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上了城际列车才发现,把他们身上所有的钱凑到一起才不过四五百块,这么点钱哪够出去旅游啊?
王子傻眼了,而秋季马上就想到了三姐夫,到省城下车后她就给青山发了个短信,说要用钱。刘青山还真成全小姨子,直接就把身上的五百块都给了她。
“你朋友呢?你们这是要去哪呀?”刘青山问秋季。
“他去厕所了,再说去哪也用不着告诉你。你就忙你的去吧!”秋季收了钱就轰三姐夫走。“你就当没看见俺啊!”她冲着刘青山再三嘱咐着。
“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花,玩两天没问题吧?。”秋季握着手里的一千块钱来块钱问王子。
可王子也不清楚,问他也是白问。一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妞,一个是易情绪化的神经质,长发男和短发女就这样踏上了寻海逐梦的旅程。
一路之上车窗外的景色令王子异常兴奋,他一惊一乍地招呼着秋季看这里看那里的,表现得就像个没出过门的孩子。
与之相反,秋季倒是一副见惯了世面的模样。可在走出火车站后秋季却炸了毛,刚才只是在人群里一挤的工夫,钱包丢了!两个年轻人犹如遭遇了晴天霹雳,瞬间石化。
摆弄着手里的一把零钱,王子声泪俱下。“连十块钱都不到,别说玩儿,这下连家都回不去了!”
变成了菜熊的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而秋季则是一声不吭,因为钱是在她手里丢掉的,这个责任她真的承担不起。
“要不然就给家里打电话吧,让他们汇点钱过来。”王子提出了建议,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绝对不行,那不就是等于让他们看俺们的笑话吗?”秋季立即把王子的想法给否决了。“俺季秋季可不是吃素的,就是死也要站着死,绝不躺着亡!”
“那你说咋办?”
“依俺的话……不如俺们先找个地方打短工,比如说到饭店洗碗涮盘子。这样既能挣点钱又能接着旅游。”
到了这个地步秋季还在想着玩,王子从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葛桂兰的影子,彪悍且无惧。
“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人给黑了,到时候别说工钱,可能连命都拿不回来。”
平时激情四射的诗人王子在关键时候显示出少有的理性。他们蹲在路边又研究了一会儿,最后做出决定:搭顺风车回家。
两人说做就做,然而设想计划与现实操作之间并非一步之遥,一路之上除了艰辛就是考验,堪称是磨难之旅。
好在两个人都很闯荡,在历时三十多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连滚带爬地从北戴河回到省城。
刘青山刚刚睡下,累得呼噜连天。他今天连续考察了好些个地方,几乎跑遍了整个省城,一幅创业蓝图正在他的脑海中逐渐形成。
忽然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秋月被惊醒了,她打开了床头灯。“这么晚了会是谁啊?”她推醒丈夫,这时婆婆已经起身去开门了。
“是谁啊?”赵红梅问道。“是我,季秋季!”门外人回答。
“青山,秋月,老刘,快出来,是秋季来了!”赵红梅激动的招呼着家人起来,伸手就去开门。“天哪!”她惊叫了一声。
从屋里出来的人也都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两个蓬头垢面衣衬不整的人出现在门口。
仔细一看,正是秋季,她旁边站着的是个长发眼镜男。随着两个人走进屋来,一股又酸又臭的汗腥味也瞬时扑面而至。
“你去哪了?”秋月上前拉住妹妹,仿佛这丫头马上又会跑掉似的。
“还能上哪,肯定是到大野地里抓蚂蚱去了。”青山说着,从秋季的头发上揪下两根草叶子来。
“当这扇温暖的房门为我敞开之时,我不仅嗅到了书香的气息,还有炸鱼的味道。”王子满含热泪的有感而发。
“可怜的孩子,我猜他是给饿坏了!”赵红梅一脸心疼地看着这个长发小子,却又哭笑不得。
刘青山指了指王子对着秋季道:“这位就是跟你私……”他没好意思把话说全。
“这位是俺的朋友,是俺们山城有名的诗人。”秋季向大家介绍着身边的长发眼镜男。
“你们跟他先聊着,俺去洗个澡。”她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一边有气无力气地走向卫生间,一边说道:“给俺们弄口吃的,再给俺拿身干净衣服。”
“去给你妹妹找身衣服,再把青山的衣服给这小伙子换上,我现在就去做饭。”赵红梅对秋月说完便赶紧叫上老伴去厨房做饭。
饭菜刚一端上桌秋季和王子就抢上了,两人狼吞虎咽吃的津津有味。
秋月听着妹妹说搭车回来的经过好不心疼,现在又见她这副吃相更是忍不住的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