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俗+番外(5)
方冷曼对这个后爹没有什么话说，她虽然没见过自己的亲爹，但觉得自己亲爹也不一定就能做到像苏父这样好了。
苏父对方冷曼好是一件事，但是不代表着所有人就真把她看成苏父的亲生女儿，到现在没有人挑明过这件事，大家明面上也是和和气气的。
“爷爷奶奶新年好。”
“大伯大婶新年好。”
“小姑小叔新年好。”
一连三个“新年好，”方冷曼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再接着就是苏望津重复了一遍方冷曼的问候。
小时候方冷曼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后来渐渐大了，方冷曼察觉到大人们脸上细微的表情差异，在看见她的时候总有一瞬间的不自在，而方冷曼面对他们也会不自在。
对于他们的内心想法方冷曼也不清楚，但她也知道没必要去讨人嫌，在饭点之前都是和苏望津窝在小书房里。她虽然不喜欢这里，但最近一年也并不抗拒来这，她知道江季也是住在附近，万一就遇到了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近几年一些相关的保护环境的措施下来，烟花爆竹这种东西在城里根本是看不见了，年味少了一大半，大人们在客厅高谈阔论，苏望津窝在书房也只是为了打游戏。
年夜饭是方冷曼最讨厌的环节，小辈们挨个站起来给长辈们敬酒，说一些有的没的敬词，长辈们在反过来。
“曼曼，来。”
这是要叫小叔的人，方冷曼站起来，举起酒杯，里面装着果粒橙。
“希望慢曼曼开完年之后考个好大学。”
方冷曼懒得纠正他自己开完年也才是高二，高考也是还要在等一年之后的事情。
但有了这个开头接下来的人都是祝她高考加油的。
“我姐今年高二。”苏望津冷不丁的开口道。
饭桌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方冷曼用余光瞄了一眼她妈，脸上还带着笑容。
“老糊涂了，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
一阵笑闹声打个马虎眼小插曲转眼又过去了，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方冷曼从记事起每年就在这里吃的年夜饭，自然知道饭后的传统活动就是一家人打扑克牌。
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
以苏望津为首的几个小孩子在房间里玩电脑，而像方冷曼大一点的就坐在沙发上戳手机偶尔抬头看几眼春晚。
方冷曼旁边坐的是薛荔，是比方冷曼大八个月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姐，不过方冷曼和薛荔在一起没有那种不自在感，两个人年龄相仿，能聊到一起，玩的也挺投来。
江季看到几个群里的一帮人一直在艾特自己，怂恿自己发红包，消息一会一会的弹出来，玩个游戏都不安稳，在前几个聊的热闹的群里全发了一个红包，接着依次打开了群消息免打扰。
屏幕上出现红图，方冷曼自然反应快速点开了，接着她就愣住了。
999.99元就被江季分了十个红包，而她一个人抢到了534.96元，剩下的那九位还有人只抢到了个位数。
方冷曼的名字后有一个小皇冠，她是运气王。
退出红包界面一群人起哄让方冷曼接龙，方冷曼将刚刚抢到到的五百多全发了，和江季一样设了十个红包，发完后就没在关注群里后面的动向，而是重新点开了江季刚刚发的那个红包。
江季发的红包，她是运气王。
方冷曼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将这张界面截了下来。
“看什么呢？”薛荔好奇方冷曼是看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方冷曼摇摇头，“没什么，班里同学在群里瞎掰。”
薛荔应了一声，丧失了兴趣。
临近十二点，牌局依旧没有散的意思，
春晚现在放着戏曲节目，方冷曼对这个不感兴趣，低着头不停上下刷着聊天界面，她想在零点给江季发一句新年问候。她刚刚才领了人家一个大红包，发个新年问候并不过分吧？
新年快乐四个字删了又重输，输了又删，不停的循环往复。
“十、九、八……”主持人已经开始倒数。
方冷曼被电视机里的声音吸引，抬起头，还有三秒。
算了，还是删了吧。
方冷曼看到屏幕上多出的一个绿色小方格愣住了，她把回车键当成了删除键。
现在撤回也是多此一举的事。
方冷曼将手机扔到一旁，集中精神盯着电视机刚刚开始的小品节目。
江季会回自己吗？打开手机会有惊喜么？方冷曼止不住自己胡思乱想，虽然眼睛盯着是电视机屏幕，但心里想的都是自己误发的信息。
“曼曼，把外套拿好，回家了。”方母对坐在沙发上发愣的方冷曼招招手。
“路上小心点啊。”
苏奶奶将他们一大家子人送到楼下，嘱咐了几句路上注意安全。
方冷曼知道这个奶奶对她妈妈是颇有微词的，但苏望津都这么大了，这几年也没在摆过什么婆婆脸色。回去的时候变成了方母开车。
方冷曼到车上后终于忍不住点开手机社交软件，之前刚过了零点，很多朋友以及同学都给自己发来了住祝福，方冷曼一个一个回复过去，一直到了最后一个，也没有看到江季的名字，自己发的那条消息应该石沉大海了。
失落但又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方冷曼在临睡前又看了一眼那个截图，新的一年她一定会运气爆棚。
第 4 章
放假前班主任就向大家数了这次寒假的天数，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大年初六就得回学校。
从放假玩到现在的方冷曼终于想起来她还有一大堆试卷没有写，班群临近上学的前两天格外热闹，大多都是要大题的答案。
选择题这种东西可以随便瞎蒙，毕竟寒暑假作业看的是数量又不是质量，大家心知肚明。
方冷曼作业补到的开学当天的凌晨三点时，但她依旧没有推迟开学的想法。
不想放假的原因大概是学校里面有一个自己想见的人。
一个不到十天的假，方冷曼没带多少东西回家，自然也不会带多少东西回去，推个小箱子在背个书包就差不多了。
淮西八中建校史久远，新校区正在建设中，学校里的宿舍普遍八人一间。
住宿环境说不上好，方冷曼她家离学校没有几站，途径的都是繁华街道，十点多正是热闹的时候，哪怕十点下晚自习，一个人回去也是不成问题的。她变成住宿生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她自己作的。
一个冬日里再不能普通的清晨。
方冷曼看了一眼手腕处的swatch，分针和时针已经形成一个120度的钝角，夹角还在不断扩大，超过八点了。方冷曼知道自己错过了上班族和学生党的高峰期，公交车上空荡的不像话，只有一处几个老奶奶坐在一起在方冷曼耳边讨论今天哪个大型超市的鸡蛋大米打折。庆幸的是透过车窗，方冷曼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建筑物。
下车后方冷曼听到流利的男女声英文对话，莫名的觉得有丝惬意，虽然说这是淮西八中的公交停靠站，但却在学校的东面，是学校唯一一处没有建门的一方……
其实如果直接从方冷曼家坐地铁过来的话，就可以到达八中正大门对面地铁口，但是方冷曼对这个交通工具有种抗拒，大概是那段时间悬疑恐怖小说看多了的缘故，宁愿选择颠波一路速度又慢的公交车。
像在冬天迟到这事，对于方冷曼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方冷曼走在学校外围的那一圈人行道，步伐缓慢的让人怀疑是不是要故意逃掉正在播放的英语听力。栽在人行道道两旁的白杨树到最近才有人给他们刷上白漆，冬日早晨的暖阳照在这小道上，让人别样的舒服。
就这么悠哉的晃着，方冷曼终于看到了淮西市第八中学的字眼。去的是学校北门，如果运气好的话，门卫大爷可能不在岗位。
看到门口的景象门卫大爷俨然是不在，方冷曼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望着校门的另一边。
人行道原本是一条直道在这儿被校门中断了，前面是摄像头的死角，难怪这般肆无忌惮，连管制的铁棍都敢拿在手上招摇过市，被围住的男生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冬季校服。
北门本身就在比较偏僻的路上旁，这个时间点路上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新人，就算看到也不会去管这个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