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见你+番外(58)
她认识庄建宁,就是那个画“少女的梦”的男人。
一个艺术家一样的男人,会用浪漫的笔触让女人像花朵一样绽放在纸上。
十八岁的陆珊还没见过很多男人,即便是生活的艰苦让她早熟,也没能彻底磨灭她心中那点属于少女的天真烂漫。
她堕入爱河,她开始专职给庄建宁当模特,有时候要裸着,有时候不需要,无论是裸着还是不裸,庄建宁的目光和笔触都不会让她觉得难堪。
他说她很美,坦诚地表达对她*的喜欢,陆珊反而喜欢他的坦诚。
有次画着画,庄建宁思路被卡着,烦躁地抽烟,陆珊过去安慰他,或许是他的脑子太混沌,又或许是她的身体太美,他抓起她的脚腕,将她压在了桌子上,半开玩笑地说,“你再在我面前晃,我就要上你了。”
陆珊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眼中有情也有欲,她勇敢地说:“好啊,那就来吧!”
一切从那个时候开始,或许也从那个时候结束,她深深地迷恋那个男人,迷恋他身上的那股艺术家的偏执和疯狂,迷恋他床上高超的挑逗技巧。
那是一匹野马,而陆珊想征服他,可一个女人想要征服一个男人的时候,往往已经被征服了。
他们在一起了一年,陆珊度过了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她每天睡到自然醒,给这个男人洗衣服做饭,帮她收拾画室,做他的模特,画画累的时候,就□□,没日没夜,画室的每个地方他们都滚过,有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里屋里都是一股子散不掉的暧昧气味儿。
陆珊以为已经牢牢抓住了这个男人,可她想错了,她提出结婚的时候,庄建宁平静地和她说:“我说过,别和我当真,我除了让你爽,别的什么也保证不了。”
她还特地选了两个人共赴高-潮以后,据说那是男人意识最薄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男人愿意为了女人献出一切。
显然那是个谬论。
陆珊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做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失魂落魄地披衣服跑掉了。
跑到门外,想起自己的钱包手机都落在那里,回去取的时候,正好看见庄建宁的学徒小姑娘脱衣服的画面,她彻底绝望。
陆珊有半年没有给家里寄钱,打电话写信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母亲去找她的时候,她怀孕已经快要生了。
那一年她堪堪二十岁,母亲伺候她坐完月子,然后不想女儿这样毁掉自己,背着陆珊把孩子带给了庄老爷子,骗陆珊说孩子扔掉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陆珊自杀了!
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彻底结束。
没有葬礼,母亲把陆珊的尸体拿火化,抱着骨灰盒子坐十四个小时的火车回家,陆一鸣看见姐姐的时候,她已经成了骨灰,那个宠他护他带他疯带他闹的姐姐,再也不会在清晨坐火车转六路公交车抵达家门了。
“就是这些,很荒唐是吧?”陆一鸣平静地笑了一下,“我一直觉得很荒唐!”
……
安安出了餐厅门的时候,雨小了,这下天是真的黑了,司机像雕像一眼伫立在原地,看见她的时候,欠身说:“太太,您吓死我了,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带您出来了。”
安安抱歉地说:“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忍不住想知道结局,没注意时间,真是抱歉。”
“您客气了太太,不过……”司机迟疑地说。
安安踏进车里的脚步顿了一下,一半身子在里面,一半身子在外面,“不过什么?”
“对不起太太,我看您状态实在差,就向他汇报了情况,他大约……”司机抬腕看了下表,看着安安的眼睛说,“大约已经到机场了。”
“啊?”安安一下子懵了。
“太太,要去机场接机吗?先生见到你,会很开心的。”
雨水淅淅沥沥,顺着手背流下去,安安甩了下手,慢慢蜷缩起手指,放在唇边哈了口气,指尖已经冻僵了,连带着大脑似乎也麻木了,愣了一会儿才拽了下自己出门时候随意穿在身上的衣服。
她有些紧张,“会很丑吗?”
司机笑了,“不,太太,很美。”衣服不重要,人更重要。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幕里,霓虹灯闪烁的光在夜雨中显得有些清冷和模糊。
安安莫名有种久别重逢的欣喜和紧张感。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安安站在里,vip通道里出现景博轩和他随行工作人员的身影的时候,安安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啊,明明都领证了,也滚过床单了,只不过六天没见,她怎么就这么紧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