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拍?”女歌星苦着脸问。
这神经病一样的系统,从来就不给个能让人听得懂的任务。
“那个院长的愿望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庄庄还一直记着呢。
顾位懒洋洋道:“不用搭理它,有吃……”
易仟皖突然偏头:“进来这里的人,出不去。”
顾位眼睛眯细了:“你说什么?”
正发愁的几个人“唰”地望向易仟皖。
“真的。”
钟六耷拉着脑袋,想说什么,摸了摸左臂上的通讯工具:“哥你说。”
易仟皖对上顾位的眼神:“至今为止,留在关卡里的人倒是挺多,没见出去过一个。”
顾位紧紧盯着易仟皖的眼睛,试图辨别他这句话里的真伪:“你没骗我吧?”
易仟皖注视着顾位:“我也从不骗人。”
-
女歌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持续处于高强度紧张状态让她形容疲惫,这之前再怎么样心里好歹还有个能出去的念头。
此时这个消息无疑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泪安静地从眼眶里往外溢。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除了顾位。
他站直身子,走到摄像头面前,懒散的神态早已消失无踪。
顾位盯了一眼摄像头,手指揉了揉鼻尖。
“剧本叫什么来着?什么痣?”
焦流回答:“朱砂痣。”
“这个我知道。”庄庄马上接口。
大家都看向他。
“呃,那个……我看我哥新剧本里面的。不就是那个什么……那个什么了之后就没有了……”
顾位忍无可忍:“闭嘴吧!那个叫守宫砂。”
庄庄挠了挠头。
女歌星擦掉眼泪:“那……就是一种痣?”
焦流道:“不对。”
“剧本名字一般都有意义。”
“朱砂痣的话,有一句最出名。”
“什么?”
老戏骨用特有的台词功底念道:
“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一生中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这……说的可不就是桥路一吗?”庄庄道。
老戏骨似想起了什么,眼角滑落一滴泪。
见大家都在看她:
“啊,不好意思。”
“演戏演久了会沾点儿多愁善感的毛病。”
“无论“明月光”还是“朱砂痣”,都挺可怜。”
大家都沉默了。
没人纠正这个小小的口误。
女歌星道:“最坏的是见异思迁的那个人!”
顾位好像置身故事外一般,毫无触动地念了一句:“明月光、朱砂痣。”
“哥,怎么了?”
顾位手指无聊,在易仟皖的肩头敲了敲:“周舟的关卡……”
庄庄:“?”
顾位:“哎那个桥路一!”
又来又来!
众人简直哭笑不得,NPC是你家的么?
充作NPC的断臂男闻声站了起来,望过来。
顾位道:“我看看你母亲。”
众人不明所以,都跟着他过去了。
老太太睁着眼睛,氧气罩盖住了半张脸。
这张脸,看久了还是会让人心理性不适。
顾位突然没头没脑问桥路一:“老太太是你最重要的人吧?”
NPC愣了下,点点头。
他又问:“她也是周舟最重要的人吧?”
……这不废话吗?
众人:你要干什么?
顾位把手伸向老太太的脸颊。
庄庄悄声提醒道:“哥,你要记得,你是个冒牌医生。”
手伸到一半顾位又突然停住,转回身。
易仟皖正抱臂站在他的身后。
顾位二话不说,拉过易仟皖的手臂,握着他的手指再次伸向了老太太。
众人:……感情您这是摸一下嫌脏要找个代劳的?
桥路一神色有些紧张:“她怎么了?”
顾位冲老太太一笑:“没怎么,老人家健康得很。累了吧?您闭上眼睛吧!”
语毕,他牵着易仟皖的手臂就把老太太的氧气罩给揭掉了!
“!”
老太太颤了两下,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桥路一的脸色瞬间一片灰败。
“啊——!”楼里随即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顾位举着易仟皖的手:“啊,不好意思!我手滑。”
信你个鬼!
众人:……真的感觉要疯了!
什么不能干他非要干什么!
下局不太想跟这个疯子一组。
他妈的,太惊心动魄了!
大家快速远离NPC桥路一,生怕他发狂攻击人。
然而,那被大伙儿忌惮的桥路一抽搐了两下,竟然“嗖”地飞向了大铁门!