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遇现任(35)
第二十四章 。
他们好像都出乎意料的喜欢高层,无论是容磊和林故若的同居的住所、现在所住的酒店式公寓、还是之前在国外的房子。
总会不约而同的选择高层,配置都是相似的落地窗,视野开阔。
林故若睡得不甚安稳,她的呼吸节奏在某个节点被全然打乱掉,可因是现在做的梦太美,不愿醒。
梦里还是她没无意间听过容磊墙角的岁月,自己穿甜系lolita小裙子,挽容磊的手,蹦蹦跳跳的沿河而行。
河畔有卖糖炒栗子和石榴汁的店家,于是容磊空出来的那只手被这些零食点心填满。
乌篷船从河流上游驶来,船上是穿着汉服的小姐姐,看到林故若以后双手卡在虎口边做扩音器状唱,“对岸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呀,看过来。”
林故若寻着声望过去,小姐姐束高马尾,穿黑白汉服,腰间别着个酒壶道具,广袖挽风,潇洒骆驼祥子。
她轻嗓子回声和,“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对面的姐姐真好看。”
眼前忽然出现个遮挡物,林故若定睛仔细一看,发现上面写的是“迁西糖炒栗子”。
“……”林故若歪头瞥容磊,“干嘛挡我看漂亮姐姐。”
容磊开扇的桃花眼里映着细碎的湖光,眼尾微扬,沉声问,“我还不够你看吗?嗯?”
尾音是勾挑起来的。
本就是萍水相逢的游客而已,汉服小姐姐见状会意,并不打扰这对小情侣打情骂俏,徒留下句,“有缘再会。”
就喊船家继续涉水前行了。
梦里的场景那某年的暑假,容磊推掉了钱途的实习,整个假期都在她出游。
林故若那年沉迷色彩鲜艳的lolita小裙子和jk,她喜欢一切华丽闪亮的东西,盛装时总有人回头观望或者拍照。
每次穿jk的时候容磊总陪着穿dk,并且会下意识的把“此人有主”四个大字在无形中展现出来。
总之是个大醋包,还是自己不肯承认的那种。
“原来你是吃飞醋啊?”林故若终于犯过劲来,噗呲笑出声,“多大的人了,吃同性的醋,有没有点儿出息你。”
容磊放下举着栗子的手,侧目在她脸侧轻啄了下,“我有没有出息你还不知道了?”
林故若耸肩,伸手去从袋子里摸出颗栗子,自己拿着用嘴咬着吃,含糊不清的揶揄,“你有吗?”
天空中有几缕薄云四散如烟,两岸是青砖瓦黛的民居,脚下的石板年代感十足,缝隙里冒出层青苔。
栗子甜糯,舌尖一抿就化开了,摊主诚不欺她。
林故若听见容磊在讲,“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金奖,跳级保送北大,原来在若若这里,不算有出息啊。”
“少年天才而已,算什么出息?”林故若边说,边又摸了一颗,想了想拉着容磊去长椅哪边坐下吃。
容磊的手空出来,栗子就不再需要林故若自己费力的咬开外皮了。
有人给她剥。
少年天才算什么出息,这话别人说出来会被戳着脊梁骨说是嫉妒。
到林故若说,就只能算是自谦,谁还不是个少年天才了,你竞赛时候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了?
数学这玩意又不是文综,只要你努力,卷子总能写满,不会的人通篇只能三长一段和写个解。
天赋在数竞这行里,远远比努力来得重要的多,天赋是生来自带的,算什么出息?
林故若咬着石榴汁的吸管,晃荡着腿,白丝撞进容磊眼底,他的眸光忽然暗下来,林故若浑然不觉。
微风湿润,拂面而过,暑气被河水驱散二三,恰是宜人的时节。
容磊正在给她剥栗子,瘦长的手指捻着饱满的栗肉塞她嘴里,用肩膀似有似无的顶了下她。
“是不算什么出息,我这辈子最出息,就是喜欢上你。”容磊的声音很轻。
低沉又磁性十足,林故若顿了顿,吞咽下口里的栗子,想要去同他接吻。
她的脸在碰到之前容磊突然就消失了,画面一转回到了房间里。
客栈雕花木床,软帐高叠,窗外就是汩汩溪流,谁忘了关窗,令水声不绝于耳。
林故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她像是只滑溜的小鱼,正在水里欢快的摆动着身姿。
蓦然被什么东西捕获、是柔软的、又是入侵性十足的。
明明有点儿像是砧板的鱼,任人宰割,却又不全是。
这梦有点儿难耐,梦里的气息太过熟悉,是旷野上掠过的风,吹得她通体舒畅。
这风忽大,林故若下意识的想要换个姿势入眠,被钳住动弹不得。
她下意识的往下摸索,想要找到自己的毯子,但是碰到的是坚硬的发茬。
林故若在梦里嘤咛着缓慢的睁眼,她刚醒时候总是迷糊的,感观的直觉却促使着她马上改掉这样朦胧不清的习惯。
红色的浓云已经覆盖整片天空,月亮委委屈屈的躲起来不见。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玻璃窗已经覆有雨丝痕迹。
可谁都不会在意了,容磊忽然舌尖一顶,林故若仰头轻哼,如瀑的长发倾泻摇晃,她来不及惊愕于这场梦是这般真实。
就已经耽溺其中,象征性的推了下宽阔的脊背,就听之任之的摆布。
“容磊。”林故若喊他,声音带着奶气。
“怎么了?”容磊嗓音嘶哑,把她正着抱过来,去吻她的额头,“把梦话再给我重复一次,我听听?”
暗室无光,林故若寻着容磊的眼睛,那是她所能得到地,唯一的光源。
她樱唇微启,呼吸极不均匀,嘟哝着,“我梦里说什么了?”
“不知道啊?”容磊低笑。
林故若用去蹭他的脸,“唉?我梦里说什么了吗?”
“行。”容磊舔了下唇角,桃花眼微眯。
她突然想起些什么,同样想到了容磊刚才亲自己额头而不是嘴唇的原因,从耳后开始攀爬,蔓延开来到全脸的红霞更深,毫无底气的阻止,“你别。”
“我别什么?”容磊单手去解衬衫扣子,比起某人睡觉时候的习惯,他目前衣衫非常规整,除了因为俯身埋首而有点儿褶皱以外。
林故若咬着唇,指尖揪着小毯子不肯讲,她还在刚才的余韵里,胸口随着呼吸而起伏不定。
容磊眸色幽深,慢条斯理的扯着扣子,痞气的笑问,“是准备让我别拆穿,你在梦里骂,容磊大傻逼的事情吗?”
“……”林故若蹙眉,心里骂了句脏话,怎么还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她马上装出满脸震惊,“你别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骂你,我从来不骂人的。”
容磊附和点头,“是我自己臆想出来,你说我傻逼的,这个问题不要再讨论了,我们该讨论点儿其他的。”
林故若松了口气,“什么其他的?”
“嗯,对,你从来没骂人,所以没骂我,我在你这里不是人对吧?”容磊漫不经心的调笑,“你猜,猜对有奖。”
寂静的夜里,任何声响都被扩大,金属卡扣落地的声音异常清脆。
“……”林故若噎住,她的后话被淹没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里。
她喊容磊的名字,或奶音,或哭腔。
闷雷炸响后,豆大的雨滴取缔了毛毛雨,轰然落下来,南平的雨季向来如此不讲道理。说下就下,丝毫不在乎明天淹掉哪里,给多少打工人造成不便。
玻璃窗上的水流蜿蜒如帘幕,模糊了远处霓虹灯火。
林故若置身在浩瀚无垠的汪洋里,容磊是她唯一的浮木,除了抱紧,只能任由这浮木为所欲为。
容磊的名字被他自己撞碎在林故若唇齿间,有闪电撕开夜幕,骤然打亮他们的脸。
深邃的黑眸里夹杂着无边的妄念,汗水顺着精致的下颌角滚落,每当林故若觉得自己即将被海浪吞没下去,又被托起渡来口新鲜的氧气。
雨夜实在太过漫长,林故若为她梦中肆无忌惮地讲出心里话而付出极大的代价。
容磊“报复”到餍足才放过她。
林故若习惯了被容磊照顾着清理,浴室甚至还有只可达鸭可以浮在水面上。
这人欺负人的时候比谁都用力,哄孩子时候也稳居第一名。
温柔和狠戾只在须臾之间就能切换自如。
林故若泡在浴缸里,只有肩颈露出水面,正懒洋洋的用手指戳可达鸭,她戳一下,可达鸭扯着嗓子叫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