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易+番外(75)

江钰只好吃掉枇杷，转而牵着舸芷的手往被子里带。

“现在可以接触吗？要不然再等等。”舸芷有些想要把手抽出来，但手上偏偏使不上半点力气，任由江钰拖着手前往各种未知。

江钰将舸芷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小心地盖在她手背上，合着一起在肚子上打圈。

舸芷能感觉到手下原本那层薄薄的肌肉现在好像软了下来，摸上去是软绵的肉。手背上的手指纤细，带着一点点的暖意贴在上头，一瞬间就让舸芷脸红心跳，支支吾吾地说:“手感还是很好……”说着还用两指捏住一点点的软肉来。

“胖了还说好。”江钰捏了一下她的小指，把她的手拖了出来，眉毛挑起装模作样地黑着脸:“你快点回家。”

“真的很好。”舸芷扣住江钰的手，在他的指尖慢慢摩挲。

江钰眉毛一挑，发现这人脸都没有红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回家去。”

耳尖还有那么一点热的舸芷拿住一边的保温桶整理好，溜地飞快，走出两步又要回过头来说:“记得梦见我。”

江钰笑着点点头，“到家了记得打电话。”

舸芷点头，跟站在门边的江钦打了个招呼，快活地离开了医院。

明月当空，树影层叠，柔柔软软的风渡来早开的栀子花香，没有断电的招牌有明亮华丽的光。舸芷在路上追着自己的电动车的黑影，把嘴中的口香糖吹出一个西瓜味的泡，和所有快乐一起吞进肚子里。

五十四

嘴里的口香糖再没有味道，舸芷将车挺好，哼着小曲回家。一进门的时候人都傻了。屋里亮堂空旷，一大束混色桔梗放在桌上，幽香浮动，舸芷思考良久才看着坐在餐桌边的女士慢慢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妈妈。”

盛婉只转过头来朝舸芷招招手，牵住舸芷的手将人领到自己面前。青春的高中生并没有被什么学业磨掉朝气，相反还多了些之前少见的沉稳。盛婉替舸芷把校服的下摆拍去一些不存在的灰尘，抬起头来问:“我家小芷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舸芷稍微思考就点了点头，一下一下郑重的如同撞钟，“是。我很喜欢他。”舸芷看着盛婉的眼睛，一字一句，“所以，我不想出国了，我要考X大。”

“确定吗？”盛婉有些小小的惊讶。

舸芷点点头:“确定。”

“确定了就不可以反悔。”吊灯的光打在盛婉脸上，跟一件上品白瓷一般，“那先祝我的小芷考上X大，一辈子都称心如意。”

“嗯。”

“现在还要不要吃点东西？”盛婉站起身走去厨房，“想吃什么？”舸芷闻言立刻跟着人一起进了厨房。

藏了许久的话一瞬间轻而易举地讲完，让舸芷之后几天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江钰手术之后还在恢复期，舸芷自然不可能还要江钰跑上跑下过来给她一个正值青春的alpha过来补习，自己换了辆小电动天天三点一线就为了下课后跟人碰个面。

日子按时溜走，舸芷来不及歇脚，紧赶慢赶追着光阴跑。

高考两天，封路禁行，考场面前排满了志愿者，舸芷跟一群人嘻嘻哈哈走进去，然后在各自的考场门口分别。

舸芷以为自己会很紧张，坐在走廊上捏着错题集出了一手汗，准备了一把笔就担心中途出了差错。可实际上考试的时候隔壁桌睡觉的同学鼾声香甜，搜身时左口袋一包烟右口袋半包纸的仁兄直接坐在她前头，做完一轮准备检查的舸芷看着窗外突来的雨打绿叶，沉思了三分半。在最后一门结束时，大摇大摆地冲出了教学楼。

楼下还拉着警戒线不让出去，把操场挤得严严实实的考生如同刚出笼的鸟雀，叽叽喳喳聊着过去种种未来种种。舸芷在里头好不容易跟柳赋安碰了头，一群人嘻嘻哈哈聊着暑期的打算。

时间一到，警戒线便被拉开，学生蜂拥而出，如浩浩潮水奔去不同的海里。

下了一场小雨的地面还有一点湿润，偶尔会有细小的水坑，林荫道上的树叶蓄满了水滴在行人的脑袋上，舸芷一群人打闹着出了校门，有些的看到了家长便走过去要打招呼。

在等学生的家长不是很多，舸芷转头看了两回，碰了柳赋安一下，“看到了没有？”

“什么？”柳赋安一脸莫名其妙。

舸芷朝站在树下的江钰四目相对，露出一个大喇喇的笑来，又转过头来跟柳赋安笑着说:“我对象在等我，走了。”

“你……”柳赋安一番话留在肚子里，就只看得到舸芷一个急不可耐的背影。

舸芷激动地朝江钰挥手。耳边穿过风声，人群熙攘朝后涌去，舸芷只需一眼就知道，这一生，要向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