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的渣且毫无想负责的心。
林彻:“。”
他妥协地放开她,侧身分享着她床的另一半,熄了床头灯,视觉变暗,鼻翼间能闻到的都是属于女孩子头发上,身上,房间里的甜甜,软软的香气。
骨子里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冒泡,无法冷静。
“贝贝,”他连着被子抱紧她。
隔了一秒,她才从唇边哼出一句回应:“……嗯。”
林彻试探着她:“你还在意安和的事吗?”
这一次没声了,他沉默地盯着半响,刚要收回手,就听怀里的人懒怠地道:“……你不说就算啦。”
他悄悄地松口气,有点满足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果然,贝贝是最偏心他的。
江樱温顺地闭着眼,心里想的则是,她总有办法撬到他的秘密。
但在这之前,还是先哄哄她的小狗狗好了。
*
闹钟响起时,江樱反射性地睁开眼,手还没摸到手机,就被身边的人倾身过来关上。
她茫然的看着一截光裸的手臂横在眼前,呼吸带出来的痒意困在脖子处,在昨晚的记忆爬上来前,江樱先转头看到了林彻的脸。
“……”
他看起来更为清醒些,漂亮的琥珀瞳望着她。
然后那只关掉闹钟的手,往下没收回,而是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
还放肆地揉了揉。
“上次装醉酒,怎么,”他声音还有着懈怠的哑:“这次要装失忆?”
江樱张张嘴,一言未发。
“不过呢,”林彻好心劝她:“你这次可没地逃了。”
江樱语塞,视线不受控制的看到他单薄有力的肩上,还有锁骨下的一颗小红痣,扑灭了一晚的血液再次沸腾。
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彻彻,”她道:“我想喝水。”
“……”
林彻蹩眉,看着她刚睡醒,被捂得泛粉的脸色,软着声像带了点撒娇的味道,虽然称呼依然不太习惯,但他还是妥协地照做。
等他下楼去倒水时,江樱才一改方才自然的神态,钻进被子里控制不住的捶了捶床。
延迟的在脑内放烟花。
昨晚又摸又亲的……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贪恋美色了?
呜呜呜竟然被勾引成功了。
林彻拿着水杯回来时,江樱坐在床上,给自己披了一件外套,想了想也对他道:“穿多一件吧,早上凉。”
他把水杯放下,眼皮懒懒的耸拉着:“没必要吧。”
江樱:“?”
“你这不都看遍了?”
她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所以……你别怕。”
林彻靠了过来:“嗯?”
“我会对你负责的,”江樱喝下热水,看着他半蹲在眼前的模样,有丝喜欢,头发乱乱的,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
像温顺的大型犬。
江樱心动了,坐在床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反倒张开手:“彻彻,你抱我去洗漱吧。”
林彻:“昨晚没教会你?”
她笑笑地改口:“哥哥。”
一夜间,林彻有种女朋友变成了女儿的错觉。
江樱有种自暴自弃的在他身上继续行使霸道的权利,好让昨晚不太正经的一切变得无比理所应当。
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这么亲密的。
江樱被抱进浴室,挤出牙膏,身后的男人半倚在门边,目光灼灼的和她在镜子里对上:“怎么,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不用。”
起初,她还有点担心林彻这种大少爷的性子一次两次可能会配合,到后边说不定就要受不了翻脸了。
可现在看,他好像还挺受用的?
时隔一夜没看手机,微信里也积攒了些未回复的信息。
孟暖好心的慰问他们和好了吗,顺带着转发了一百种如何治服好男友的方法的帖子。
苏可馨从阿笨那里听说过了一些,教她的法子则就更简洁了:
【睡服。】
【男人在床上的话虽不都很可信,但嘴再硬也硬不过下面。】
江樱:“。”
“你看什么呢?”林彻将热好的麦片放到她面前,见她面色复杂的盯着手机,经过她身后时,不由停下,眼神还未触及屏幕。
江樱就快速地把手机倒扣在腿上,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捂住他的眼睛,力道稍大,推的他往后连退了几步。
她面红耳赤:“你不能看。”
林彻:“…………?”
“可以,”他点点头:“我只配给你暖床。”
……
……
林彻白天要去国金大厦看新建的空中花园酒吧的进度,顺路送着江樱先到学校。
她下了车,才敢再拿出手机,关掉了和苏可馨的聊天框后,往下滑,看到了徐玖的消息。
江樱压了压眉头。
国金大厦第十五层的改造,已经接近尾声,空中酒吧初见雏形。室外露空的大花园种植了不少法国梧桐和移植过来的鲜花。
“老板,这情调自然没得说了,晚上在这儿喝酒的客人还能俯瞰欣赏市中心的夜景,屋里还有50个大包间,还没营业,就已经开始有人在预约了,到时候铁定比银河还红。”
“……酒的渠道,还是从指定的酒庄里运送来,一周内会到仓库,除了酒,也按照你的吩咐,去和一些茶饮店联名了合作,也会推出一些奶茶和果茶。”
“但是,”陈荟有些纳闷:“我们不都不整这些的吗?旗下的酒吧单里,除了柠檬水就是酒。”
一直以来的理念不都是“来酒吧不喝酒就早点回家洗洗睡明天去幼儿园报名”“果汁?奶茶?那是什么?不配”“我血里流的都是酒精”……这些诸如此类的酒鬼名言吗?
所以才一直拒绝别的饮料进驻。
几时倒回去喝奶了?
林彻懒得解释,想到江樱最近天冷喜欢煲汤喝,于是很夹带私货的补充了一下:“你去找人,在菜单栏里加些滋补的汤品。”
陈荟:“……我们开的是酒吧不是饭店吧?”
林彻:“你觉得呢?”
见他不像在开玩笑,陈荟沉默的把这句建议增加进笔记里,又指着身侧摆了一排的礼物:“这些都是你的一些朋友送来的开业礼物,堆了好几天了。”
有人撩开遮挡的布,各种稀奇古怪的玩物放满了一墙。
其中,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的,是正中央处有着人高的深池鱼缸。
灯下泛蓝的池水里,一条鱼都没有。
“……这是刚送来的,”陈荟疑惑道:“只送鱼缸不送鱼,是什么意思。也没留下卡片和名字,会不会送错了?”
林彻没答,走近了点,俯身凝视着幽蓝色的池子,清声道:“没送错。”
手机铃声同步响起。
他旁退了四周的人,按下扬声,把手机放在桌上,不用看号码也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安和轻笑了几声,先道:“礼物满意吗?少爷。”
“我让你过的太舒服了,”林彻冷淡道,长久凝视了池水后,眸底翻涌起了一丝异样。
“怎么会,”他继续:“我接传票都来不及,律师建议我回日本避避风头,唉,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以前我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在临川,你还会告诉我喜欢的女孩长得什么样,有多娇气——”
“你不要提她,”林彻盘算着,在律师的施压下,他的好日子也不多了,便漠然着道:“抒情也不必。”
安和收敛了笑意:“我最近做梦,经常会想到在海边时,我问你,能不能站到我这边来,你没接受,我很遗憾,只能让人把你扔进海里。”
“我在船上看着你掉下去的时候,会不会就像你现在看着鱼缸的样子?”
一成不变的池面,连层涟漪都没有,看似平静,却不知道在这之下藏着多少让人沉溺的力量。
失重带来的眩晕感像一个巨大的陷阱,不断下坠,像要被彻底吸进去,看不清的手指按在脖子上,无形的阻力将剩下的空气给挤压出来。
只剩下噩梦。
半响,林彻扯起唇角:“我怎么只记得,你原先的那层皮是被我一刀一刀割坏的,你是看腻了现在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