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玉偷香(19)

作者:雷恩那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身为治玉大家的闭门弟子,苏仰娴一身功夫不在话下,却沦落到给人家殷勤喂药的可怜境地,都怪她爹弄伤治玉界大神雍绍白,她不得不讨好这位债主,并以自身相玉的才能助他完成大作,谁想到债都还不到一半,自家债主先陷入危机,被好男色的宣大公子抓去小倌馆,还是她机灵才能助他脱困,为替他出口气,她以自身作为彩头与同为治玉者的宣大公子斗玉,赢得漂亮却险遭攻击,若非他及时出现,她可真有苦头吃了,谁知这人气她差点把自己赔进去,竟气得亲了她一口又一口,怎麽回事?难不成她的「代父偿债」要变成「以身相许」了?!点击展开

雍绍白抓紧她的肩膀,头晕得更厉害,全凭本能跟随她的脚步。

他以为自己没心神闲聊,嘴中却吐出一问。「秋倌?你与那位琴秋公子私交甚笃?」

苏仰娴应了声,顺口道:「我与他挺好的。啊,小心,前头的石板道不太平坦,有些小凹洞,别跨得太大步,还有还有,左前方不知是什么树的枝桠垂得好低,雍爷靠过来些,别被勾划到了。」

雍绍白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什么甚为紧要的点,他心绪不稳,思绪不宁,听到她坦承与这小倌馆的头牌交好,火气莫名烧得更旺,而困在腹内的那团火加倍折誊人,让他越喘越难受,越难受越是粗喘吁吁。

「快到了,再几步而已,再一会儿就能好好休息。」

姑娘家鼓舞的清清嗓音变成唯一支撑,半刻钟后,他被带进一间书阁,之所以知道身处书阁,也是听苏仰娴所描述——

「……怕其他人瞧见,所以没点灯,小心桌角和瓶座摆件,往这边走,前面是书柜,等等……要推开柜子,书柜后面有暗道,到里边就有灯火了。」

他应该是走进所谓的暗道内了。

前头有光点浮动,且越来越清晣,他双目终于捕捉到亮光和模糊的轮廓…………蓦然间,脑中浮光掠过,他墨眉飞桃,心一凛。

横在姑娘肩头上的长臂骤然一挥,将她罩在头上的布帽挥落,黑鸦鸦的发丝如瀑泄散,他竟一把抓住她的发。

发丝被突如其来揪住,头皮陡紧,苏仰娴吃疼地倒吸一口气,不得不仰高脸蛋。

撞开雍绍白眼中那团浑沌的,是姑娘家那双圆亮清澈的眸子。

即便此时的她打扮成模样,短衣宽裤、绑腿套鞋的,脸肤甚至故意抹成淡褐色,连眉毛都画成粗粗两道,那双丽眸还是她,明亮如星。

他垂目瞪视,抓着她长发的单臂顺势箍住她的肩颈,根本是把她整个人往胸前压。

「你……你知道我的病?夜中不能视物,完全眼盲……你十分清楚!」

原来他适才漏掉的是这一个点。

处在无边无际的黑中,自然而然随着她的脚步和提点迈动双腿,她的扶助太过尽心尽力,也太过理所当然,处处为他留心,每个细节都不放过,如今恍然大悟才猛然意会——

她根本已知晓他的眼疾。

苏仰娴眨眨双眸,脸蛋红了,张唇才想说话,箍着她的男人竟然身躯陡瘫,朝她倒下。

「雍绍白!」她惊到直呼他的姓名,一时间支撑不住高大修长的他。

幸得一条暗道通到这里已到达一间密室,燃起明亮灯火的密室中,仅简简单单摆着几件实用的家具,而她身后就摆放着一张软榻,此际已难以支持,她轻喘一声,干脆扶着雍绍白往后倒落。

「……雍绍白?」她七手八脚爬坐起来,俯身看他,见他伏在榻上不住颤抖、眉峰成峦,又见他容色苍白中透出阵阵虚红、额面汗湿,惊得有些慌了神。

「看来是被下药了。」

雍绍白响起呜呜呜音的耳中忽然逮住另一道声音,是纯然陌生的低柔男嗓。

他勉强回首,扬睫紧紧盯住,就见那男子从一道暗门步进,下了石阶来到榻边。

「秋倌,你说下药……那、那能看岀他被下了什么药吗?」见到来人,苏仰娴如见救星,立时变成跪坐之姿,一副唯对方马首是瞻的姿态。

琴秋公子眼神温和,语气微透无奈,「对方劫这位公子爷来此,意图再明显不过,公子爷若然不从,多的是方法令他屈从……」一叹。「除了迷乱心魂神志的强力春药,仰娴觉得,还能是什么?」

苏仰娴静了一会儿,也不忸怩害羞,再出声时直接便问:「秋倌定有解法,是不?」

琴秋公子一笑。「仰娴若肯将这位公子爷让予我,长夜旖旎,良宵情切,多的是令公子爷舒畅升天的解法。」

「……滚!」雍绍白气喘吁旰,沉眉咬牙,忽而明白过来,此时身上所披的靛青色袍子定然是琴秋之物,因对方正穿着一袭同款色调的宽袍伫足在眼前。

是可忍,孰不可忍。

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雍绍白硬是撑起上身,脱下罩在身上的长袍一掷。

「滚!」道完,人如断线木偶般乍然倒落,被姑娘家一双藕臂及时揽住,才没让后脑杓直接撞在榻上。

「你、你也滚……滚!」雍绍白一对上那双日渐熟悉的清亮丽眸,不知为何怒气更炽,腹里火团烧得更热烈,令他不管不顾直想冲着谁发大火。

「雍爷要小女子滚,小女子等会儿就在这榻上滚将过来、再滚将过去,给大爷您取乐,这总成吧?」也是被气到,她先是被他凶得一愣一愣的,随后醒觉过来,气到都笑了。

然,下一刻,见他漠然心死一般闭起双目、唇角绷紧,她心头跟着纠结,只得正正神色朝琴秋公子望去,道——

「事态严重,秋倌别跟我说玩笑话。」

琴秋公子叹气,「并非玩笑话,我说的句句实在,只是公子爷若不喜此等解法,那就得多受些折磨,多吃些苦头了,连带仰娴你啊,在一旁瞅着也要替他辛苦心疼,这又何必?」

苏仰娴想了想,最后头一甩。「就那样吧。要辛苦起辛苦,要疼一起疼。」

按苏仰娴原本的打算,先寻到雍绍白,将人拖到安全所在,她再溜出去联系外边的人手,将雍绍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离开「清晏馆」。

对方有意弄脏雍氏家主的名声,欲使美玉蒙尘……不,美玉若蒙尘,净洗擦拭后仍可回复佳质,对方是想作践他,先毁了再说,在她看来是满满的恶意。

自与雍绍白近身相处,她对这位不世出的治玉大家,内心的感受转折了无数次。

从幻想中的绝对倾慕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崩坏,又从颓圮中接二连三冒出小花儿来。

于是心里边开着花,边看着各个面相的他。

有时小花们也会因他的淡漠疏离而垂头丧气,显得可怜兮兮,但她向来往前看,望着他走在前方的背影,知道他俩在一条道上缓缓同行,心里的花儿就会再度挺直茎骨,饱满笑绽。

她必须护住他。

如今情况有异,雍绍白被下了药力极猛的春药,打乱她原先计划。

按琴秋公子所见,雍绍白不仅被暗中喂进药丸,还连嗅几个时辰的催情香,能够凭藉自身之力逃出那间被包场并严加看守的雅轩实是非常厉害,而最狠的是,他还能挺到被拖进密室里才允许自己将身子交出,任由药力发作,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雍家家主的意志力有多惊人。

「什么意志力惊人?根本是又骄又傲,不肯认输嘛,若输给『区区』的强力春药,阁下肯定呕死自个儿,所以才吃那么多苦头,你明明察觉身体不对劲儿,找到你时,你半句话也不吭,还由着我慢吞吞摸索,你强忍着不说有意思吗?要不是秋倌知晓得多……我、我……」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夜势必得留在「清晏馆」了。

此际,倒在软榻上昏睡过去的雍绍白,在半个时辰前被她和琴秋公子联手整得颇惨。

琴秋先是取出三粒药丸要他服下,说是能解他体内药性。

然,心里不痛快、身体也不痛快的雍绍白哪里是好相与的?

为了要他乖乖张口吞掉琴秋手中的药丸,苏仰娴软硬兼施,简直十八般武艺全演了一谝,连捏住他鼻子逼他张口这样的事,她都干得岀来。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解药喂进雍绍白肚腹里,接着逼他大量饮清水,到最后他大爷开始大吐特吐,幸得事先皆有准备,痰盂、温水和净布等等,苏仰娴守在一旁伺侯,见他吐得俊庞皱成一团、额角青筋隐隐,她感觉一颗心就像秋倌说的那样,因他辛苦而心疼。

直到雍绍白吐到没东西可吐,苏仰娴端来清水让他漱洗干净,才扶着全身几近虚脱的他躺回榻上。

密室中燃起宁神檀香,她感激地望向点燃香炉的琴秋公子,后者朝她了解般浅浅一笑,她两颊热烫,彷佛被看穿了什么心事。

琴秋公子今晚在前头还有贵客要招待,不能久待,遂退出密室,留下她与雍绍白。

几番折腾,苏仰娴确实也累了,有些腿软地伏在榻边。

榻上男人那双过长过翘的浓睫让她手发痒,禁不住探指去刷了刷,嘴里也忍不住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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