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太放肆(22)
邵明章也是网络高手,不出半天时间,就查出来许微的猫腻。
原来,还是跟许父以前在C市当官时的手脚不干净撇不开关系!
邵明章顺藤摸瓜,一下子就从这里面牵扯出一大批藏在这迂腐阴暗权力下的食物链,一环接一环。这件事对李氏的影响实在是不同小可,所以邵明章很生气。
他直接把这些人全部给办了!
该交检察院的交检察院,该送监狱的送监狱,C市的政权突如其来来了一场大变动,大家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目光也都随之从“李氏未亡人保养男情人”转变了焦点。
许微的精神病鉴定书被打上造假的标签,连同给她开证明的医院主任也都跟着受到影响。她对付阿彻找的人本身就有政治问题,用的手端更是构成了犯罪。没了精神有病的证明,许微必须接受法律制裁!
她进监狱的那天,我让邵明章带我去见了她一面。
就因为一个男人,这个女人不仅葬送了她自己的前程,也亲手毁了她身后家人的未来。
我问许微后悔么。
许微穿着黄色的囚服,低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猛地看了我一眼,
那个眼神令我浑身不舒服。
她笑着看着我,突然问了我一句,
“林芝微,其实你是喜欢林彻的,对么!”
第 16 章
又是一年进入秋季,南方沿海城市越来越湿冷。
虽然家里有安装地暖,每一个别墅内也都有一大个壁炉,但这空气里的冷风还是在不经意间钻入骨子里。
我的关节炎好像又犯了,整个十一月份都在痛,一到下雨天,更痛。
外面的世界湿漉漉的,花园里的植物一夜间变成枯萎,玻璃花棚上沾满了落叶,花棚里栽满的大片彼岸花早就在盛夏落幕。
那天许微在监狱里问我的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林芝微,其实你是喜欢林彻的吧!”
其实你是喜欢阿彻的吧!
喜欢阿彻的吧!
喜欢……阿彻……么?
我很迷茫。
眼前跳跃着阿彻离去的背影。
心脏突然跟针扎地似的。
心一难受,身体就愈发地不舒服。邵明章不知道我这个病,我没告诉他,反正以前也没感觉出来有多么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坐在别墅的三楼卧室,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世界。
院子除了植物还是植物,没有什么人,园丁的修剪工作期间是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现在都四点多了,只是因为下着雨,所以没有什么时间概念。
我突然又看到了那片已经凋零了的彼岸花,想起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阿彻在帮忙打理。彼岸花生长于温润湿热的初夏,秋冬这种寒冷的季节很难绽放。
但如今科技这么发达,反季节蔬菜都能成堆卖,反季节花也可以肆意飘舞。
阿彻对生物学也很精通,他就是个行走的百科全书,什么么都会。所以无论什么季节,只要我想看彼岸花,不出几天,阿彻就能让楼下花房里的彼岸花妖艳盛开。
今年阿彻他……
我站起身,不受控制地下了楼,去了花房。
枯萎的彼岸花,残留的茎杆弯折出一个个尖锐的角。
阿彻离开时那张微笑着的脸,映在我的眼前。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已经不止一个夜晚,每当暮色降临,阿彻的影子就会不断地在我脑海浮现,年少时的雨夜初遇,父母逝世时的温柔陪伴,以及出嫁时的沉默跟随。
似乎我的前半生,每一步,都已经深深烙印上了阿彻的痕迹。
我感觉到眼睛好酸,心脏又开始发麻,膝盖突如其来的痛,让我一时间有些站不稳。
扑通——!
突然有双手,从我的身后将我拉住。
身体没有跌入花丛,我转头,就看到应该正在公司开会的邵明章,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邵明章脸色很不好。
他不由分说,强迫我去医院。他说已经连着好些日子里,我的别墅里的下人们总是给他汇报我的脸色不太好,明明有暖气,却一天到晚要冲热水袋。
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类风湿性关节炎。”骨科的权威医生是这样对邵明章说的。
邵明章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因为医生还说,这个病要是不注意调养,很容易就演变成风湿性心脏病。
我没敢跟邵明章说可能已经演变了,因为每当我休息不好或者情绪不佳时,心脏会疼的厉害。
医生问我是住院等手术还是回家先用药选择日期手术,我问他能不手术么,吃药解决不了吗?医生看了眼邵明章,皱眉小心翼翼道,
“夫人的病已经挺严重的了,年纪轻轻就已经跟高龄的差不多,手术治疗好的比较快。吃药的话……时间会慢!”
我可不想做手术,我讨厌医院、讨厌一切跟消毒水有关的东西。这会让我想起来七年前的那场车祸,
以及躺在冰冷太平间,没有生气的爸爸和妈妈。
“我不想……手术。我会按时吃药的。”我低着头,声音很小的对对邵明章求道。
邵明章显然已经开始暴怒我的不配合了,但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绝对要翻脸摁着我的头让我做手术,久到旁边的大夫都在冷汗涔涔地开始敲打住院的单据。
他却突然抬起头,盯着我,一字一句道,
“林芝微,你可要好好给我吃药!”
*
十二月底。
治疗过后的效果果然还是不错的,每天邵明章都会安排人看着我把药喝下去,我的身体也稍作缓和,没有那么痛了。
但一到了深夜,躺在床上想起那个黑风衣身影。
我的心脏还是会痛。
喝着药也引发了很多副作用,我变得有些嗜睡,经常早上八点左右喝完第一副药,上午十点就又没精神了,也没什么事情,就会趴在床上一睡睡到下午。
经常有佣人来监督我喝第二副药时,我才被吵醒。
邵明章最近比较忙,其实他每天都很忙,才二十岁,又要兼顾学业又要主持那么大的一个公司集团。逐渐的邵明章就成了C市名牌大学的传奇人物,赫赫有名。
上一个在C大如此风云的人,还是阿彻。
平安夜的白天,我一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到了夜间就感觉到嗓子有些痒。我没当回事儿,喝了药吃完饭后就直接倒头又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间,身体似乎十分的酸痛。半夜我被难受的身体给折磨醒,感觉到头好沉,我心底有些不妙,向上翻了下眼皮就试着眼眶疼到无法忍受。
连忙去床头柜找了一个体温计。
一测,38°7。
发烧了!
类风湿关节炎最见不得发烧,我意识到得找医生,但拔起电话按了半天却不见人过来。真奇怪,这些佣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电话嘟嘟嘟空响了好久都没有接应的!
实在是受不了了,膝盖剧痛,心脏也在颤抖,我拿起手机,脑袋昏昏沉沉,下意识拨过去了一个号码。
“邵明章……你倒是快回来啊!我好难受,我快支撑不住了!”
“……芝微!”
……
意识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
刺鼻的消毒水,睁开眼,白花花的天花板。
头顶塑料袋和插在下面的塑胶管,明晃晃倒映在我的瞳孔中。
唔……这是,医院?
我微微转了一下头。
有个人影子,坐在我的床边,像是个雕塑般一动不动。
将我正在输液的手握在他的掌心。
我轻微动了动手指,却并没有吵醒他,他似乎是有些累,所以睡着了。
突然就想起来昨夜难受到要死时,我最后拨出的那个号码,我记得我是找邵明章来着,那么能在医院里如此光明正大握着我的手守病房的,除了邵明章估计也没别人了。
我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已经没有那么酸痛,抬起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朝着那个趴在我床边的脑袋迷迷糊糊地摸去。
吃力说道,
“邵……邵明章,你、你别在这儿睡……会,冻着的……”
被子上的人突然动了动脑袋,缓缓抬起头。
眸子里瞬间迸发出凶狠!
“阿……阿彻?!”
我惊道。
第 17 章
我觉得我一定是在做梦!
阿彻怎么会在这里?昏迷前,我明明是给邵明章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