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这你有什么错啊?当然工作重要啊!这个不是重点!你放心吧,胡部长也不会在意这些的。”
谢紫贤:“那个桑总呢?”
夏禹:“不重要。”
谢紫贤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意味深长地笑着,“你是怕我这不是辞职,只是放假?”
夏禹顺势说下去:“那你到底是辞职还是放假?”
谢紫贤:“辞职啊!我手续都办完了!”
夏禹:“那你以后就正式跟我当合伙人吧!你负责……”
谢紫贤打断夏禹的话:“我不要!”她想到了黄泽澄和岳如杉,夫妻一起创业,导致分崩离析的太多了,要杜绝啊!
但是,“下岗待业”有些日子了,总不能这么耗下去了!
找份工作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阅!
☆、夜迷
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好辛苦啊!谢紫贤为了找工作,打了一圈儿电话,自报家门、学历简历——学历明着说,简历嘛,删繁就简:会写程序代码。可是整个枫江市,竟然连一家让她去面试的企业都没有,都是在电话里就草草打发了。难道自身价值止步于此了吗?在别的同龄人刚刚大学毕业甚至还没毕业的时候,小谢同志就已经被社会淘汰了……不会吧!什么奇葩人生道路!
她又想,最近自己可能是飘了,本来就一无所有,现在有吃的东西、有住的地方,不能奢求太多,继续努力!工作嘛,总会找到的!实在不行就像先前所想,创业呗!但是,之所以未能成行嘛,主要是因为没法儿创业,因为不知道该干嘛?!
哎,迷失自我啦!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百一十只羊……一千一百一十七只羊……夏禹,我睡不着!”
夏禹也没睡着,一直眯着眼睛,听着她属羊,几次想笑,都憋住了,假装睡着了,让她自己随便折腾。她数到了一千多个数,夏禹逐渐有了睡意,结果这一声喊,彻底又清醒了。白天下地、干活、操心、应酬,晚上听着别人属羊,夏先生要不是精力旺盛过常人,还真是撑不住!一般情况下,这叫谢紫贤不会心疼人,但夏禹明白,谢紫贤不仅把他当成亲人、爱人、男人,更是她唯一的朋友了。她好不容易不用继续孤独,她抓住这个人死都不放!所以,吵他、闹他、没个消停!
只要是这个女人,再怎么闹,他都喜欢!“那你是继续属羊还是起来干点儿什么?”
她看了看时间,半夜两点,不尴不尬,睡也睡不着,起来又太早,想了想,“你陪我下棋行吗?”
“行!象棋还是围棋?”夏禹说着就坐了起来。
“跳棋!”
“行!起床!”夏禹果真行动派,说着已经完成了一系列动作,下了床、开了灯、去了客厅找跳棋!
半夜分别裹着被,坐在地上,对弈一盘跳棋,这或许又是她某一段缺失的人生吧。夏禹想,在天山脚下,给她补上了拿着金箍棒、刀枪剑戟打来打去,小时候谁都有类似的英雄梦吧;补上了一场短暂的旅行,小时候爸爸妈妈都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出去走走看看吧;补上了生活的琐琐碎碎……以后,日子还长,慢慢补,都给你补上,能想到的都补上!
谢紫贤突然说:“夏禹啊,我想为你做点儿什么。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夏禹笑了,两个人在想的都是对方啊。他声色温柔,“不用啦,你做的够多了啊!”
“够多?我做什么啦?我好像什么都没为你做过,可你却为我做了好多事啊!”
夏禹认真且深刻,“你把我从地狱里给拽上来了啊!”
她痴痴地笑了一会儿,跳棋走到哪一步了?走神儿了,重来!她精力过于旺盛,日子过于无聊,这跳棋越下越没劲,没长性,还是个孩子!反正夏禹给她定义了,“我家小孩儿!”
谢紫贤:“你还是得给我找点儿事儿干!我无聊啊!”
夏禹早就看出来了,他也很为难啊,谢紫贤啊,你除了写写代码你还会干什么呀?这话他也就在肚子里措措辞,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现在但凡单独跟夏禹在一起,但凡开口,无论说什么都好,一定是这种撒娇耍赖的语气,“我可能得了退休综合征!你有没有发现啊?我现在开始理解那些老年人,为什么退休之后要花很久的时间去适应,有的甚至不想退休,又回去补差。我算是明白了,我现在真的好焦虑啊!”
夏禹耐心宽慰,“人家老年人焦虑,是怕跟社会脱节,你每天接触这么多外边的事儿、外边的人,你不用焦虑,你静下心来,慢慢想,总会找到你想做的事儿啊。”
谢紫贤:“你帮我想吧!”
夏禹:“行!我帮你想!”
谢紫贤:“那你得快点儿想啊!”
夏禹:“着什么急啊?家里又不等你赚钱买米!”
谢紫贤:“说到钱,我想过了,你给我的不会是你的全部财产吧?”
夏禹逗她,“你想得美!”
谢紫贤把脸凑近些,“不是想得美,是你给我那么多,是不是为了让我创业啊?”
夏禹极力强调:“为了让你花!”
谢紫贤一脸不可置信,“就花?那你到底有多少钱呀?”
夏禹:“你想知道?”
谢紫贤:“我就是挺好奇的。你以前拍戏啊,开演唱会,代言,虽然赚得不少,但不至于那么多吧,而且你搞这个农业项目,投入也很大啊,刚起步应该还在负数的状态,所以我比较好奇……”
小孩儿算账不赖!
夏禹准备跟她说明白,可归纳整理了半天,最后只说:“明天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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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谢紫贤被屋外的一阵喧扰给弄醒了。其实也不早了,已经上午十点了,自从下岗失业后,这时间观念是一天不如一天!不过,夏禹陪她熬到天亮才一起睡,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她出来看,夏禹整理好了行李箱。
谢紫贤反应迅速,以为他要出门,突然依依不舍地靠了过来,“你要出差啊?”
夏禹把她抱在怀里,“不是我,是我们,也不是出差,就是去趟北京。下午的机票,上午带你去个地方,昨天说的要告诉你的事。”
夏禹带谢紫贤去了律师楼。一大堆文件摆在她的面前,久违了啊这个阵仗!原来,夏禹名下一共有七十三家公司,投资遍及各个领域,商业、互联网、科技公司、国外的社交软件、电子公司、房地产、法国意大利和日韩的一些服装品牌,当然还有如杉科技的股份和薛家的度假村股份,等等等等……谢紫贤惊呆了,夏禹比她以为的更厉害,也……更脆弱!她从惊讶,到担忧,只过渡了两秒钟……夏禹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却不知何故。回家路上,夏禹才问她:“你在想什么?”
谢紫贤:“在想两件事儿。第一件呢,我觉得我跟你比,太差劲了!”她故作轻松地笑着,“好穷啊我!”
夏禹:“以前不跟你说这么详细,就是怕你这么想。我的,就是你的!钱只是生活的工具而已。”
谢紫贤站定,严肃下来,“但这个工具,是双刃剑。”
夏禹有些不解。
谢紫贤:“这就是我在想的第二件事。”
夏禹还是没太明白。
谢紫贤:“夏禹啊,你以前不做生意还好,现在你不仅自己做生意,还跟政府有来往、有合作,而且胡部长那样的高位,他时刻都在政治和权力的漩涡中心,我们想象不到他那个世界……”
夏禹有些明白了。
谢紫贤:“你知道明朝有个……”
夏禹立刻脱口而出:“沈万三?”
谢紫贤点点头。
夏禹笑着,“我这点儿钱,可差远了!”
谢紫贤依旧严肃,“沈万三富可敌国,所以对他下手的是皇帝。那降一级呢?再降一级呢?每一级,都有每一级的那个皇帝。”
夏禹不管她这是不是危言耸听,只要是她的话,细一琢磨,他都会深以为然,“那我应该做什么啊?”
谢紫贤:“我觉得……”她刚说三个字,突然不知何由地停下了,纠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除了胡部长,是不是应该多交些朋友啊?”
夏禹看出了她停顿片刻的因由,说道:“你跟我说话,不用措辞!”
谢紫贤:“我刚才是担心,给你出了不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