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清啊柳如清,你要是没有存在该多好。你要是去死该多好!
温藤最终还是打开了颜二爷的房门,颜二爷说过,他回来时候若是还没有抓到盗贼,就去报官。这么一来,不管有没有偷二爷的东西,都会报官……
颜二爷曾经跟大家伙说过,他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过一枚平安扣,应该能买不少钱,最后一次下手的话,就偷个大的。
温藤在颜二爷的房间里小心翼翼地四处翻找,他自信对颜二爷有足够的了解,最显眼的地方反而是最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就在温藤四处翻找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温藤猛地僵住了身子,这个时候应该是没有任何弟子来的!会是谁?他不敢回头,一旦回头的话等待他的就是万丈深渊。
然后他听见一个有些哽咽的声音:“大师兄。”
第6章 我不是贼!
“你竟然敢偷二爷的东西!大家带你不薄啊!幸亏大家发现得早,要不这平安扣就被你偷走了!”长叔气的直哆嗦,一巴掌甩在柳如清脸上。
柳如清跪在地上,他也没有躲。看得出长叔那一巴掌力气不小,柳如清脸上马上浮现了清晰的痕迹。
可他淡淡看着长叔:“长叔,我说了,不是我。”
长叔一听他这么说,又是一巴掌:“有人亲眼目睹你进了颜二爷的房间,整个戏班只有你跟小歌没有丢东西,你喜欢小歌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如清挨了重重地两巴掌之后有些头晕,他揉了揉头:“谁亲眼见我进颜二爷房间的?”
长叔气急败坏的说:“温藤。”
柳如清突然笑了,他笑了两声:“原来是温师兄啊,长叔,你为什么不怀疑他反而怀疑我呢”
长叔攥了攥拳头:“温藤在戏班这么多年,想偷早就偷了还用等到今天?四年前你刚来戏班不久,就偷了小歌的钱不是吗?二爷失窃那天你又在哪里?”
柳如清抬头看着长叔:“那天我在休息。”
长叔指着柳如清:“你……你嘴还真硬。”他招呼别人:“给我把鞭子拿来。”
石头一看不好,忙偷偷跑出去搬救兵,他觉得这个时候能救柳如清的只有温云初了。
颜歌站在人群之外,脸色惨白。她暗地里握紧了拳头,拨开众人走上了前。
春婶一把拉住他:“小歌,你先别过去,你看你长叔气的,说不定连你都打。”
颜歌走到柳如清面前,刚想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柳如清看着她笑:“干嘛哭鼻子,你不是相信我吗?。”颜歌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柳如清,柳如清还想说什么,长叔就拿着皮鞭过来了。
春婶急忙把颜歌用力拖到一边。颜歌哭出了声:“柳如清!”
柳如清回头看着颜歌:“没事的,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鞭子打断。看得出长叔真的是很生气,下手一点都不留情面。一鞭子就抽的柳如清跪不住,跌在了地上。身上火辣辣的疼,头也有些晕,柳如清挣扎着爬起来,重新跪了下去:“长叔……我说不是我就真的不是我……你打死我也没办法。”
长叔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你还狡辩,我看你还狡辩!”
一下又一下,柳如清衣服上很快就血迹斑斑。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这件事情不是他干的,这反而使长叔更加恼火,打的柳如清更是厉害。
柳如清虽然在戏班里待了四年,可为人太过于张扬,不知收敛,再加上在温云初的帮助下崭露头角,更是张扬了几分,整个戏班,跟他交好得只有颜歌跟石头。所以即使柳如清被长叔打的如此厉害,也没有人求情。
颜歌挣开春婶,冲上前去挡在柳如清面前,哭得几乎快说不出话:“长叔,你别打了。”
长叔停了下手,小声却严厉的说:“小歌,你自己不也说看到是柳如清了吗,现在又是干什么?咱们颜家难道没有规矩了吗?”
颜歌跪下来抱住柳如清,柳如清意识都已经有些模糊了,一点力气都没有,颜歌看着长叔:“长叔,求你了,别打了……真的,别打了。”
颜歌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颜歌恨不得自己为柳如清承受这一切,她根本没有想到柳如清会面对这么大的惩罚,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由于一时的心软害了柳如清,如果能重来,颜歌宁愿受伤害的是自己也不愿去伤害柳如清。
长叔重重叹了口气,拽起颜歌:“小歌,我知道你不忍心,可是不能丢了规矩。”
温藤见状忙把颜歌拉到一边:“小歌,你就别添乱了。”
柳如清看看颜歌,又看看周围的人,用力撑着站起来,他从来没有觉得冬日的阳光这么耀眼,晃得眼睛看不清楚。
他努力看着长叔:“长叔,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偷东西的人不是我,是……”他伸手指了指温藤,温藤气急败坏地从长叔手里抢过鞭子,猛地抽了柳如清一鞭:“你血口喷人!”
柳如清攥了攥拳头,可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向温藤。疼,全身都疼,疼的快要没有知觉了,更多的还是心里的难过,凭什么因为温藤在戏班呆的时间长就完全信任他,难道家贼难防这个浅显的道理大家都不明白吗
看着柳如清徐晃着步子靠近,温藤突然地有些怯意,后退了几步,拿着鞭子指着他:“柳如清,你想干什么?”
柳如清停在原地,看看周遭的人,又看看长叔,说:“长叔,还有大家,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可若是我偷的,一定会承认……”头部传来眩晕的感觉,柳如清重重跪在了地上,他努力想去看颜歌的脸,却只看到一片模糊。
柳如清晕了过去。
春婶见状急忙训斥长叔:“你下手怎么不知道轻重,这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长叔虽然有些心软,但面上始终没表现出来,拧着脖子说:“出什么事我担着!”春婶摇摇头:“你……你这说的什么话……”
颜歌一步步走向柳如清,她觉得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清晰的只有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柳如清,他脸上斑斑血迹,脸色迅速变得苍白,似乎不是平日里那个总是逗自己的柳如清了,颜歌轻轻抱住柳如清:“对不起……柳如清……对不起……”
“柳如清!”
是温云初来了。
可温云初终究是来晚了,她看到的是一个不省人事的柳如清。温云初又气又心疼,指着温藤手里的长鞭:“是你打的?”
温藤急忙放下鞭子:“温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还没资格管教手脚不干净的弟子。”温云初不屑与他争吵,俯下身子去看柳如清。
柳如清昏迷的厉害,身上伤口大小不一。
温云初看了颜歌一眼,说:“颜姑娘,柳如清伤的厉害,我先带他去治疗。”
颜歌其实不想让温云初带柳如清走,一方面她知道温云初喜欢柳如清,另一方面,她竟然隐隐觉得,柳如清这一走,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见颜歌迟迟不说话,温云初一挥手,几个人过来扶起了柳如清,颜歌有些急:“你……”温云初神色冷峻:“颜姑娘,柳如清伤的重,没时间拖延。”
第7章 柳如清走了
爹,这个人是谁?
这人是爹一个旧友,来看望爹的。
模糊中的人影,穿着青色的衣衫,坐在大堂里,父亲泡了从云南带回来的茶,满屋的茶香,真好闻。
这个人来干什么?为什么谈话的时候爹爹的脸色就变了?
上好的茶没喝完,都凉透了,又苦又涩,爹平日里最喜茶,怎么这次浪费了呢?
……
半夜怎么这么吵?大家都没去睡觉吗?
房外面好像一个人间地狱,死了好多人。服侍娘亲的翠儿姐姐倒在地上,她最爱的裙子上沾满了血。鬼主意最多的小丁,死时还瞪着大大的眼睛。还有腿脚不灵便的李叔,倒在厨房边,那根新换的拐杖断成两截。
都是血,都是血!
爹!娘!
……
“大哥说了,言家一个人都不能留,一定把那平安扣给我搜出来。”
“这里还有个人?”
“哟,小娃娃长得这么好看,带回去给大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