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臣服(52)
进家门后,南棠就脱掉了外套,紧致的针织长裙把她身材的曲线衬托得分外清晰,有种成熟且曼丽的美感。
他眸色暗了暗,走过去从后面揽过她的腰。
南棠一怔,笑着问:“你们这些弟弟,原来平时都这么黏人的吗?”
池焰声音闷闷的:“那你呢?”
“什么?”
“叔叔可以搬去度假村,”池焰语速很慢,一字一顿地问,“你呢,你难过的时候怎么办。”
南棠关掉水龙头,把马克杯放在沥碗架上。
她微微眯起眼,发现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回答。在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她像许多人那寻求了心理医生的帮助。
后来情况时好时坏,实在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除了用工作麻木自己以外,她还误打误撞找到了一个新的办法——和人谈恋爱,让对方成为自己那段时期内的牵挂,快速且密切地建立与另一个人的情感联系。
南棠思考片刻,决定索性全盘交待了。
她转过身,形成和年轻男人面对面的姿势:“我会拼命投入到工作里,尽量不去想。如果还是不行,我就会交一个男朋友。”
池焰显然没预料到这的回答,下意识问:“为什么是交男朋友。”
“因为可以刺激大脑分泌多巴胺,让我感觉到快乐,就像一种很有用的特效药。”
南棠一口气说完,抬眼观察着池焰的神色,补充道,“但你对我来说,跟那些男朋友不一。”
池焰很淡地笑了一下:“姐姐又在哄我?”
“我这是陈述事实。”南棠认真地强调。
“其实无所谓,就算你拿我当药也没关系。”
池焰喉结滚了滚,发现心里的话说出来后,好像变得很不是滋味。刚开始听到南棠说起以前那些男朋友时,他并没有感到嫉妒或不满,他只是很纯粹地庆幸着,还好不管以前的日子多难熬,南棠始终在挣扎着没有放弃过活下来。
所以如果跟他谈恋爱,能让她哪怕感到一点点的开心,池焰觉得那些酸涩的情绪他可以忍受。
可是……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发现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满。
人的贪婪就是在一次次得到满足后不断上升的,他在短时间内被南棠满足得太快,因此心里的占有欲也变得比昨天更加强烈。
南棠轻声叹气:“我是想……”
她想说“我是想跟你好好谈恋爱”,可惜话才刚开了个头,剩下的声音就被他堵了回去。
池焰一手掐着南棠的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用张开的嘴唇迎接他温热的气息。
他一边吻她,一边低声向她确认:“我跟他们不一,对么?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南棠根本没办法回应他,她发现池焰疯起来很不讲道理,分明刚问完她话,结果不等她回答就又把嘴唇贴了上来。
她甚至后悔那么快就教会他如何与人深吻,否则也不至于现在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找不到,每次刚呼吸到一点新鲜空气,就立刻迎来新一轮的天旋地转。
两人的身体重叠抵在洗手池的边缘,彼此的气息在暧昧声响中含混交换了很久。
等到终于亲完,南棠感觉半条命都要丢在池焰手里了。
她有气无力地靠着洗手池,稍微缓过神来,刚一抬眼,就借着客厅明亮的灯光,看见池焰从耳朵到脖子红得能滴血,连被她揉乱的、敞开的领口里,也能看见原本白净的皮肤红了一大片。
池焰呼吸还乱着,稍弓下腰,手臂环过她身体的同时,将额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满足地蹭了两下。
“……你属狗的吧。”南棠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池焰低低地笑了几声,胸膛微震:“姐姐,还亲吗?”
“走开,上瘾了吗?”南棠推开他,走出几步又退回来,“算了,为了避免以后你再乱发疯,我还是要说清楚。”
池焰抬眼:“嗯?”
南棠想了想,指尖温柔穿过他凌乱的发丝,安抚般轻轻摸了两下,才说:“我从来没打算拿你当药。因为从知道你为我做了什么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不能再继续颓废下去了。你但凡有点良心,就把我这几个月的朋友圈翻一翻,看我是不是在努力地好好生活。”
那些变化池焰当然有注意到,但他从未想过原来与他有关。
窗外月色微晃,趴在阳台赏完月的都行爬起来抖了抖毛,迈开四条腿啪嗒啪嗒地走到厨房想吃宵夜,可惜洗手池边的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它。
南棠伸出另一只手,像池焰之前那捏起他的下巴:“所以我是认真跟你谈恋爱,想对你好,想宠着你,想跟你一起开心。”
她一连几句承诺,像潺潺流水落下,填满了池焰的心脏。
池焰缓缓闭上眼,等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才说:“我知道了。”
“真知道还是假知道?”
“真的。”
“行,那说说刚才为什么发疯?”
南棠松开手,猜测着问,“不喜欢我交过几个男朋友?”
池焰摇头:“我不在意这些。我不高兴是因为……”
他慢慢睁开眼,清澈的瞳孔里倒映出她的身影,目光深情得像要把她刻进心里,许久后才说,“我们在宁平遇见的时候,你刚跟上一个男朋友分手没多久,不是吗?这几年我不管遇到什么难题,至少还有刘怀宇他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但你身边没有人能帮忙,所以你才能想办法自己救自己,哪怕你明知道他们根本救不了你。”
南棠睫毛微颤,似乎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今天你老板告诉我,说你们私交不错,他以前追过你。我知道他是故意开玩笑,可他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担心,好像从来没想过如果我也是你的药,万一我生气要分手,那他岂不是把你的药瓶全掀翻了。所以我猜,哪怕是很亲密的朋友,也并不了解你的真实情况。因为你一直瞒着他们,对吗?”
南棠没有说话,默认了。
她确实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最糟糕的状态是什么。
成年人的来往都存在着看不见的界线。
大家都有自己的烦恼,无非是她的烦恼比别人的要惨烈一些,这并不足以成为她全情信任和依赖别人的原因。
有些事就是无法感同身受,因此她注定只能独自消化。
池焰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只能转过身把她拥进怀中:“姐姐,以前就算了,以后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只依赖我一个人,好不好?”
南棠靠在他坚实的胸膛,无声地弯起唇角。
他把一颗真心都直接摆出来了,难道她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于是她点点头,笑着说:“好。”
·
或许是这一夜的月光太温柔,从此以后南棠回忆起这晚的窃窃私语,都会清晰地意识到,这是她和池焰两人的灵魂,终于碰触到彼此的时刻。
而且正如池焰允诺的那,南棠慢慢地适应起全身心依赖另一个人的感觉。
工作上的麻烦也好,生活中的不顺心也罢。
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可以毫不顾虑地把所有的想法全部告诉池焰。有时也不是真的需要人帮她抉择,只要像他那安安静静地听完,然后适当地给点建议,或者抱着她亲一亲就好。
燕市短暂的春天眨眼即逝。
五月的第一周,南棠的新项目在邻省开机。
出发当天早上,池焰坐在沙发上,看她在家里走来走去地收拾行李。
他把打火机咔哒咔哒地连着按了十来下,见她迟迟没有回应,终于忍不住问:“不能带我去?”
“你不是要忙装修吗,而且还要复习?”
南棠奇怪地看他一眼。
自从池焰闲下来后,他就把手里的钱重新清算了一遍。
这几年他花销用得不多,省下来的钱全扔进股市里,现在全部取出来再算上其他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差不多七八十万。
放在一套老破小都动辄几百万起步的燕市,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但上个月池焰在外面遇到彭和安,听对方无意中提起,说有个学姐读书时在学校旁边开了家酒吧,生意还不错,但学姐是个要回去继承家产的富二代,临近毕业之际,就打算把酒吧转手。
池焰回来跟南棠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就把那姑娘约出来,交完钱签了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