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不要再喝?”薛少威笑眯眯地凑过来。
许冰的脸色依然不好看,“还不滚?”
薛少威摸了摸鼻子, “你不是一会儿还要上班,我送你去上班了再回去。”腆着脸笑道,“肚子饿了吧?我昨晚开车过来看见小区外面有家生煎不错,一会儿洗漱完了咱们去那里吃早餐吧。”
许冰肚子确实饿了,被他这一说不由地回忆了下那家老铺生煎包的味道,里焦外嫩的生煎,配上豆浆,咬一口便有浓郁的汤汁流出,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吃了。
回神时却见薛少威凑上前来,正朝她伸出手,许冰连忙后退了一步。
薛少威讪讪收回手,指着她脸颊,“这里有几根头发。”
许冰当然知道刚起床肯定没什么好形象,随便将头发往耳后一拨,瞪他,“滚出去。”
“等下再滚。”薛少威嘿嘿笑道。话还没说完,一个枕头已经迎面砸上了他高挺的鼻子,薛少威接住滑下来的枕头,“呃那我去外面等你。”
赶在另一个枕头砸过来之前闪出门去。
老爹竟然一夜未归,许冰洗漱完换好警服出来的时候老爹也刚好进来,看到她和客厅沙发上坐着的薛少威,脸上闪过一阵迷茫 。
薛少威忙不迭站起身,“叔你回来了。”
“哦哦。小薛也在啊。”老爹看起来有些疲惫,眼窝凹陷,强打起精神对薛少威道,“什么时候回国的呀?”
薛少威指着茶几上的东西笑道,“昨晚,给您带了些手工香烟和洋酒。”
“小薛你太客气了。”老爹顿时双眼放光。
薛少威又笑问,“您一晚上没回来,去哪里了?”
老爹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你昨晚也在这?”说着又看了许冰一眼,面露迟疑,“你们昨晚……”
许冰懒得和他解释,语气不大好地道,“一把年纪了,宿夜未归是不是也得说一声?”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老爹摸了摸头,有些尴尬,“这摸上瘾了一时就没注意时间都那么晚了,嘿嘿,下次注意。”
“行了,去睡吧。”许冰也不想多说,“我上班了。”
去门口换鞋,薛少威连忙跟了上去。
最终还是去吃了生煎,薛少威自然是巴着她不放。许冰现也不指望能马上把他甩开,只希望等她上班后他就能识趣走人,或许得去外面住几天,薛君山还没回来,他家不能去,蒋悦被收买了也不可靠,想来想去,好像只能去酒店了。
瞪着坐在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许冰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蹙眉道,“你是不是没刷牙?”
她难得主动开口和他说话,薛少威面上一喜,咽下嘴里的食物又抽纸巾擦了把嘴,才对她笑道,“怎么没洗,我用了你的牙刷和毛巾。”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客气。许冰想起之前为了方便,她确实在客厅洗手间放了套洗漱用品,虽然一次都还没用过,但心里也觉得膈应,不过既然用了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回头那套洗漱用品还是扔了吧。
第17章 伺候人也要有诚意。
庆幸地是一年一轮的警务实战训练考核也开始了,许冰自告奋勇报名当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中途偷偷回家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借此机会躲到警校去训练一周。虽然觉得薛少威不至于找到警校里去,但是以他的性格也有可能做出其他出格的事。
保险起见,许冰连老爹和蒋悦都没说实话,只说要去外地出差一段时间,并告知处理室小妹们如果有人问她的去向只说她出公差了。
一时之间中队谣言四起,连她欠债不还被人追债的新闻都出来了,不过许冰也不打算解释,只希望这一阵过后薛少威见不到她也就打消了念头。
欧辰毅问她这几天怎么都没去她所里,许冰对他倒是没隐瞒,说自己去警校参加实战训练了。
欧辰毅笑她,“射击的技术可有长进了?”
许冰道,“虽然比不得你这个曾经的优等生,不过达标应不成问题。”
欧辰毅便道,“我那西湖龙井可还留着,等你考核过关了再贡献出来。”
也不知道从谁哪里顺的,他倒是大言不惭。不过被顺的人没 说什么,许冰自然也没意见,便约着等她考完试了还去那家“半浮生茶苑”。
周六下午考完最后一科,来接她的竟是出差了近半个月的薛君山。
走出警校门口,许冰正想着是不是要先打车去欧辰毅的所里。正踌躇间,却望见大门外不远处站着个高大的男人,深咖色衬衫搭烟灰色西裤,袖子卷到手肘处,一双古铜色的手臂结实有力,金边框的眼镜在夕阳照耀下散发出耀目的光辉。
许冰想着,得,这下免费车子免费司机都有了。
薛君山走近了几步,接过她手中装着衣服和洗漱用品的手提袋,许冰刚考完试,表情也很松快,“不是说要下周一才能走,怎么提前了?”
“事情做完就赶回来了。”薛君山摸了摸她高高盘起的丸子头,“晒黑了些,更瘦了。”
“每天都在太阳下训练。”许冰看了眼自己露在黑色作训服外的手臂,“没有让你见到一个黑人已属万幸。”
“这职业对女性可真不友好。”薛君山揽着她走向车子,状似开玩笑地道,“这么辛苦以后干脆辞职算了。”
“辞职干嘛?”许冰就着他打开的车门上车,“难不成要为你洗手作羹汤?”
“有何不可?”薛君山笑着拉开另一侧车门,系上安全带,道,“我养你就是。”
“那我不是无所事事?”许冰也系好安全带。
薛君山很快发动了车子,将车驶向主干道,边道, “得空我带你认识我的侄女和侄媳妇,她们也没上班,我见她们平时带孩子、泡茶、逛街、练瑜伽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他的小侄女都结婚生子了,那他在家里岂不是算大龄男青年?不过怕伤他的自尊心,这话许冰没问,只挑眉望他,“你不想我上班吗?”
她还以为这份职业虽不至于人人尊崇,好歹也值得肯定吧。
“我也不想你太累了。”他将车子开到快车道,加快了速度,“而且等有了孩子,也需要花费不少精力,总不能全部交给保姆吧。”
他的目光果然比她长远,明明两人才交往一个月左右,他连孩子的事都想好了。不过真让她辞去这份工作的话……
许冰的目光落向窗外不断向后掠去的风景,抿着唇道,“那是以后的事了吧。”
“嗯。”薛君山大约也觉得这话题有点远了,便也没再继续,只专注开车。
到家张姨早已做好饭,许冰看着院子里璀璨盎然的花朵和泛着新绿的草坪,庆幸这么大的房子不用她来搞卫生。
两人吃过晚饭后,薛君山面带歉意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指着暂放在一楼客厅茶几上的那些文件,许冰明白他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情未完,便让他先忙,她自己找事做。
薛君山进书房后,许冰在客厅歇了会儿,干脆一个人去楼上健身房锻炼。
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浑身大汗去洗澡洗头,等换了身舒适的运动服出来 时发现已经晚上九点了。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点落在露台的阳光棚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夜雨中的一切也变得朦胧起来。
薛君山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完不了,欧辰毅的西湖龙井今晚是喝不到了,不知明晚是否能有机会尝到?
许冰披散着头发站在窗前观赏了会儿雨夜的景致,空气夹杂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让人很放松。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好几回,总是有不同的陌生号码打进来,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常态了,难不成薛少威还没放弃?许冰有些烦躁,索性关了手机。
十点下楼的时候书房里的灯还练着,许冰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薛君山带着薄怒的声音。
“这也要我提醒?那用你们来做什么?”
许冰停下脚步,透过玻璃门望见薛君山双手环胸坐在那台暗色的黄花梨书桌后,一脸冷峻地看向对面墙壁,透过投影仪的影像,可以看见里面一桌西装革履的人诚惶诚恐地围坐在会议桌前。
工作狂,这么晚了还在开会,许冰听着他训了会儿人。觉得有些口渴,便自去厨房里倒了杯开水,喝完后又从消毒柜里新拿了个玻璃杯出来倒水,出来的时候书房已经没有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