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获鸟的离去[刑侦]+番外(27)
寂静了。
整个屋子的人都沉默下来。
向父先回过神来,“抱歉,我太太情绪有些不好。我先扶她进屋。”
而后向母被拉拉扯扯地拽走,一路上她嘴里还在不停嘟囔:“为什么是我儿子!那律师的儿子跟犯人才应该死!就不该生出来!让他们也尝尝我们过的什么日子。”
本是不理解骆辰光的夏恬晓,听到这刺耳的言论皱紧眉头,“这位夫人,请注意您的言辞,法律只制裁应该得到制裁的人,这世上没有人生出来,就是该死的。”
担忧地拍拍骆辰光肩膀,他淡淡回应:“我没事。”
向父安慰好向母后走出来,“不好意思,请问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还请先离开我家。”
这是下逐客令了。
“感谢您的配…”夏恬晓正准备走,说到一半的话再次被骆辰光打断。
“您儿子真的有那么脆弱吗?我不这么认为。”
“不管他脆不脆弱,没有人希望结果是这样的。”
“呵。”他冷笑一声,抓起夏恬晓的手夺门而出。
一波三折的到访,毫无意义。
感觉是被浪费了一下午的美好时光。
夏恬晓走到自动贩卖机旁投进几枚硬币,拿出一听可乐一听雪碧,将其中的可乐递给他。
她觉得今天他状态不怎么对,说是调查,可却没有一次问到点上。
到了最后,她看那老两口的态度,也不再好说什么有的没的。
“你还记得我喜欢喝可口的可乐呀。”他笑盈盈地接过挠挠头,“我今天的行为是不是让你很不能理解?”
清脆的易拉罐被打开的声音,滋啦啦的泡沫涌上来。
甜腻和刺激在舌尖回荡,干涸的喉咙却得到一丝放松。
她随手把易拉罐放到长椅上,“没什么不能理解的,谁也不能淡定的听那些让自己去死的话吧?”
那种话,任谁听到都会心理觉得不舒服。
“啊,那倒没什么,毕竟我小时候就听过一遍他们这种话。”
她不禁想起那些资料上,底下掺杂在报道里的黑色五号字体,是这家人之前的言论。
与今天所说的如出一辙。
即便认识这么久,他也从没提起过关于这些事的具体。
她是今天才知道的。
所以一开始对他的责备感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随手用袖子抹抹嘴,“不过,他们倒是与那位在我门上写字的先生所说的话一模一样呢。”
“一模一样?”
“嗯。”
他点点头,笑意愈深。
想到了,想到为什么觉得这家人奇怪。
老两口所作所为甚显刻意,就像是故意做给别人看得一样。
忽地抬头问:“你知道一块汉白玉大理石地板要多少钱吗?”
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让人琢磨不透。她摇摇头,“不知道。”
“900一个平方,你目测他家大概多大?”他仰头把瓶子里的可乐全部喝光,往不远处一丢,准确无误地扔到垃圾桶里。“yes,好兆头。”
她撇撇嘴,饶有深意望向他,“140平左右?”
灵光乍现。
已经退了休的老两口,无儿无女,曾经还遭遇过被骗的经历。
就算他们有十几万,也不至于奢侈到装修好到这个份上,去装昂贵的地板,这不合常理。
而且,也许是他们最近去了太多穷地方。
相比之下,老两口住的小区算的上是中高档,比那些无从落脚都称不上有治安的地方好太多。
“可是…”
但也不能因此一概而论,她又想起一句话,存在即合理。
如果是因为从前穷怕了,一点点积攒养老金,想安稳度个晚年,倒也说得过去。
她虽不懂老年丧子的感觉,可对于向母那份没了亲人的失控却又感同身受。
心烦意乱,拿起手边的雪碧一饮而尽。
“我的猜想是,他们在等儿子回家,所以才会下老本去装修房子。”
经他一说夏恬晓打个寒颤,“死人怎么回家?还不如好好买块墓地安葬。大白天的,你说点阳间话行吗?”
他一只手托腮,思考半晌,“如果向明阳没死呢,是他们在说谎。”
“哦,那你好厉害。刑警定下的案子就这么被你的猜想翻案了,明天明光市报纸头条非你莫属。”因为能理解那份丧亲的痛苦,又经历了乐乐的事情,她莫名对这番言论有点反感。
像是在否定血亲一般。
不是听不懂,是无法理解他这些平白无故冒出来的想法。
她更加烦躁,“你的猜想说完了没?说完我回局里了。”
“等一下,我送你吧。”
“不需要。”
他耸耸肩,没再继续坚持,“那好吧,我事务所也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