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着冯伟能开个窍,识相地自己滚。
但冯伟明显没能领会其中深意,听赵改革说话声调文绉绉的,还有点不能理解,道:“怎么了赵哥?你说话怎么还变了腔调?今儿不还是你组的局儿吗……”他张着嘴笑道,又瞧向默不作声看着他们的夏小满,“这是嫂子吧?”问了一句,手伸了过去:“嫂子你好!头回见面,我叫冯伟。”
夏小满应了声,伸了伸手,“你好。”目光若有所思地在赵改革和他们两个人之间犹疑。
邵洲想拦着冯伟,“我们回去,让赵改革带弟妹先回。”
冯伟不解,“回什么回,赵哥带嫂子一起上去呗?”
夏小满就回头瞅赵改革,不确定地问:“赵哥?”
赵改革绝望地闭了闭眼,再也不想搭理面前那个二货,揽着夏小满,二话不说地走人。
后头冯伟还想拦,被邵洲抱住了。
邵洲要笑哭了,拍拍冯伟胸口道:“你可长点心吧。”
小心再被赵改革活刮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原来的文名被晋江和谐了,所以随手改成了这个,之后可能会再改,也可能不变,大家知道一下就好。
☆、016
赵改革送夏小满回家。
一路诡异地都没说话。
赵改革是捏不准经过酒吧那一出,她心底怎么想的,万一她没想法,他再开口说错了话,岂不是自己现了形?
夏小满则是在想酒吧遇上的那两个人,梳理脑子里的疑团。
蓝色保时捷一路安静地驶到夏小满家楼下。
夏小满没动,安全带都没解,偏头问赵改革,“酒吧里那两人都是你朋友?”
赵改革想,来了。
知道避不过去,他便开始了有保留性质的实问实答,“都是朋友,有的熟有的不熟。”
“不熟还一起玩?”
“……男人基本不都这样?半熟不熟便可以凑在一起喝酒烤肉了。”
夏小满狐疑,“是吗?”
是,必须是。
“他们叫你赵哥?”
赵改革笑了一下,“我比冯伟大,他当然叫哥。”
回答到这里,他开始有策划性地反问,“怎么了,问这些奇怪的问题?你一路不说话,就在想这些?”
夏小满没被他影响,依旧抱有怀疑,瞧着他道:“只是‘赵哥’这个称呼,痞里痞气的,按在你身上感觉很怪。”
“怪吗?”赵改革故作不解,“你朋友间相互没有叫哥叫姐的?”
夏小满想了一下,确实有。
不但朋友间,同事间叫哥叫姐的更多。
“估计是你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不适应。”
“或许是。”她想了想后,笑着应道。
赵改革小心地呼出一口气,觉得这次算有惊无险了。
那个冯伟,回头再找他算账!
再这么来一下,他都要挂心内科了。
方这么想,旁边夏小满下一句话,便惊得他心脏怎没跳出来。
“对了,认识好多天,我还不知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都有什么人?”
赵改革偏头,就对上她黑亮清润,直勾勾瞅他的眸子。
他咽了下口水,难得结巴,“怎、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了?”
这么多日子也没见她好奇。
所以,还是起疑了?
夏小满笑得很温柔,话也说得柔风细雨的,偏赵改革听得头皮发麻。
“只是觉得好像不是很了解你,除了知道你是名医生,我甚至连你多大年龄都不知道。”
她突然觉得,这个恋爱谈得太随心了,人都没了解过,见了几面便成男女朋友了。
她心里开始有那么丢不确定。
赵改革忍着心头的那份不安,强笑道:“我爸是当兵的,妈妈是公务员,家里除了还有个姐姐再没旁的人。至于我,就像你看到的,是个医生,今年三十,无病无灾,身体健康。”他越说越顺,说完还反将一军,问:“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
夏小满定定看他一眼,“哦。”然后坐直身体,笑了下,“暂时没有了。”
这回赵改革没敢放松,而是追问了一句,“真的没有了?”眉梢微挑,带着一两分打趣的意味。
夏小满笑了笑,“真的没有了。”她去解安全带,顺手推开门,道:“那我先上去了。”
赵改革看着她迈腿下车,点头,“嗯,早点休息。”
没有心思再表露不舍,他被今天晚上这么一出吓得心跳依旧很快。
其实他也没骗她什么,只是不想她看到自己的另一面,怕她不喜。
只是现在看来,问题似乎有些大条。
他的预感并没有错,事情果然大条了。
那晚之后,夏小满开始疏离他。
一开始是约饭不出来,借口有事,同别人有约等等。
可她明明还没找到新的工作,哪里就会这么忙?
慢慢的连微信也不怎么回了。
到今天为止,赵改革已经一周没有见过她,他真真切切地反应过来,事情大条了。
可他反复回想过,那天晚上他们的问话与答话,并没有很糟糕,为什么人就突然不理他了?
虽然没说分手,但目前的情况也就差一句“分手”了。
真是糟糕的局面。
而在赵改革心虚于不知该如何做的时候,夏小满正在同由晴吃饭。
“所以你就一周都没理他?”
夏小满咬着吸管喝着饮料,道:“没有不理,只是联系得少了点。”
“你是觉得他在骗你?”由晴小心翼翼地问。
夏小满也很苦恼,“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那两个朋友我虽然没深接触,但一看就不简单。一个在我面前装得很儒雅,但说话时目光总瞟向他,眼睛似笑非笑的,一看就有问题。另一个五大三粗,一口一个赵哥地叫,还说等着开局儿什么的,活像哪里冒出来的地痞,虽然说话听着挺真诚的,但给我感觉不大舒服。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都是他朋友,我能不多想吗?”
她和赵改革实打实认识也就一个月,两人说是看脸才联系交往起来的也不过分。
之前她被路上撞上这么个帅哥冲昏了头,这会儿回想起来,太不对味了。
说起来头次医院见他那回,看到开一辆蓝色保时捷心里就怪怪的,但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想,她哪里来的运气,吃个馄饨还能遇上一个开保时捷的帅哥?
事情怎么瞧都透着古怪。
不得不说,女人若是多疑起来,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她虽然知道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好骗的,但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她觉得当初自己太草率了,哪能在路上随便遇上个帅哥就跟人谈恋爱的?
幸好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吃什么亏。
她觉得要认真反思一下这段感情,想想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你也不能就这样给人判死刑啊。”由晴劝她,“你现在不是至少能确定他是医生吗?有正当职业的,就算朋友像你说的看起来不大靠谱,但也不能说他本人就不靠谱,你要不要联系他一下,好好聊聊?兴许只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呢?问清楚再做决定,就这样结束你不觉得很可惜吗?”
由晴实在不想她就这样断送一段感情,她看得出来之前的她有多开心甜蜜。
夏小满也不想就这样结束,不然她早就说分手了。
可她觉得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那天晚上她便问了,他回答的都很平常。
“再说吧。”夏小满有点愁,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由晴不是很了解情况,也不敢深劝,只能盼着她能早点理清楚。
难得一次跟闺蜜吃了饭还不能缓解心情的。
夏小满回了家便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只觉得特别烦躁,心里像滚了个毛线球,乱糟糟理不出个头绪。
“啊……”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滚,把头发也滚得乱糟糟,心里有点后悔谈恋爱了。
之前单身时,她哪里有这种烦恼。
讨厌的赵改革。
心情比较糟,在电脑前做了一个小时也没能码出一百字,最后只能放弃。
草草洗了个漱,人爬上床,关了灯,拉起被子睡觉。
手机被她放在了包里,到家后根本就没再拿出来。
自欺欺人地权当没收到某人的消息。
晾了人一周,于是第二天便被人堵在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