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五官气质都和她完全相反:她圆眼睛,他眼睛狭长;她圆脸,他脸型偏瘦;她圆乎乎,他棱角分明;以及,她可爱,他欠锤。
“是虾籽面呀!”南风眼睛“叮”地一下亮起来,“我最喜欢这个面了,我们学校都吃不到!”
那个瞬间,南风简直想给亲哥吹个千八百字的彩虹屁小论文。
“出息,”顾桢虾籽在银丝面上码了厚厚一层,撒上葱花淋上酱油,“我要出差,裴西洲在临省最早下周回来。”
“没关系的,就只是个二十岁生日而已,又不是八十大寿,”南风乖巧从亲哥手里把碗筷接过来放到餐桌,“哥,你什么时候出发?”
顾桢难得对她温柔,只是语气依旧懒散且拽,“陪小寿星吃完长寿面。”
小时候爸妈还没离婚,但是生意很忙,又或者以此为借口逃避家长责任。
顾桢很小就会做饭,或者说很小就开始带孩子。
他脾气差,嘴又毒得要命,性子冷个子又高的男孩,在学校里没人敢惹。
但是回家以后会给她手忙脚乱扎头发,会为她学着做各种好吃的,还会在把她怼哭后又别别扭扭蹲在她面前哄她。
现在,眼前场景变换,是二十六岁的顾桢,和二十岁的南风。
真好呀,南风美滋滋笑弯眼睛。
这个世界上,她有哥哥,而她哥哥是顾桢。
她二十岁的生日愿望,和十六岁时最大的心愿一样。
是哥哥和他,岁岁平安,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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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2日,南风生日,荆市天气预报今天会有初雪。
外面寒风呼啸,室内却有奶油香气四下蔓延。即使只有她自己在,但她还是决定给自己做一个小小的蛋糕。
她午觉醒来,把长发随手绑了个小揪揪,把需要的食材一样一样用厨房电子秤称重,放到一个一个的小碟子里。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南风看也没看,因为顾桢说裴西洲最早下周从外省赶回来,“哥?你不是出差吗?”
裴西洲把黑色外套挂在玄关,笑着看她。
那张脸任何时候看冲击力都过分,南风心脏陡然一提。
突然想起一个多月之前,他说下次见面,哥哥要当男朋友。
“昨天回来的?”
“嗯,中午放学就回来啦。”
她的心跳蓦地有些快,裴西洲就这样毫无预兆出现在自己面前,冷淡、清俊、干净得不行,南风才发现,自己真的超级无敌想他。
即使他现在,眼睛下方淡青色十分明显,下巴有新冒出的胡茬,又颓废又英俊,依旧是说不出的好看,依旧对她有致命吸引力。
“哥哥去洗个澡,”他揉揉她头发,“然后过来给你帮忙。”
南风低头对着她烤蛋糕的小工具们,开开心心笑出小虎牙。
“低筋面粉呢?低筋面粉被顾桢放到哪里了?”
南风踮了踮脚尖,奈何当初顾桢定做的柜子都是按照他那一八五往上的海拔,丝毫没有考虑他刚刚一米六的妹妹,南风仰着小脑袋,只能看到个柜子底端。
裴西洲洗澡很快,擦着头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宽松白色长袖和黑色运动裤。黑发软趴趴搭在眉宇,胡子刮得很干净,脸又白,身上尽是没有褪干净的少年气。
“哥哥,你帮我拿一下面粉,我够不到。”南风踮起的脚尖落回去,皱着小脸回头求助。
裴西洲走过来,站到她身后,两人距离骤然缩近,他身上的味道铺天盖地环绕下来。她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因为好像再往后一点点,她就能靠近他怀里……
他卫衣袖口宽松,随着手臂举高精致腕骨从袖口滑出,是干干净净的冷白肤色。空气里淡而清冽的薄荷青柠味道萦绕在鼻尖,心跳也跟着变快。
“是这个吗?”他把袋子递给她。
大少爷当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只吃人间烤串,南风无奈,“不是这个,这个是淀粉,不是低筋面粉。”
裴西洲点头,似懂非懂,然后又拿了一包给她。
“虽然都是面粉,但是不是一个东西呀我的大少爷。”
她又在大少爷前面加上“我的”这两个字了。
裴西洲揉揉鼻梁,嘴角止不住带了淡淡笑意,听她嘟嘟囔囔:
“你拿的这个是蒸馒头的,烤不出来蛋糕的。”
南风叹口气,可可爱爱的小圆脸,写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是看看那张俊脸,又觉得他都长这么好看了,生活常识欠缺一点也可以原谅,而且那漂亮得不像话的手指,是握枪的。
算了,还是她踩个小凳子自己找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就在她搬来小凳子前一秒,裴西洲弯腰,手臂环过她的腿,下个瞬间,她眼前视野变化,从柜子底部,变成正对着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