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释,“你怎么可能会在梦以外的地方笑?”
梁裕白目光灼热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在你面前,不管是梦还是现实,只要你提,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她表情有些懵。
他说:“只要你脱下衣服。”
她下意识拉紧衣服。
他又笑了。
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手上,“不是现在。”
她擦好脸,这次是她主动打开门。
然后被他拉住。
她看着他。
梁裕白:“我只能那样看你。”
她有些不解。
他说:“只有那样,我才能保持清醒。”
她更茫然了。
沉默片刻,她问,“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梁裕白皱眉:“还可以。”
她疑惑:“怎么样会不清醒?”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
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双唇。
以及微微隆起的胸口。
只要她存在。
清醒就分崩离析。
他的目光赤.裸,她迅速往后退,“梁裕白。”
因她这称呼,他回过神。
她思考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你别想……那什么我。”
他无波无澜地开口,“想和实际行动,是有差别的。”语气冷静地仿佛在朗诵公告,“我暂时只是想和你做,并没有真和你做。”
他的内容太直白。
她有些听不下去。
“如果不想,那么我只能付出行动。”
他向她靠近,脚尖相抵。
她节节败退,脚跟靠墙。
她终于露出了他想要看到的表情,求饶般地说,“那你想,你想……那什么我,就那什么我吧。”
他满意地勾唇。
又补充,“我暂时只是想,等以后,我会付出行动。”
陆相思莫名觉得,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再一想。
是他早给她设下重重陷阱,完美到令她以为是自己犯的错。
她是斗不过他的。
可栽在他身上,她甘之如饴。
第20章 . 难忍 太子妃
梁裕白先她一步出洗手间。
她回房换好衣服, 见到他房门开着,脚步一顿,转去他的房间。
梁裕白站在阳台边。
他背对着她,身形落拓, 宽肩窄腰。
她脚步很轻地走向他。
伸手想拍他的肩, 他却跟脑袋上长了一双眼似的, 知道她的存在, “怎么不下楼吃饭,跑到我这里来?”
她顿觉无趣,“我明明动静很小的,你怎么会发现?”
他弹了弹烟灰,“有吗?”
她点头, “当然。”
梁裕白转过身, 另一只空着的手穿过她的腰,把她扣在怀里。
她脊背抵着栏杆,因他这举动,下意识瞪大眼, 压低声音,“我哥哥……”
梁裕白:“他不在家。”
她松了口气。
他却皱眉,“你怕他发现?”
陆相思:“嗯。”
他的面色沉了下来,阴郁的恐怖。
她忙不迭解释,“我哥哥要是知道我谈恋爱了, 估计会打死你。”
梁裕白当然知道。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 陆斯珩对这位妹妹可宝贝得很。
可他仍旧不爽,低头抽着烟。
陆相思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踮脚。
在他吐出烟圈后,吻过他的唇。
烟草的味道, 是苦的。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却将手里的烟扔下,膝盖用力,禁锢住她。手拖着她下颚,低头吻着她的唇。
那种苦浸湿她的舌头,湿热的唾液在她口腔里翻涌。
她被迫仰头。
他汲取她的气息。
又是那种窒息的感觉。
让她无法不依附于他。
她咽下他的唾沫。
好半晌,他怜悯般地松开她。
退出去半寸。
舌尖又在她唇边舔舐。
鼻息间和口腔里尝到的,比起其他,更多的是浓厚的烟草味,像是就此麻痹她的大脑神经,她问,“你为什么总是抽烟?”
梁裕白思考几秒:“以前是因为无聊。”
她又问:“那现在呢?”
他没有犹豫:“因为你。”
陆相思睁大了眼,“因为我?”
她没有办法理解,她对他而言是世上最管用的催.情剂。
他做不到熟视无睹,只能压抑忍耐,发泄在其他事物上。
烟入喉的感觉并不好,但尼古丁麻痹神经的感觉令人上瘾。
偶尔他也会想。
她的味道应该比世上任何毒.品更令人上瘾。
一想到她,他就忍不住抽烟。
忍耐这种事,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梁裕白头往下移,靠在她颈畔:“我只是在忍耐。”
她确实不知道:“忍什么?”
他嗓音低哑:“和你做.爱。”
他面对她的时候,再无平时的清冷淡漠,用最直白的语言,袒露最真诚的想法。
他毫不在意这种流氓行径。
她脸颊泛红,轻声叫他的名字:“梁裕白。”
梁裕白吻过她的侧颈。
她犹如羽毛般颤动。
他盯着她干净雪白毫无杂质的颈部,眸色一暗,冷不丁问:“去纹身吗?”
她眼神微楞:“什么?”
梁裕白面色平静地说,“我父亲身上有个纹身,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膛,“纹了我母亲的名字。”
梁亦封的爱是十几年如一日的隐忍。
梁裕白继承了他的隐忍,却做不到十几年如一日的默不作声。
他目光放在她侧颈:“这里,很适合纹身。”
明白他的意思,她倒吸一口冷气,“纹你的名字,在这里?”
他眉骨轻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愣了下,“你是疯子吗?”
他指尖沿着她脸侧抚过,“我也才知道。”
她突然意识到,和他相爱,是交付生死的事。
梁裕白说得极为缓慢,“原来和你在一起,我就成了疯子。”
她视线滑过他下颚,对上他的眼。
眼里爱意毫不掩饰,欲望盘根错节。
她突然想出一种可能性来:“如果我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他低头,“这不重要。”
她喉咙哽住,心脏也被堵住。
梁裕白贴在她耳畔,如恶魔般低语:“我想要得到你,和你喜不喜欢我,没有直接的关系。”
她愣住。
他问:“后悔了吗?”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又回到上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你去纹?”
他说:“我不会走。”
但是你会。
所以他想用尽一切手段,让她无法离开他。
陆相思:“我也不会走。”
他突然笑了,“你会的。”
她又有些不确定。
人这一生那么漫长,她才十九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未来还有几十年,她怎么就能确定一辈子只爱他一个呢。
于是她反问:“你能保证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吗?”
他果断摇头。
这反映令她懊恼,想从他怀里下来。
梁裕白压制着她,将她双手缠在腰后。
他说:“我说过,我和你之间,是归属关系。”
她不解。
梁裕白说:“只要你活着,我就是属于你的。”
她略有些艰难地答,“你才二十岁,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年。”
“所以你要陪着我。”他低头,凑近那枚齿印,她下意识以为他又要咬,身体绷住等待疼痛的降临,却没想到触摸到的是一片温凉柔软。
他轻轻一吻,“陆相思。”
她看到卧室里天花板上的灯光亮的刺眼。
“我不可能放过你的,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从我身边离开。”
像是灯光破碎,玻璃狠狠地戳进眼睛。
她眼里泛起泪意。
隔着朦胧视线,她看到天色暗了下来。
他眼底的阴翳比灰霾天空更令人喘不过气。
他不是神。
他不来自神坛。
他是从地狱深渊来的鬼魅。
拉着她一同坠入无尽深渊。
-
回去的路上,她沉默地没说话。
司机车技很好,她一夜未睡,眼皮沉了下来,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梁裕白把肩凑了过去,让她方便倚靠。
“开慢点。”
他吩咐司机。
车速显而易见地降了下来。
车驶入隧道。
黑黢黢的环境里,他伸手,拨开她的衣襟。
再往里伸,却被她制止。
他紧抿的唇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