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喜欢我(55)
祁许迟的目光落在花上,而后,又看了看面前这个人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知怎么,唇角翘了翘。
“谈钱多伤感情。”
祁许迟笑了一下,话音轻轻一转,“你带她进来看看这圈子,也让她体会一下优越感。”
“?”
轮到顾起迷惑了,她真切地询问了一下,“塑料姐妹花那种?”
“真假不重要。”
鹿子星身份不太行,强行混进这个圈子,下场和谢景其实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得有人带她。
祁许迟去,鹿子星大概很难体会到优越感,因为两人背景相差大,祁家在A市的影响力和鹿家相差悬殊,就算别人不显山露水,也能让人轻易感觉到那种微妙的差别待遇。
顾家却不一样,顾家低调且特殊,别人不敢明目张胆地迎合顾家,鹿子星不清楚A市的名利场,也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和顾起待在一起,很可能会把别人为了讨好顾起而对她的好当做是为了讨好她鹿家的。
“……”
半晌,顾起慢慢地回过味来,理解到了祁许迟的意思,伸出手指着她,有些佩服,“好坏一女的。”
“别夸了,我下班了。”
“……”
祁许迟已经许久没有在无耻比赛上勇夺冠军了,心情有些不错。
池砚照常在公司楼下等着她,见她出来,便轻车熟路地给她开车门,系安全带。
“见到我这么高兴?”
池砚挑了一下眉,语气有些挪揄,拖着腔调,“是见到我高兴,还是见到我就想到了一些令人高兴的事?”
他修长的手指勾着安全带,非常有技巧性地从她身前拉过,手背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身体,若有似无的碰触一触即离。
而后,那双黑眸意味深长地从她还没收敛的唇角划过,充满了暗示意味地舔了一下唇。
“……”
祁许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把高兴这两个纯洁无比的字,都弄得这么得肮脏,且下·流。
她忽然发觉,在这条无耻的路上,有一个叫做池砚的擂台冠军,属于常胜将军那一类的。
她伸出手,把他的脸转过去,“很闲吗?池总。”
池砚但是非常配合她地转了过去,低下头给自己系安全带,慢慢驶向家的方向,“分人。”
“是你的话,那我不光闲,”池砚意有所指地侧眸看了她一眼,说,“我还活力充沛。”
“……”
祁许迟静了静,没有说话。
自从那天做正事被强行中断以后,原本说话就不是很正经的人,越发变本加厉了。
整个人变得非常的‘欲求不满’。
回到家以后,池砚在开放式厨房处理食材,祁许迟才觉得消停了点儿,安静地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躺了没多久,她就觉得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客厅距离开放式厨房并不远,整个一楼几乎没有什么隔断,乍一看显得有些空旷。
池砚关了火,抬头一看,大小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窝在沙发里,她此刻眼睛闭着,冷淡的气场消散了,看上去有点儿小可怜的意思。
池砚洗了手,擦干净水珠,才慢慢地走过来,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蹲在她的身前,沉默地望了她一会儿,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
半晌,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窗外的余晖从地平线彻底消失,外面的天空渐渐地暗了下来,连带着屋子里也跟着暗了下来。
祁许迟醒的时候,只看到一片黑,她才要动作,就察觉到了环在腰上的手。
她慢慢地翻过身,在黑暗里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她抬起手,轻轻碰着他的额,一点一点往下滑,滑到他的眼皮上时,停了停。
想起了上一次,摸他的眼角,他不避不退,眸底隐约的纵容。
她慢慢地收回手,安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那双闭着的眼睛无声无息地睁开了,正对上她的视线。
池砚环住她的手臂收紧了些,亲了亲她的鼻尖,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哑,“饿不饿?”
祁许迟摇了摇头。
而后,她声音轻不可闻地道:“好像,有点上瘾了。”
“喜欢你这件事。”
第51章
屋内没开灯,随着余晖消失后,也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两人隔得很近,近到即使是这样几不可闻的声音也在安静里犹如一道惊雷,径直地在池砚心里炸开了花。
面前的大小姐,是连接吻都可以做,却不肯透露半分心里话的人。
在感情一事上,她是这么胆小的人。
如今,她安静地望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地显着一点毫不遮掩的迷恋。
她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他锁骨处,而后,缓缓地绕过他的脖颈,搂着他。
两个人身体紧贴着,再没有距离了。
她埋进他的怀里,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
下一瞬,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吻像雨点一般,自额头一点一点往下,他吻得克制而温柔,手臂收着力地扶在她的后脑勺,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他近乎虔诚地亲吻,克制着血液里的冲动,黑眸深深地望着她。
八点半,祁许迟才被松开。
池砚没起来,还坐在沙发上。
祁许迟破天荒地没等他,自己在厨房里拿了一个小碗,舀了碗粥,坐在桌子前,小口地喝着。
她慢条斯理地抬起眼,语气悠悠,“还没软下来吗?池总。”
池砚闻言直起身,唇角微扬,却没动,“你很失望?”
“还是你也期待我会做点什么?”
“……”
祁许迟握着瓷勺的手指顿了顿,而后,她面不改色地接着喝粥,视线从他下身扫了一圈,“你想做什么?”
池砚缓了缓,终于从‘僵硬’的状态里恢复正常,走到她身边。
他垂下眼,看见大小眸底一瞬的慌乱,视线又落在她微红的耳根上,低笑了声,凑在她耳边,轻咬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道,“想让你高兴。”
末了,轻轻舔了舔她的耳垂,才慢慢地退开,见着那微红的耳垂彻底充血,红得不成样子。
祁许迟面上却不显,语调平缓,“不是一直挺高兴的。”
池砚这回难得没有意味深长地调戏她,回过神身去,揭开盖子,锅里的热气一下飘了出来,连带着香味一块勾着人的食欲。
他三两下盛了菜,端着盘子放到她面前的桌上,才坐下来,“不光想让你高兴。”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只一下,就收回了手,“之前的事,还有鹿子星……”
他话还没有说完,祁许迟手里的瓷勺落进碗里,她抬起眼皮,一瞬不错地看着他。
池砚越过桌子,把她碗里的勺子又放回她的手里,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别生气,宝贝儿,你想做什么都行,我不干涉,但是你让她不痛快,你自己就能高兴吗?”
祁许迟安静了一会儿,忽然也有些茫然了起来。
她条理清晰地计划着给鹿子星找不痛快,因为鹿子星接二连三地让她不高兴了,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只是,反过来想想,鹿子星做的这些事情为什么会让她不高兴,是因为,就算她不承认,她也仍旧不受控制地在意着……她的家人。
之前,她总会想,要不要去较真这几年。
可其实,就算她不较真,这几年,甚至是父母这二十多年来,做的事情都已经是事实了,不较真,也还是那个样子。
就像是,不管她承不承认,她都还是割不开这关系。
还是会心软,会做出妥协,做出退让。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其实也渐渐地能够明白,父母做出的决定。
可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很不好受,很委屈。
祁许迟沉默地坐着,手里握着池砚放进来的勺子,却没有动,“我要的东西,现在也得不到了。”
“会得到的。”
池砚看着她,“许迟,我愿意宠着你,让你还像以前一样,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虑任何事。”
“但你已经成熟了许多,以前的锋芒你藏了起来,也没有那么随性了,我不知道是你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绪,还是已经没有那些欲望了。”
“但你也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去看看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去看看,他们是真的不爱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