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技校(44)
陈游说:“我的,怎么了?”
初酒说:“你家的文昌位在那个方向。”
陈游:“?文昌位在我房间!”
初酒点点头:“在院门口的时候我已经测过别墅的山向,你家院子坐北朝南,文昌位在东北方,结合山向,正好落在你房间的位置。”
陈游笑道:“我考试运一直很好。”
初酒翻了个白眼:“霸占着文昌位,期末考负分,你的智商是盆地吗?”
“我操?”陈游说,“再说一句,红包扣半。”
初酒没搭理他,跟着罗盘指针去了李岁岁的房间,一进房间,罗盘的指针开始乱转。
陈游也看见了,紧张道:“怎么了?这是我妹妹的房间。”
初酒皱眉,说:“把手机关机。”
“刚进家门就关了,家里的电闸也拉上了。”陈游冲楼梯口喊了声,“马姨,你手机关了吗?”
“关了关了。”马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怎么了?”
“没事。”陈游说。
初酒端着罗盘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床头,罗盘的指针飞速旋转。
床头放着一个布娃娃,模样非常逼真。
初酒笑了下:“藏得挺大胆。”
陈游走过来,拿起布娃娃,布娃娃的眼珠突然转了转,像是在注视他。陈游吓一跳,心脏还没落下,布娃娃咿呀呀唱起了歌。
突兀的稚嫩歌声在房间里回荡,能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岁岁非常喜欢这个布娃娃。”马姨走过来,解释道。
陈游说:“这玩意儿的开关在哪里?”
马阿姨伸手接:“其实我也不太知道,一直是岁岁在玩。”
初酒拦住她,从陈游手里接过布娃娃,说:“是个新的,刚来没几天。”
马姨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说:“是新的,岁岁前天去外婆家时拿过来的。”
陈游拧眉,前天?不就是他回家的那天么。继而想起昨天早上吃饭时,岁岁说的那个梦,她梦见鬼坐在旋转木马上抢她的冰激凌吃。
难道和带回家的这个布娃娃有关?
陈游说:“这玩意儿刚突然又是转眼珠又是唱歌的,岁岁不害怕?”
马姨笑道:“你知道,岁岁的胆子向来都大。你阿姨也说有时候瞅着这个布娃娃觉得渗人,让她收起来,但是她说眼珠动来动去才好看,可以抠着玩。布娃娃突然唱歌吓她,她也会突然朝布娃娃的耳朵里吼吓它来玩。”
陈游:“……”
初酒却笑了:“我喜欢你这个妹妹。”
布娃娃突然带着哭腔开始唱歌:“天下那么大,哪里是我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这就带你回家。”初酒把罗盘递给陈游,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红绳,系在布娃娃的头发上,把红绳拉直绷紧,指尖轻轻点一下,红绳突然动了起来。
陈游什么都看不见,他看着红绳,突然感觉到室内的光线一暗,红绳上似乎有一道白光,随着红绳的颤动,白光越来越弱,最后恢复正常。
初酒收起红绳。
陈游问:“刚你在干什么?”
初酒说:“送它回家。”
陈游:“?”
初酒:“送小鬼去投胎。”
陈游和马姨愣住,惊骇不以言表。
初酒淡定地交代:“把窗帘全部拉开,再把床铺拿出去晒晒。”
马姨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好好好。”
她不迷信,知道陈游在风水技校读书,陈游今天带着同学来家里看风水,她只是一个佣人,不多嘴不多问,一直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陈游和初酒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但在刚刚,她从心底里发憷。
这世上真的有鬼?
“我没看见,就当没有。”她嘴里念叨着,壮胆子收拾岁岁的房间。
陈游跟着初酒走出去,问:“这样就行了?要不要给岁岁几张符让她带着?”
“房间里多进点阳光晒晒,把阴气晒没就好了。想带符也可以。”初酒说,“但是要加钱。”
“你们来多久了?”陈也行从外面赶回来,匆匆上楼,看到初酒,热情道,“你就是陈游的同学吧。”
陈游的眉眼和陈也行的很像,初酒能认出来是陈游的父亲,心里打了个鼓,莫名紧张起来:“叔叔好。”
因为事先知道初酒是陈游的舍友,看着初酒长相清秀,他也没有往女生这个方向想,笑着说:“陈游这小子,一直没跟我说你的名字。”
初酒报了名字。
陈也行还想拉着初酒问东问西,陈游打断他,拎着布娃娃问初酒:“这个怎么处理?”
“没事了。”初酒说,“拿出去晒晒就好了。”
陈也行问怎么回事,陈游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陈也行闻言,从陈游手里一把拽过布娃娃,说:“不要了,扔了。”
陈游说:“岁岁放学回来找不到,能把家拆了。”
“她敢!”过了会儿,陈也行又说,“我下午出去给她买个一模一样的。”
陈游一脸就知道的表情。
陈也行把布娃娃塞给陈游,说:“你出去扔了,扔到院外的垃圾桶里。”
陈游知道,这是在支开他。他没说话,拎着布娃娃下楼,出了院门又走了一段路,直接扔到了垃圾处理区。
过去差不多十分钟,他看了看时间,还差半个小时下午就该上课了。他抄着裤兜往家的方向走,准备去叫初酒。
他没看到,刚有一辆车开进院门里。
厉怀曲下了车,隔着大厅,他隐隐约约看见陈也行把一个大红包塞给什么人。
他眉头一皱,觉得此事绝不简单。
陈也行回房间放婚约书,初酒把红包塞到裤兜里,拎着罗盘走出来。
厉怀曲瞪眼:“你是陈游的媳妇?!”
初酒淡定道:“我不是。”
厉怀曲指她,刚开开口,听见初酒又说:“难道你是?”
第35章 退婚 骗你的。
厉怀曲愣住.jpg
初酒绕开他, 往院门外走。陈也行追出来时,初酒和陈游已经没影了。
厉怀曲逐渐解冻,面部几欲裂开:“叔叔, 陈游带女朋友回家了?!”
“那是他舍友,长得确实很秀气。”陈也行说, “你不是今天考试么?怎么现在回来?”
厉怀曲有点呆呆的:“我写完提前交卷了。”
陈也行笑道:“一看就知道考很好。马姨在家, 想吃什么让她去做。”
“他说是舍友你就信?”厉怀曲很焦急, 嚷道,“那女生亲口跟我说的,她是陈游的媳妇!”
陈也行乐了, 问:“他原话是什么?”
“我问她是不是陈游的媳妇, 她说她不是。”厉怀曲说,“关键她后面紧跟了一句难道你是。”
陈也行点头:“他说他不是。”
厉怀曲:“还有后半句呢!”
陈也行看着他:“难道你是?”
厉怀曲摇头。
陈也行一拍巴掌:“这不结了?”
厉怀曲被他弄懵了, 急道:“不是这样理解的!你把这句话连起来念一遍,‘我不是难道你是?’你跟着我念一遍。”
陈也行:“……”
陈也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 贴到厉怀曲的额头上, 说:“静心符, 带着这个对身体和心情都好。”
厉怀曲:“我不但心静,我脑子也很清醒。”
陈也行按额角:“我想静静。”
“那应该给你啊。”厉怀曲说着,把额头上的黄符撕下来,pia在陈也行脸上,然后他伸出三根手指, 在陈也行脸前晃了晃, 一本正经地问, “这是几?”
陈也行:“……”
陈也行:“三。”
“你原来没瞎啊,可她明明是个女生,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厉怀曲转过身, 喃喃地上楼,他决定给陈也行约个眼科医生。
陈也行脸上贴着静心符,给陈游打了个电话。
“我们快到学校了,马叔送我们。”陈游接通电话,说道,“马叔说厉怀曲考完回家了。”
马叔是家里的司机。
不知道是不是静心符的原因,提起厉怀曲,陈也行心平气和,甚至还笑了几声。然后,他说:“陈游,爸爸不逼你了,你不想入赘道观就算了。开心最重要。”
陈游没敢听清:“什么?”
陈也行说:“我想好了,你想退婚就退婚。”
“退婚!”陈游嗷了一嗓子,扭头看旁边的初酒。
初酒面容平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