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开口,我抬腿离开,来到了外面。
雪已经停了,温度也低到了极点,入骨的寒意让我意识到我没有穿外衣,这时一件厚暖的披风落到我的肩上,转头我看到了云伯,“离离,天冷。”
“云伯,我以前认识薄凉吗?”我问。
云伯迟疑了两秒,“认识。”
“我和他之间发生什么吗?”我又问。
“离离……”云伯叫了我一声,问:“他找你了?”
“云伯,回答我!”
“离离以前很爱他……”云伯的回答,哪怕只是这么一句话,便让我胸口再次闷胀不已。
其实在听到云伯的答案之前,我已经有了感觉,薄凉给我的感觉太不正常,虽然我忘了一些人和事,但是我的心还是记着一些的,比如痛感。
我爱那个男人!
可是我现在完全忘了他!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又问:“那后来呢?不爱了?”
云伯还没回答,就听到保姆来叫了我们,说是晚宴要开始了。
可我想知道答案,特别想知道,我看着云伯,他明了的回了我一句:“后来,他结婚了!”
我的心又猛的一疼!
我懂了!
我爱他,可是他不爱我!
所以,我忘了他!
我没有再多问,尔是挽起云伯的胳膊,“云伯,我们去吃饭。”
进了客厅,我就听到了墨央的笑声,格外的清脆,透着幸福,欢愉和天真,这是被幸福宠着的人才会有的欢乐,而这样笑声是我从来没有过的。
我有两个家,不,确切说是三个,两个母亲一个父亲,可是我从未享受过真正的父爱母爱,他们对我的爱远不及云伯给我的多。
可云伯终不是我的亲人!
而我似乎并不快乐,哪怕笑,也是浅笑,好像在我的内心深处埋着一股巨大的悲伤暗流。
“薄凉哥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啊,那个人还真是傻……”墨央一双会笑的眼睛黏在薄凉脸上,一眼就让人看得出她对这个男人的爱慕。
墨央喜欢薄凉!
这个男人单单是皮囊便有让人喜欢的资本,而云伯说我爱他,那我也是因为他的外表才爱他的吗?
我感觉应该不是,我不会那么肤浅。
而我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绝对不止只拥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他身上由内向发散发着一种矜贵傲气,如同王一般。
不过我现在真的不记得了他,哪怕他的名字,会让我胸口发闷。
一个能让我忘了我的,便于我来说是无足轻重的人。
我收回视线,走向了母亲身边,她已经换了正式的着装,一件偏中式的墨绿色旗袍长衫,颈间带着一串上好的珍珠项链,头发绾起,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又精致,而且她特别漂亮。
“妈妈,生日快乐……”我过去轻抱了她。
“谢谢离儿的礼物,妈妈很喜欢……”母亲也回抱着我,又道:“央儿我已经批评她了,离儿不要往心里去。”
母亲还记着离央刺激我的话,其实母亲对我一直很小心翼翼,这样的我和她不像是母女,更像是亲人。
而她与墨央才是母女间该有的相处方式,高兴时又搂又抱,不高兴也能吼凶。
“她是妹妹,我不会计较……”我回了母亲。
“离儿也就比她大几个月而已,可是却比她懂事,她要是像你一样听话,我就也没有心事了……”母亲说完,亲昵的我为理着头发。
我与墨央是姐妹,但我只比她大几个月,这似乎听起来很不合理。
因为我并非母亲所生,我是代孕生产的,我与母亲实际上只是基因上的母女关系。
“司家的人马上就到了,到了就开席,如果离儿饿了,我让厨房可以先给你弄点吃的……”母亲对我说。
“司家?”我喃喃的重复。
母亲笑着,“你忘了,司家是你未来的婆家,你与司家的司澈有婚约,他们一家过来,除了是来给我庆生,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让你和司澈早日完婚。”
完婚?
我怔住!
“曲离,你要结婚了?恭喜啊!”墨央的声音响起,而且声音很大。
顿时,客厅里的人都看向了我,也包括薄凉。
坐在沙发那的他脸色沉着,一双黑眸更是直盯着我,那一刹那,我仿若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警告,似乎在说:你敢嫁试试?
而我不知为何,在看到他这个眼神时,突的就生出了一种抗逆来,于是笑着对母亲回道:“好啊,那样我就可以有自己的家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对家的渴望。
我想有个家,有爱我的父母,有呵护我照顾我的兄弟姐妹,可是我没有。
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一个人,按理说我早就习惯了,不应该产生这种恋家情绪的,可现在我有了这个念头,我想是因为这些日子母亲这个家给了我太多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