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18)

他想起女孩大学时期,女孩笑嘻嘻地看着他,说周廷深你怎么这么好。

夏栀快毕业的时候,他还在英国读博,有天晚上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她想他了,也跟着他申请了英国的硕士。

他还想起女孩其实可以继续在

英国读博的,但是那时他回国了,因为他醉酒后漫不经心的一句想要你跟我一起在国内奋斗,她就真的放弃了进修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他本科期间太过放荡不羁,玩得开也有大把女人倒贴,加上他本来就需求旺盛,逐渐养成了各种各样的怪癖。

他知道夏栀是没办法接受他黑暗的一面的。

他不是没想过和夏栀在一起,确切地说他有无数次冲动但都忍住了。

但每次看到她小鹿一般澄澈的眼睛,他就觉得,他已经够禽兽了,如果再碰夏栀,他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她是他生命里的一片净土。

他有想过好好跟夏栀在一起,他跟夏栀说再给他一段时间,就是想慢慢戒掉这些恶习。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觉得闫秦说得对。

他真他妈不是人。

周廷深将烟头碾灭,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帮我查一下夏栀是不是真的结婚了,对象是谁。”

身后的车位早就悄无声息地开进一辆奔驰商务车。

郁修竹靠在后座上,以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周廷深牵住夏栀的手,两人静站了十来秒后,夏栀进了电梯。

眼底一片荒芜。

这是什么?

旧情难忘?

刚一回来就见面了么?还在这里上演一场惺惺相惜的好戏?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自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最终好像也只是感动了自己。

他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如果周廷深回头,夏栀会不会果断地放弃他?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夏栀会答应联姻,多少也是出于爱而不得。

杨泉以为他是在发呆,拍了拍他的肩膀,“修竹,到家了。”

他沉闷地支着额,阖上眼,“嗯。”

这时杨泉也看到了周廷深,“诶,周家的大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郁修竹感觉自己呼吸不畅,看到周廷深点燃一根烟,坐在驾驶座上发呆。

是在等她下来吗?

他默默地等了许久,周廷深才启动车辆离开。

说明夏栀是回家了。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推门下车,“我先回去了。”

-

夏栀回到家中,快速地洗了个澡。

这期间她惊奇地发现,郁修竹在浴室里都准备好了各

式各样的女性用品,连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她常用的牌子。

也不知道他从哪得知的,但说明他真的是蛮细心的一个人。

所以当郁修竹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中,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夏栀穿着很保守的浅墨绿色家居服从楼梯走下来,这一颜色衬得她肤色白皙,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开来,她手中正拿着一条长毛巾在擦头发。

郁修竹本来想质问她和周廷深的事情,与她四目相对时,她那双澄澈灵动的眼睛好似闪着星光,五官精致出挑。

见到他站在门口,她柔声说道:“你回来啦?”

他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喉结微微滚动,准备好的话语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到嘴就变成了温柔的询问:“你回来了?饿不饿,家里还有面条,我给你煮点宵夜吃。”

第17章

夏栀就只是在飞机上吃过飞机餐,下飞机后就被周廷深堵住,现在确实有些饿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

“不麻烦。”郁修竹简直求之不得,那些在停车场目睹的不愉快就彻底被他抛之脑后。

他将行李放在一边,转身进了厨房,夏栀跟在他身后,看他从冰箱里拿出各式各样的食材,从冰箱里排放整齐的物品来看,这男人应该经常自己下厨。

郁修竹先开火用小锅煮清水,又拿出砧板,俯身一刀一刀地切着肉片。

他的手真好看,夏栀心想。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就算是这么简单的动作,由他做起来就是格外赏心悦目。

夏栀在一旁默默地看他有条不紊地进行。

郁修竹也感受到女孩的靠近,沐浴后的清香夹杂着女孩身上特有的暖香,清清甜甜的,沁人心鼻,让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手一抖,差点切到自己。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脱口而出,“夏栀。”

“嗯?”

其实他就是想叫叫她而已,他脑子空白了好一会儿,才想了个问题,“你吃香菜吗?”

“不忌口。”

郁修竹抓紧机会接着问:“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忌口的?

夏栀认真地想了想,“我不吃香菇。”

“这个忌口蛮独特的。”郁修竹浅笑,在心底默默记下,等下要记得写在备忘录里。

“是吧,别人也这么说。”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夏栀发现自己还挺能适应郁修竹这种性格的。

温润如玉,给她的感觉如沐春风。

她给自己一个月去逃避事实,现在发现事实好像比她想象中的更容易接受。

郁修竹把煮好的面条装碗,撒上香菜点缀,夏栀想要接过,他说:“我来就好,有点烫手。”

夏栀讪讪地放下举起的手,跟着郁修竹去了餐厅。

夏栀认为,郁修竹的涵养是体现在他的每一个细节里,比如就连拿筷子给她的时候,都会注意筷尖面向他自己。

郁修竹在她斜对面的位置坐下。

女孩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笑弯眼睛,抬眸冲着他

笑,“好吃。”

他伸手想要把她散下来的黑发夹在她耳后,到半空中又感觉这个行为太过亲昵,只能默默地收回手,“以后都可以做给你吃。”

餐厅的灯光暖度和明暗度是可调的,郁修竹从来没有去控制过,一直都保留着最初的设置。此时偏暖色的黯黄光线勾勒着女孩的轮廓,冰肌玉骨。

她嘟着嘴小口小口地给面条吹气降温。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哪哪都长成他喜欢的样子。

郁修竹喉咙微咽,又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偏偏这时候又想起停车场里的那一幕,呼吸不顺。愈发感觉眼前的一切犹如梦境,一碰即碎。

夏栀感受到郁修竹突如其来的沉默,抬头看他,才察觉他一直在盯着自己发呆。

她柔声问:“怎么啦?”

郁修竹很想去捂住她的眼睛,每次和她对视,他就会容易失智。

他清了清嗓子,还是决定问出口:“我刚刚在停车场看到你和……一个男人一起。”

点到即止,再描述下去,仿佛是在凌迟自己。

但夏栀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很快明白郁修竹是误会了。

她和周廷深的纠葛太过复杂,一言两语好似也说不清楚,“你别误会,他是我以前喜欢过的一个男生,今晚非要跟着我……呃,我已经跟他说我结婚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语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又郑重承诺:“以后跟他不会有联系了。”

该怎么形容郁修竹现在的心情呢?

就好像以为自己被判了死刑,结果宣判无罪释放一样。

后面他根本就没有留意夏栀的承诺,心底一直在无限循环——

以前喜欢过。

说明现在不喜欢了。

他还有机会。

夏栀看着郁修竹一手支着下颚,喜悦逐渐爬上他的眼角眉梢。

“……?”他在开心什么。

见他没说再说话,夏栀重新拿起筷子,夹起面条。

热腾腾的,软硬适中。

-

闫秦的办公室内,茶烟袅袅,他正和一个刚勾搭上的模特聊得热火朝天。

办公室的门被用力地踹开,周廷深怒气冲冲地进来,对模特冷声道:“滚出去。”

“你干嘛呢,谁把你气成这样子,”闫秦基本上已经猜到了他

的来意,翘着二郎腿,柔声对模特道:“你先出去,我晚点送你回家。”

见模特出了门,周廷深抬脚把门踹上,几步上前,提起闫秦的领口就往沙发上砸。闫秦抬手格挡住他的拳头,“喂!你冷静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夏栀结婚了!?”周廷深真的是被气疯了,他刚刚接到消息,夏栀确实是结婚了,对象还是郁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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