿去凑啊?
经济上做不到独立,就得看老公和婆婆的脸色过日子,这才是秋月犯愁闹心的地方。
因为受到前段时间娘家妈和婆婆的骂战影响,她已经被刘家列为了重点监视对象,险些连零花钱都被断了供。
两个老太太之所又吵起来,全赖秋月跟娘家打小报告抱委屈。
赵红梅三番五次教儿媳怎么收拾家务怎么做饭都没成功,难免在说话时会用些教训的腔调。
秋月觉得刺耳,心里边憋屈便跟娘家诉苦,没想到葛桂兰扭头就打电话给赵红梅骂了,硬说她是虐待儿媳。
所以当秋月在此时接到母亲的「催款」电话后,心中甚是纠结。
她赌气的对母亲说道:“总之我现在不可能拿出来五千块钱,要不然你就把我给卖了吧!只要是你能卖得出去,换回来多少钱我都认了!”
“这话儿说的,你是俺的亲闺女,俺能卖你换钱吗?”葛桂兰哄着三女儿,“俺这阵子手头太紧,以前存的那点钱都给你爸买补品了。这钱也不干旁的,就是补贴家里的生活费。”
“就知道要钱!要不是你上回没事找人家瞎闹腾,我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啊!”秋月一味地埋怨着母亲,没觉得这事跟自己有半点关系。
“俺咋瞎闹腾了?俺那不也是为了给你出口气嘛,咱们是「正当防卫」!”葛桂兰觉得自己很无辜,因为她是为秋月打抱不平才与亲家母起的争端。
虽然秋月一再说自己没钱,可还是被硬性摊派了死任务。
“你拍着良心说,你多长时间没往家里交钱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嫁人,把俺家的财运都给断哩!啥也别说了,这次必须带三千块回来!”葛桂兰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季秋月愁容满面的没了主意。若说她以前是上赶着往娘家送钱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属于被逼迫的,这种感觉着实令她不痛快。
自愿的和被迫的就是两种心情,一种如炽热的烈火,一种像三九天的寒冰。
“好老公,求求你了,你就跟我回去一趟吧!咱们当天去当天回来,行不行?”秋月撒着娇的摇晃着刘青山的胳膊。
“要回你自己回,别带我份儿!”秋月这些招式已经用过了无数次,刘青山早已对此具备了免疫力。“还有啊,你也别打孩子的主意!”
“你们都不回去,我自己回去多没意思啊!再说……”秋月讨好的对青山笑着,“再说我自己也没钱啦!”
“没钱的时候就想到我!也就是说你要是有钱了就不会想我!”刘青山笑了,“那我宁可你没钱,这样就能总想着我啦!”
秋月可没心思开玩笑,她现在就想知道老公能给自己拿出来多少钱,或者说是能从他大哥刘青云手里拿过来多少钱。
刘青山看透了媳妇的心思,明告诉她:“我不可能跟大哥大嫂再要钱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佟铁山为了截断季家的索取途径,不惜跟儿子断绝父子关系。
这一点令刘青山非常佩服,觉得只有干大事业的人才会有这种魄力与手段。
但这种方式他又学不来,自己不可能为了逃避老丈人家的纠缠跟父母兄嫂断绝关系,现在除了硬接招也没其它的办法。
看到老公的态度秋月急得两眼冒火,眩晕症差点没犯了。
刘青山见媳妇急得不成样子,心里一软,再一次缴械投降。
“给你,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他把口袋清空,将钱全都交到了秋月的手里。
秋月数了数,不禁泄了气。她哭丧个脸道:“才七百呀!这够干什么的?”
“七百还嫌少!我兜里一共才这么多钱?”刘青山伸手要往回抢,“你要是不想要就给我拿回来!”
“我要我要!”秋月躲身跑开了。她算了一下,除了路费外,再加上买些东西,至少还能交给娘家五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