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喜欢我(29)
一般对这些比较感兴趣的是洛霖。
“迟迟宝贝儿!”
刚一想到她,本人就出现了。
洛霖显然是好好倒腾过一番的,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亮眼,艳丽红唇勾着,卷发披在身后,尖尖的小下巴抬着,像只狐狸。
然而她的视线刚一落到祁许迟身上,原本扬着的语气来了一个急转弯,“靠,我还以为我今天艳压全场了。”
洛大小姐自然地占下祁许迟身边的空位,伸手摸了摸祁许迟的头发,“你今天没做头发?”
“没。”
祁许迟从她手里勾回长发,姿势往后靠了靠,眉一挑,“这玩意儿,做不做有区别吗?”
“?”
花了巨额时间做头发的洛霖面无表情地警告道:“你最好立刻闭嘴。”
余光注意到后座上的小美女,洛霖看过去,问道,“这是你朋友?”
陈蕴霏也看向祁许迟。
祁许迟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给洛霖介绍道,“这是陈蕴霏。”
“洛霖。”
洛霖也跟着笑。
这两人算是歪打正着,八卦头头之间的碰撞显得分外的相见恨晚。
从A市的豪门恩怨到C市的奢侈品鉴赏,俩人的话题层出不穷。
祁许迟看了一眼小嘴叭叭个不停的洛霖,从一侧绕了出去。
一出秀场,外头就是很长的一条走廊,顶上的光相当死亡,她七拐八拐才摸到了洗手间的位置。
她随手抽了张纸擦手,一抬头,就看见洗手台的镜子前多了个人。
视线下意识地滑了过去。
在触及那人的脸时,祁许迟擦手的动作顿了顿。
鹿子星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来,明媚地勾唇一笑。
她的气场非常尖锐且夹杂了一种骨子里的傲,那并不是从小所受环境影响下的不可一世,而是类似于刺猬用来保护自己的尖刺。
祁许迟收回目光,擦干净手,往秀场里走。
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
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她,但一时却没能想起来。
直到看见从后台出来的池砚。
电光火石间,祁许迟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一张照片。
洛霖发给她的那组照片。
即使照片并不够清晰,但她依旧认出来了。
好看而骄傲,总是非常具有辨识度的。
就像从前的她。
祁许迟舔了舔唇,坐回了位置上。
坐在身旁的男人靠近了些,嗓音压得很低,“借我一天时间,行吗?”
祁许迟侧眸,池砚垂着眼看她,暗调的光下,他的轮廓柔和得有些不真实。
鸦羽似的睫毛下,黑眸却亮得惊人。
那是一种坚定而虔诚的目光。
祁许迟安静地看了几秒。
压在心底的那点莫名其妙的烦躁和不爽,似乎悄悄消失了。
“做什么?”
她也压低了音量。
两个人像在说什么秘密。
而池砚给出的理由十分义正言辞。
“为音乐会做准备。”
祁许迟唇角轻轻往上勾了勾,“行啊。”
而落后祁许迟一步的鹿子星也在这时回到了秀场。
场内的光只保留在台上,座位席几乎一片黑暗,然而第一排的位置因为靠近台子而蹭了些光。
她也就轻而易举地看见了,池砚侧头看着祁许迟的样子。
鹿子星一愣,站在原地不动了。
微弱的灯光之下,池砚侧头的样子竟能到这样清晰的地步,以至于她连祁许迟也认了出来。
这么久以来的死缠烂打下,她也算是了解他了,然而却从未见过他这么看一个女人。
原本只是以为他没对任何人上心,所以才对谁都无所谓。
但他看向祁许迟的眼神,却在阐述另一个她一直都不肯相信的事实。
这个男人,的确是有这么一个大小姐的。
之所以对谁都不上心,对谁都无所谓。
是因为已经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一个人身上。
难怪那个时候,不管是谁靠近,都一点儿机会不给,也一点儿余地不留。
现在看来,似乎就很好理解了。
因为他爱上她了。
第25章
鹿子星没有坐回秀场,她忽然有些难以形容自己的情绪。
她向来是足够骄傲的。
她很优秀,也配得起池砚,两人是门当户对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说。
然而就在刚才,她似乎是突然撞见了真爱的窥探者。
那完全是她插足不了的故事。
因为坐在池砚身旁的那个人,才是画里那模糊的,连作画者都迟疑地、惶恐地、小心翼翼地下笔勾勒,也始终勾不出容貌的女人。
她很不甘心,却又生出种无计可施的无奈。
从秀场一出来,她就坐车回了别墅。
眼看着宽敞大厅内一盏盏灯亮起,细碎的光铺天盖地洒下来,营造出绚丽的纸醉金迷来。
情绪又渐渐平缓了下来。
鹿子星上楼进了浴室,等她再次出来时,客厅里却多了一个穿着高定的妇女。
“这么晚还过来,”鹿子星扬着笑走下来,“有什么事儿你手机和我说就行了。”
妇女一看到她便站了起来,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回来了怎么不去见你爸,他这段时间这么忙都一直和我念叨你。”
鹿子星努了努嘴,拉着妇女坐下来,“他不是忙着拉人脉吗?哪有空和我闲聊,我还是别去添乱了。”
提到这,妇女似乎是想起什么,说道,“最近你爸在和祁家谈合作,你有空也多和这边的人走动走动,我听说祁许迟最近有个音乐会,你到时候过去看看,认识认识,以后对你没坏处。”
鹿子星动作顿住,“我爸要和祁家合作?”
-
夏季的炎热逼得人难耐,祁许迟撑着遮阳伞走了一小段路,就热得有些受不住了。
进入楼道里,祁许迟收起伞,往音乐厅走。
穿过长长的走廊,周围越发安静,凉意也更为明显。
刚才的燥热一散,整个人也跟着沉淀下来。
她推开大门,厅内只有池砚一个人。
他坐在钢琴前,手轻轻搭在琴键上方,乌黑的眼睫压下,专注地看着乐谱。
光从他的侧脸滑过,立体流畅的脸部线条像是画里才有的完美。
久违地体会到了。
名为惊艳的感觉。
“迷上哥哥了?”池砚抬眼看她,语气不怎么正经,“你要是说一声呢,我也不是不能委曲求全一下。”
“……”
祁许迟懒得理他,放下伞走过去,看了一眼摆在他面前的乐谱,没想到他说的为音乐会准备是真情实感的准备。
她只好说,“我没带琴过来。”
池砚轻挑了下眉,语调很微妙地开了口,“哦。”
表情比他的声音更加微妙。
祁许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几乎是立刻说道:“闭嘴。”
池砚却恍若未闻,似笑非笑地说:“你以为这是约会?”
他自顾自地嗯了一声,似乎很勉强的样子,“那也行。”
祁许迟沉默两秒,吸了口气。
而后,她勾起唇,也不要那不值钱的脸皮了,“孤男寡女,这里也没有外人。”
祁许迟往前靠了靠,弯下身,两人的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就不用装了吧?”
她的声线偏软,完全没有攻击性,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加上她刻意压低了点儿音,就带着股不言而喻的暧昧了。
池砚望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乌瞳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他足足定了两秒,而后才不紧不慢地接下话茬。
“你说的也挺有道理。”
池砚唇角翘起,手一伸,就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光明正大地耍起了流氓。
他态度像个没正形的痞子,手却规矩地揽在她的背上。
而祁许迟也渐渐回过味来。
在调戏这个事情上和对方较劲,不管谁赢谁输,吃亏的都是她自己。
恰巧这个时候,池砚的手机响了。
祁许迟从他怀里退出来。
池砚倒也没避开她,就在她面前接了电话。
“什么时候?”
池砚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稍稍顿了顿,回道,“行。”
而后便挂了电话,随手放在了钢琴上。
两人离得近,即使她并不想窥探,也零星听到了一些。
再衔接上池砚的回话,大致能猜到对方打过来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