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俗+番外(18)
看着屏幕里的照片，方冷曼突然手痒痒，段泽楷的骨相好，网上精修的那些图也没让他失了棱角，画起来不难。
低头看了一眼书桌上看没写完的作业，想想还是放弃了，等有空再说。
苏奶奶住院的事忙的都是家里大人，方冷曼的课排的很满，而且她露不露面也无所谓，也没人会说她什么。方冷曼中途只再去了一次医院。
苏奶奶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可以下床，不过右腿的神经伤到了，很容易就能看出她走路吃力，而且偏跛，完全没了往日的利索。
方冷曼今天来也碰到了薛荔，比她只大了八个月，两个人同一届的，开学就高三，明年高考。不过薛荔成绩要比方冷曼好很多，在市一中读书。
以前逢年过节，方冷曼没少被拿去比成绩。
“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八月五号。你呢？”方冷曼算着时间，大概还有十多天就开学了。
“比你们要迟两天。”
“嗯，淮西的学校开学时间都差不多。”
方冷曼的辅导班也只有几天就要停课了，刚开始她还期待着江季再会来找迟豪，然后突然无聊再教她打台球。不过除了那次之后，方冷曼再也没见到过江季，这几天看他的微博，跑到大连去了。
海景照发了不少。
方冷曼一张一张划过照片，江季活的要比同龄人自在多了。
离补课结束到开学的这段间隙，方冷曼疯狂的补起假期，再一次认清了自己，根本不是当好学生的那块料，学完全没有计划性，自身缺乏约束力。
毫无质量的胡完。
每年的开学场景都差不多，只不过方冷曼今年升入了高三，而高三提前开雪只有一个年级来报道，和方冷曼往年看到的景象比起来要冷清不少。
方冷曼在老班那里登记过名字，转过身，多了个人，抬头，是江季。
归结于缘分上面去，真的可以窃喜好久。
“曼曼好了没？”江季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嗯。”方冷曼点点头，拉着箱子走到了旁边，给他腾出位置。
江季要比上次见到时黑了很多，大概是在海边晒的。而且他似乎是爱上板寸这个发型了，之前留长的短发又被他干脆利落的剪了。
八月初旬，早上的太阳也格外让人吃不消，江季抬手，压低棒球冒的前沿。
“把你耳朵上的东西拿下来，一个学生搞得像地痞流氓似的。”老班的语气严肃。
方冷曼看过去，还是那个黑色宝石状的耳钉，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扭动了两下，拿了下来塞进了裤子口袋。要是让老班知道自己的右耳上两个耳钉，大概会被训死。
“忘了。”江季的语气漫不经心。
“下次再让我看见，我直接收了。”
“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江季又打了个哈欠。
“行吧，到这签字。昨晚去做贼了？这么困？”老班问道。
方冷曼想知道江季怎么回答，但她一直站在这不走也很怪，推着箱子，步伐缓慢，隐约听到“游戏”两个字。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江季，在老师面前完全没有拘束，就像是同龄人的交流，前天夜里在打游戏就是在打游戏也没遮掩。
八中的宿舍区都在一个方向，方冷曼刻意放缓步伐就想着能和江季不经意一起到宿舍楼。
一起这个词很美好。
但想的总是敌不过现实，江季中途被朋友拦了下来，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方冷曼扭头看了一眼，再慢下去用意也就太明显了。
方冷曼到宿舍的时候，就差她一个人了，很热闹，在聊八卦新学期的伊始避免不了这个假期各种道听途说的消息。
“又聊什么呢？”方冷曼放下行李箱，笑着问道。
“江季。”
方冷曼到有些无语了，每学期开始都有他。
“江季这次是真的和支惜海在一起了。”宿舍里一个外班的女生语气信誓旦旦，她在理科班靠后和文科班的支惜海在一个楼层。
这颇有点轮回的意思，上学期的一开始江季就是和这个女生传出的绯闻，又一个新的学期开始，和江季传出绯闻的又是她。
“你听谁说的啊？”唐覓青显然不相信，因为她上学期十分相信，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吃到了个假瓜。
“支惜海和江季发了一条同样的朋友圈，还挺暧昧的，中间相差不到半个小时。”
“哪条啊？”唐覓青毫不顾忌的拿出手机，翻起了江季的朋友圈，可惜对方设置了三天可见。
至于支惜海的微信，在坐的谁也没有。
她们班离支惜海班的跨度的确大了一点，而且没事也不会去加一个外班女生的微信。
“绝对是真的，不信可以问问你们班的纪相旬。”
瓜就这么半半拉拉的吃到一半，这些绯闻八卦听到了也就图一乐呵，调剂一下枯燥无趣的学习生活，转眼就能忘了。
关于江季的事情，不管真假，方冷曼总能听到心上去。
支惜海。小才女就连名字也是这么文艺，像是位民国的作家。
江季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还真没人知晓，毕竟把校规犯了一大堆的江季唯独没有违反过早恋这条校规。
传过的那么多的绯闻最后也全都淡化了，就像上学期运动会闹的那么大的告白事件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
方冷曼的那副丙烯画也被八中的一众学生津津乐道一段时间，在展览栏换上新的画稿之后，这件事渐渐被人忘却，没有结果的事情似乎不会那么容易被永远记住。
方冷曼的少女情怀没有幻想过能和江季怎么样，只希望他在高中的时候别谈恋爱。
第 15 章
开学摸底考连着两天，考试按照高考时间来安排的，做个提前的检测。
学校大概也是存了心眼要打击一番学生，题目找外面人出的。第一次理综合卷已经够炸的了，考完最后一门英语方冷曼彻底没了心情去吃晚饭，这次英语也会炸。阅读理解的C、D篇词汇量太大，不是她一个暑假没怎么摸过英语的人能立马理解的，卷子差点都没写完。方冷曼被安排在考试的最后一天值日，连着做了两天考场的班级，地上全是废纸团、没人要的笔、还有小零食袋……看着不像是来考试的。方冷曼她这一组另外的一些值日生的都去吃晚饭了，所以班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勤勤恳恳的扫着地。
方冷曼倒完垃圾之后，高三这一栋教学楼里也没什么人了，离晚自习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想着回宿舍还能躺尸一会。方冷曼的步伐也不禁快了一些，但没想到在楼梯道里会遇到这么戏剧化的一幕。
两个主人公她都认识，最近关于他俩的任何事情都会被捕风捉影。
方冷曼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边，互相看不见。走廊的两端都有楼梯道，转个身就什么事都没了，但是方冷曼怎么也走不动，脚上似乎被拴上了千斤石，找虐似的不远愿意走。
“英语考的怎么样啊？”那个女生的声音。
方冷曼从来没有近距离听过支惜海的声音，但这次听的真真切切，嗓音清脆又带着一丝少女的娇俏。
“还行吧。”江季直接道。江季除了语文相对弱势一些，其他科目都算是拔尖的。
“感觉我这次英语要完蛋了，阅读C篇我都没看懂在讲什么。”
“一篇节选的科技说明文。”江季回想着刚刚那张英语卷子的C篇，对他来说不是太难，不过也费了一点时间。
“哈哈哈，我是一点都没看懂。”支惜海其实没怎么在意自己做错题，语调听着很轻松。
“没事，就八分，瞎蒙也不一定会全错，相信你运气不会太差。”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支惜海娇笑，“不过我运气肯定不会差的，毕竟我都能找到像你这样的男朋友，不过会不会把我的运气都用完了啊？”
我都能找到像你这样的男朋友……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瞬间轰然崩塌。方冷曼的心绞的难受，直抽抽的，一下一下的，抑制不住。
是男朋友啊。方冷曼盯着脚尖，整个身体变得麻木 。
江季轻笑，“文综怎么样？”
“空了两道政治大题，之前背的都忘了，编不出来。选做题没时间了，感觉惨不忍睹。不说了，都是伤心事，去吃饭吧。”支惜海的尾音拖的有些长，像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