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咯咯咯咯直笑,从他怀里扬起脸蛋,“怎么回来了?”
这个时间应该不是他们的假期。
陈逸揉揉她的脑袋:“你说不过生日,那我只能送我自己。”
张若琳想起刚在一起时的那个生日,他就是这么说的。
把他给她,不花钱。
“呜呜呜,你不要这么好……”她又埋进他怀里,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他这样,她都不想放他走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办。”陈逸补充。
“嗯?”
“你还有力气吗?”
不是吧,还来?
张若琳瞪大了眼睛,使劲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陈逸快被她气笑了,捏了捏她鼻子:“有力气就起来,带你看样东西。”
“……哦。”
他领着她到书桌前,抽出一个文件盒,又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本子,抱她坐在他腿上,打开文件盒。
这姿势,这架势,仿佛回到他教她理财的那一天。
今晚注定又是长知识的一晚了吧。
一叠合同、不动产证、存折还有各种看不懂的表格、纸券摆在她面前。
合同还分铺面租赁合同、股权交易合同、基金管理合同等等等等……
她悟了。
这不是长知识的一晚,这是开眼界的一晚。
“原来觉得这些没什么好提的,但既然你想知道,就知道个彻底。”陈逸在她耳边淡淡说。
“我做了不少小生意,小打小闹,快递站是其中一个,想趁快递行业整合之前捣腾一手而已,风险还是有的,庆幸我要出国,就早早转手了,否则也可能折在手里。你之前想投资,我倒是没看出来,但即便你提了,我也不会同意的。”HΤtpS://m.5ΑtΧt.℃óΜ
张若琳:“为什么?”
“你那时候只适合稳健理财,不适合合伙,”陈逸翻开之前与言安荷合伙的合同,指着上面的金额说,“不是瞧不起你的钱,只是每一分钱对于不同的人来说,重要性不同。”
她表情空茫。
陈逸耐心道:“就好比,用水浇花,却不一定开,如果你有一缸水,我会叫你大胆一试,可你当时只有一瓶水,没理由要求你放手一搏。”
风险,得在承担得起后果时再去挑战。
她懂了。
忽然觉得他这样子像个老学究,她扭过头,捧着他的脸,啄了一口。
他一一介绍那些合同都是干什么的,哪些是成功的,哪些算是失败的,不带一点炫耀的心思,只是陈述。
只是让她知道,他都在做什么,做过什么,以后可能做什么。
最后他郑重地说:“我说我可以是你的倚仗,不是空口承诺,你可以信任我。”
他没问,你信不信任我。
他说,你可以信任我。
选择权在你。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只徒劳地撒娇:“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陈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就怕你又觉得多厉害多神奇了,果真这样,你之前觉得理财多厉害,现在自己理财了是不是就觉得没有这么神奇了?我只是接触这些比你早,我们同龄,你可能很难享受到来自年龄和阅历的照拂,但可以走的路我都尽可能先走一遍,你只要随心所欲,就好。”
随心所欲。
长这么大,她想都不敢想的一种状态。
张若琳缓缓直起身,站在他两腿间,低头看着他。
他的手自然地搂着她的腰,亲密无间。
这俊朗容颜在他高山仰止的人格面前不值一提。
眼前这个人,是她的人啊。
她何德何能。
“这么看我?看来你确实还有力气……”
“……”
陈逸来去匆匆,时差都没倒过来,匆忙回了趟上海,又从上海飞波士顿,答应的“改日再聚”变得遥遥无期。
唯一庆幸的人,只有孙晓菲。
他又走了,短暂的相聚让张若琳像是触电,打通了任督二脉,但是后劲太足,她有点蔫巴了。
其间陈妈妈来京,看望过她一次,嫌她太瘦,领着她看中医调养,中医说了一通她听不懂的理论,最后给了个放之四海皆准的诊断:她需要补气。
于是她带着大包小包中药回学校,每天到热水房温中药。
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学院都以为张若琳好事将近要备孕了。
这神奇的误会。
她把这事讲给陈逸听。
陈逸先是很认真地问了她具体的诊断结果,得知确实没什么大问题,才道:“有备无患,提前准备准备,也不是不可以。”
张若琳:“……”
陈逸再补充:“你学姐不就是么,读着博士,都二胎了?”
张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