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魔影魅灵之十二前世篇)(67)
有一回她远远看见他倚在桌案前摆棋,还以为是那王八蛋回来了,匆匆上前才发现是苏里亚不是他。
「别学他那样!站没站样,坐没坐相!看了就让人生气!」
阿澪恼火的怒斥,让那精怪微愣,迅速的坐直了身子。
那困惑的模样,教她看了更恼,却是恼她自己更多。
他不过就是个精怪,能懂什么?
她甩袖转身走开,对那不知在外头搞什么的男人更恼。
夜半,噩梦又来,可这回,被妖魔追杀、啃咬、吞吃的,却不再是她,是那个总是笑容满面的蠢蛋。
她吓醒过来,身上衣裳再次汗湿。
那一夜,再不能眠,夏夜晚风也无法消去心中惊惧,她又气又怒,却仍怕那梦是真的。
等她回神,她已脱去一身湿衣,到澡堂洗去一身汗水。
夜深人静,她只听到自己的心在跳。
当她将自己整个人浸入水中,再出水面时,却看见那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阿澪一怔,还以为仍在梦里,可他在眼前,脱去了风尘仆仆的衣,露出了结实精瘦的身体,他身上有大片的瘀青,还有些许擦伤,但没有被啃咬过的痕迹。
他走到池边,入了水,来到她身前,朝她伸出了手,将她拥入怀中。
她看着他低下头来,感觉到他微暖的唇贴着她的,感觉到他热烫的气息探入嘴里。
他在水中,拥着她,吻着她,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热泪盈在眼眶,到这时,方知他不是梦,她能尝到他的汗水,感觉到他的体温,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他拥抱着她,以额贴着她额,教心贴着心。
「阿澪……」
低低的,他贴着她唇,唤着她的名。
「妳可曾想我?」
一颗心,微微颤。
她攀着他肩头,撇过头,他却仍执意在她耳边追问。
「可想我?」
那追问,教她羞恼,他语气里笃定的笑意,更让她火大。
他知她想了,方才乍见他,她根本和投怀送抱没两样,她该死的想念这男人,可他却仍要问,要她说出口。
剎那间,恼羞成怒,她脱口就道:「不想!我就没想过!想都没想过!」
「一回都没有?」他不死心再问。
「一回都没有。」她嘴硬的回。
低低的,他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松开了手。
没料到他会松手,她一怔,转头抬眼朝他看去,她原以为他进澡堂,是想同她一起,可那男人却退了开来,拿起澡豆,开始打泡沫。
「既然妳不曾想我,那也不用勉强。」他无奈笑看着她,「妳洗完了吗?还是想同我一起再洗一回?」
一时间,她脑袋里一片空白,竟不知该气该羞还是要恼,只有一张脸红得发烫。
方才那会儿,她早已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撩拨得浑身发烫,如今他却——」
不打算继续的模样,她能如何?求他吗?
火冒三丈的,她出了水,抓起衣裳披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澡堂里,宋应天等她出门后,方伸手推开吐水蝎龙,让它送出更多冷水。水声淙淙,他却只听见她恼怒的声音,回荡着。
不想!我就没想过!想都没想过!
他靠在池子边,扯着嘴角,试图转移心神,却仍听见她说。
一回都没有!
额角微抽,却闻奇怪的金属声响起,他回神,方发觉自己捏烂了那吐水螭龙的龙首。
他瞬间松开了手,但早就来不及了,那龙首已不成形,虽仍在滴水,却已失去了该有的功用。
看着那被他自个儿捏成一团,已看不出原形的铜块,他只能苦笑,干脆将它整个拧死,不再让它滴水。
看来,接下来又得去湖边挑水了。
她很喜欢洗澡,他知道。
她八成会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不是。
说起来,若不是她口是心非,哪来这事呢?
他知她是想他的……还是,她想的,真是别人?
一张俊美的脸庞,浮现脑海,教他眼又紧。
妖怪之王吗?
即便隔着老远的距离,他依然能感觉到在场的每一个妖魔都万般畏惧那家伙,他看起来就像个人,一个俊美无俦、强大而美丽的男人。
白塔巫女曾是妖王夜影的女人。
妖怪们的传言,又爬上心。
他很难不去想这件事。
她从来不是自愿留在鬼岛上的,是他拘了她,强行将她关在这里。
夜很深,很静。
他用池子里的水,把自己清洗干净。
当他走出澡堂时,天已快亮了。
她房门紧闭着,门里没有灯火。
他没去找她,只回自个儿房里。
入冬时,易远和冬冬一起上了鬼岛。
他知那小子想做啥,白露昨日就已同他说了。
易远想娶冬冬。
这些年,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苏小魅当然也没漏掉,易远和冬冬两情相悦,他没有拦阻的道理。
阿澪冷眼看着,对这事很不以为然。
他知她仍在恼他,打那日他回来之后,她就又开始躲着他。
说是躲,她定也不会认的。
可无论他去哪,她若也在那一室,定也会走开。
他本想看她能忍多久不来找他,没想到这回眨眼十天半个月都过去了,她还死撑着,教他莫名也有些恼了。
晌午冬冬去找她说话时,他远远看见她在拨弄琴弦,才发现玄姬断了一条弦。
虽然从没说过,可他知她很喜欢那琴的。
她走开时,将玄姬留在了廊上,他见了,顺手将玄姬拿回房里,替它换了新弦。
娘送她这琴,也许多年了,她一直将它顾得很好。
他可以感觉到她对它的爱惜之情。
在她心中,这琴的分量怕是他远远不及啊。
轻轻的,他抚着那黑亮的琴身,笑了笑,方将那琴还了回去,搁在她桌案上。
那一天,白露和苏小魅也来了,午时大伙儿一块儿吃饭时,她一声不吭,坐得离他大老远,看也没看他一眼。
苏小魅对着他无声挑眉,他装没看见。
白露对着他拧眉,他也装不知道。
能说什么呢,说她怕了他,还是厌了他?还是说她心心念念想的就是别人?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怎知她在想些什么?两个都盯着他瞧,怎不去问她在想啥?
终于,她回了房,人也都走了。
他知她定已看到那修好的琴,却久久没听见动静。
莫名的烦躁,又上心。
眼前的字,都不入眼。
他以食指敲着桌案,只觉心浮气躁。
闭上眼,却只看见她站在那妖怪之王身边,同那家伙依偎一起。
剎那间,火都要上脑。
蓦地,琴音轻响。
他一怔,睁开了眼。
琴声净琨,轻轻回荡在风中。
那一曲,恬适悠然,教心静了下来。
待曲停,他已起身来到她门边。
她抬眼看他,一双黑眸漾着水光。
他走上前,来到她身边,当他蹲跪下来,她没有退开。
多想问,问她在想什么,可这一回,他没再逼问,只抬手轻抚着她苍白冰冷的小脸。
她微微一颤,一瞬间,像是想缩,但最终她仍是没有缩退,就让他的手停在她脸上。
他凝视着她,再张嘴却不是为说话,只低头亲吻她。
他能感觉她气一窒,又颤,可他没停下,舔了一下,又一下。
那小小的身子,也颤了起来,她的小手搁到了他胸前,他等着她推开他,可当他垂眼,只看见她眼里的情欲。
她想要他,他知道,能感觉到。
她吐出的气息,就在鼻端,在嘴里。
无论她心里是不是有那个人,这一刻,是他在这里,她看的是他。
她想要的,是他。
因为如此,他俯身和她讨要更多。
他想要她,很想。
即便她极力不去探看他的心思,那欲望却仍排山倒海而来,教她挡也挡不住。
她也想要,想要他。
明知不该,却仍想要。
当他热烫的大手探进衣里,覆住她的酥胸时,她瑟缩了一下,不由得撇过头,伸手抓住了他的大手。
可他只是亲吻着她的耳垂,她的脖颈,教她不由自主的张嘴轻喘,一时竟无法拉开他在身上的手。
而那邪恶的大手捧握着她身前敏感的浑圆,轻轻爱抚着,再以拇指轻磨,逗弄,引发阵阵酥麻,让她浑身发软,不禁呻吟出声,小手抓握着他的大手,抓得更紧,却还是无法使力将他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